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小人兒和男人之間相處融洽,臨近圣誕,念北希親自開車到醫院將許司檸接回了家。期間,公司也已經在眾人的努力下總算是回歸正常,員工也換了一批,唯獨那個李嵐還沒走,也沒辭退。雖然不比先前那樣輝煌,業務量也驟減,但起碼還能正常運營,相信慢慢會好起來的。關于許司檸對思南梔所做的那件事情,漸漸被淡忘,似乎從未發生過。日子不平不淡的過著。對于南梔的執念,卻隨著時間的流逝愈發濃烈起來。某天,許司檸被同窗好友喊出來喝酒,恰巧所在地點和小人兒同念北川此刻所在的地方是同一個餐廳。本以為不會再碰到,卻不曾想越是不想看到的人,老天越是會讓他們碰到。進餐途中,小人兒和對面的男人打聲招呼去了洗手間,由于兩人所在的位置是由一道席簾隔著,起初坐在做角落里的許司檸并未看到。只是偶然抬頭的一瞬間,女孩俏麗的身影忽然闖入眼簾,驚得他連手里的酒杯一時間沒拿穩,灑落在地上。
“你怎么了?”
好友順著男人的視線望過去,并沒發現什么。
“沒什么,我去洗手間收拾一下”
褲子上灑到一點酒,許司檸揮揮手,隨即起身,大步朝著小人兒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好友一臉莫名其妙,知道他最近情緒不好,之所以抽空出來找男人敘舊,也是念北希給他打的電話。
依靠著雪白的墻壁,食指捏著煙,偶爾抽上一口。目光時不時的瞥向女廁門口,里面的人還沒出來。腦子里不停的想著如果等下見到她,該說些什么,是為那天的事情道歉還是訴說這段時間以來自己承受的巨大壓力和煎熬。可是好像說什么都不適合,換做任何一個人,見到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恐怕都做不到無動于衷。洗完手的女孩開開心心的從里面走出來,想著等下吃完飯還要男人再背她一次,誰知眨眼之間無意之中看到守在女廁門口的男人,頓時變了臉色。恐懼、慌張,拔腿就跑。
“南梔,等一下”
身后的人快步追上來,長臂一伸徑直攔住那道日思夜念的人,將人堵在狹窄的出口。
“你先別喊,我不會對你做什么,放心”
眼見跟前的人就要大聲喊人,許司檸連忙做出一個捂嘴的手勢,嚇得女孩立刻后退兩步,緊緊護住自己身上的衣服。
“讓開,我男朋友就在外面”
冷厲厭惡的眼神死死盯著滿臉憔悴的男人,恨不得馬上原地消失,這輩子最不想見的就是他。自己那么信任的上司,不僅是曾經的學長還是念北希的男朋友,怎么能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而且還是在公司。被那么多人看到,天知道當時她有多崩潰。
“我知道,你別怕。我不過是想,,我只是想看看你”
看看你過的好不好,這些話說出來可能他自己都不信,一個喜歡了幾年的人忽然投入別人的懷抱,差點要了他的命。
“現在你看到了。可以走了”
實在不想再跟他同處一個密閉的環境,靈動的雙眼四處打量著,內心不停的祈禱快有人來。她不想讓男人難堪,若真是大聲呼救,以念北川對她的在乎程度,兩人動起手來,勢必鬧得人盡皆知。臨近新年,她不希望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你,就這么討厭我嗎?”
女孩雙眼毫不掩飾的厭惡,那種無助的挫敗感涌上心頭,一顆心墜落到了谷底。但還是強迫自己擠出一抹微笑:沒關系。被你拒絕這么多次,無視這么多年,我早已習慣。我去過你住的那個老小區,可是沒看到你。是搬家了嗎?
“與你無關“
低頭看眼手表,她來洗手間已經有十分鐘,再不回去,念北川肯定要過來尋她。恰巧此時有人進來,女孩趁機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看來那件事情對她影響真的很大,目光追隨女孩的背影,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愣了好久。
而回到座位的小人兒顯然沒了胃口,余光時不時的四處搜尋著,唯恐男人再過來找她。
“南梔,南梔?”對面的念北川見人精神恍惚,深情緊張,不免有些擔心:碰到誰了?
“哦,沒。我吃飽了。你呢?”
