蓑笠翁微微一笑：“沒有，你很好，很好。”

他連用了兩個“很好”，林殊不明白他話里的含義。

“六件靈媒確實可以合成兩道靈術，但你有那么多靈珀嗎？”

提到靈珀，林殊謹慎了起來。

“合成靈媒需要很多靈珀嗎？”

“當然！隔壁的死老太婆心黑的很，合成一次靈術，少說也要收你50靈珀。”

“50！！！”

林殊連連搖頭：“不行不行，太貴了，太貴了。”

“你還沒有‘靈職煉成’吧？”

蓑笠翁突然問道。

“那又是什么玩意兒？”

林殊心慌了起來，總感覺又要和靈珀扯上了關系。

“代行者累死累活的收集靈媒，合成靈術，最后的目的就是為了煉成自己的靈職。

用你熟悉的東西打個比方吧。

靈媒可視為初中文憑，沒什么太大用處，但你要上高中卻萬萬少不了。

靈術可以視為高中文憑，有了他你才可以進入大學。

靈職自然就是大學文憑了，有了靈職你才能在社會立足，才能在任務世界里有自保的能力。

你現在的情況靈職煉成是最劃算也是頭等重要的大事，五道靈術就能煉成一門靈職，還不趕緊試試？”

林殊被他說得很是心動，但還是問道：“煉成要花不少靈珀吧？”

“那是自然！”

林殊垮著張臉，嘆了口氣：“那還是算了吧，我現在的條件支撐不起靈職煉成。”

識每天就要收走2點靈珀，別看現在兜里還有一百多點，可實際上也用不了多久。

蓑笠翁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微微一笑：“若是靈珀不足，不妨出售些靈媒給我，我的價格公道，絕不會讓你吃虧。”

“真的？”

林殊喜不自禁。

“你我有緣，我就不壓價了，按市場價一件靈媒我給你30靈珀，如何？”

“30？”

林殊在心里盤算。每完成一個支線任務就能拿到一件靈媒，這么看似乎靈媒也不是很值錢。

“成交！我先出三件靈媒，可以嗎？”

林殊還是有所保留，盡管蓑笠翁笑容可掬。

“沒問題。”

「蓑笠翁向你發起了交易請求，是否回應？」

林殊確認了交易內容，點了點頭。

「收到來自蓑笠翁的轉賬，90點靈珀。」

林殊的視網膜上，靈媒庫存顯示被劃去了一半，靈珀數量增長了90點。

蓑笠翁微不可察地偏了偏腦袋，笑道：“魚跑了，我先走一步。”

不等林殊回話，便見蓑笠翁走向靈媒海，踏波而行，消失在海平面上。

林殊還在感嘆蓑笠翁深藏不露時，識氣沖沖地向他走來。

兩條眉毛就快飛到天上去了，拉長著臉，好像誰欠了她錢似的。

林殊有些怕她，看她氣勢洶洶的模樣，下意識后退了兩步。

“你干嘛？”

“我干嘛？”

識怒極反笑，環視一周，像是在找人。

“就沒見過你這么好騙的冤大頭！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嗎？”

林殊被她步步緊逼，有些發慌道：“我不就是賣了幾件靈媒嗎？有什么打緊的？”

“呵！蠢貨！你那是賣嗎？和白送有什么分別？

要不是我來得快，你現在渾身上下能剩條褲衩子都算我輸！

你腦子里塞了稻草還是灌滿了鹽汽水，就沒有一個腦細胞在上班嗎？

三件靈媒，你知道要花多大力氣，費多少心力才能收集到嗎？

你去外面打聽打聽，最差的白色品質靈媒市場價多少！

我告訴你，一件300點靈珀！

你真大方呀，一出手就虧了810點，還在這兒沾沾自喜以為賺到了？

我怎么就遇上了你這么個蠢到家的老板呢？

有這么多靈珀，給我加薪不好嗎？”

識一口氣噴完，便雙手抱胸扭過頭去，不再搭理林殊。

知道自己被騙了，林殊心里也一肚子火沒處發。

識的話雖然扎心，卻不難看出她是在為自己操心。

想到這兒，林殊的態度不由軟了下來。

“識，我知道錯了，下次我一定先和你商量。”

“下次？”

識沒有轉過身。

“沒有下次！”

林殊豎起三根指頭對天發誓。

識轉過身，歪著頭看向他。

“就當花錢買個教訓吧，誰讓你人傻錢多呢？

不知道你走的哪門子狗屎運，新手任務就撈了這么多靈媒，活該被人盯上。

走吧，先去把靈職搞定，免得你再被人忽悠的連靈術都賤賣了。”

林殊賤兮兮地湊近，被識瞪了一眼。

“靈術也能賣嗎？”

“當然可以。靈媒、靈術、道具以及靈職都可以拿來賣，只要你出的起價。

不過我不建議你這么干。

你是個走了狗屎運的家伙，天知道阿賴耶識意志庫為什么這么關照你，一個新手任務居然讓你湊齊了五道靈術，還額外獲得了六件靈媒！真是傻人有傻福！

代行者最難熬的是新手階段，這一階段的代行者我們稱之為‘十都’。

十都代行者要拼命搜集靈媒和靈術，正常情況下，活著經歷兩次任務，能勉勉強強湊出五道靈術，才能獲得靈職煉成權限。

靈職煉成后，代行者就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我們稱這些代行者為‘九曜’。”

“十都、九曜……”

林殊輕聲念叨。

不知不覺間，林殊居然和識走進了交易所的另外一扇門內。

這似乎是一座圖書館，有一眼望不到頭的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籍。

當有借閱者抽走一本書后，立馬就會生成一本一模一樣的書填補空位，保證每個借閱者都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書還不會引起爭執。

兩排書架中間是過道供人行走，書架另一邊擺放著桌椅，供借閱者做筆記或是休息。

識的手中出現了一張卡，將卡片對準書架上的卡槽往里一推，眼前的書架便自動消隱，出現了一架電梯。

電梯下行，兩人走出電梯，來到了一間擺滿了各種儀器的實驗室。

“煉成室，按小時收費，我包了一天，記得回頭轉給我。”

識的話讓林殊的心在滴血。

煉成室門口有一尊黑貓雕像。

識將卡貼在黑貓的額頭上，那尊雕像居然活了過來。

黑貓那綠松石般的眼睛轉向二人，露出人性化的微笑，嘴里說出的話卻帶著股滄桑的味道。

“歡迎光臨！”

黑貓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在實驗室的桌子上。

“織女大人，這是我的雇主，特來向您咨詢靈職煉成的相關事宜。”

令林殊萬萬沒想到，識還有這么文雅知禮的一面，離了個大譜。

被稱作“織女”的黑貓看了林殊一眼，綠色的眸子讓林殊有些害怕。

織女走起了貓步，漆黑的尾巴高高翹起，一甩一甩的像是把扇子。

“十都代行者咨詢靈職煉成可以打五折”，林殊剛松口氣，接下來的話又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要為我辦一件事”。

林殊下意識看向了識，卻見她不動聲色地對自己眨了眨眼。

林殊會意，答道：“不違背我的原則的事就行。”

“當然！

事情很簡單，見到隔壁的死老頭就幫我痛罵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