要趕快離開這兒,光是坐著,她都覺得渾身不舒服,后背總有種被毒蛇盯著的感覺,一陣發涼。
“再吃兩口”
遞上剝好的蝦仁和踢掉刺的魚肉,犀利的雙眸掃視一周,念北川的位置其實看不到許司檸,但方才小人兒回來時眼中明顯的恐懼還是被他捕捉到。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人才會如此慌張和害怕。
“真的吃不下了,我陪你坐會兒”
兩人進來還不到一個小時,去掉她上洗手間和等菜的時間,這頓飯也就吃了二十分鐘左右。
“那走吧,我去結賬。你把外套穿上,外面冷”
說著站起身,不等小人兒一起,率先走出去。頭一次,男人撇下她一個人。但相處這么久,南梔怎會不知道念北川要去做什么,拿起外套快步跟上。挽住男人的胳膊。
餐廳前臺,念北川掏出一張黑卡遞給收費員,一旁的小人兒微微低垂著頭,目光卻飄向西北角落那道身影,呼,還好,許司檸背對著這里,沒看到她。否則,一定會被念北川發現。
“走吧”
結完賬,替女孩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和圍巾,攬著小人兒的肩膀往外走,目光透過餐廳透明的玻璃鎖定某個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我們回家吧,太冷了”
本來想吃完飯散散步的,沒想到竟遇到那個人,美好的計劃落空,心情受到影響,做什么都沒勁兒。
“好。你去里面等我一下,我把車子離開過來”
兩人穿過小吃街,路過商場時,男人把女孩帶到大廳,里面暖氣很足。
“嗯,注意安全。”
“別亂跑,我一會兒就來。”
叮囑好女孩,隨即快步走出商場,修長的雙腿走得極快。沒一會兒開著車子的男人出現在商場門口的馬路邊,撥通女孩的手機,朝她揮揮手。
“來了”
歡快的跑過去打開車門跳上車,扣好安全帶。就在男人準備啟動車子離開時,透過后視鏡,忽然看到某個熟悉的背影,上一秒還極其溫柔的黑眸瞬間一片肅殺,扭頭對副駕駛的女孩說句:“南梔,在車上待著,我去買點東西。”
“買什么?要不要我陪你。”
家里什么都不缺啊,奇怪的看了男人一眼,解開安全帶準備下去。
“咳,那個東西沒了。”
考慮到小人兒最近都在調理身體,景之行那家伙特地交代他,做那事兒的時候還是注意點安全,在她的身體沒有完全調理好的情況下,必須得做措施。
“你,,”
瞬間明白男人口中的那個東西是什么,小臉緋紅,轉過頭不再搭理他。
“乖,等我五分鐘。”
說著拉開車門走下去,怕南梔不聽話跑出來,將車子從外面鎖上,這才大步離去。
商場某黑暗角落里,咚,嘭連續不斷的打砸聲傳來,期間還夾雜著男人的悶哼聲。身姿挺拔的男人出手狠厲,拳拳砸在那人身上,身上的風衣隨風擺動,在黑夜里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
“若是再讓我看到你出現在南梔面前,下次可就不止挨揍這么簡單”
常年鍛煉的男人,力道極大。角落里的那人被打的站不起身,狼狽的趴在地上,滿嘴鮮血。他不過是走著走著忽然被什么東西拽住,接著就被拉到這兒,甚至都來不及反應,活生生被人揍了這么久。
咝,疼死了。全身上下稍微動一下,都痛到難以呼吸,摸索到掉落在地上的手機給好友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人,然后緩慢的扶著墻壁站起來,深吸一口氣,眼神晦暗不明。
車里,小人兒無聊的看向車窗外,到處張燈結彩準備迎接新年的到來。家里好像還沒準備過節的東西,想到這點,打開手機進入某個購物網站刷起來。男人回來時,小人兒已經網購了好多過節的東西,只等到時候掛上去就好。
“你手怎么了?”買個東西手指骨節處怎么還破皮了?
“沒事兒。著急回來,出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到藥店玻璃門,擦到了”
將手里的袋子丟到后座,抽出一張紙隨意擦了一下,發動車子。
“下次小心點,三十的人了,怎么這么毛躁”
嘴上雖這么說,可還是心疼的拉過男人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下,解開圍巾纏住受傷的地方握在手心。
“南梔,你這樣我沒開車”不過是破了一點皮,小人兒緊張的不行。整個手被包成粽子。
“唉,你說我們要是生個兒子像你這般莽撞,可怎么辦。”無奈嘆口氣,聽話似的解開圍巾,聲音溫柔到極致。
“那就把他變成女兒,我寵著”
提起孩子,念北川緊繃的神色終于緩和下來,抬手摸摸女孩的小臉,真想現在把人摁在床上好好欺負一番。
“啊,你還有那本事?說變就變”女孩被逗得輕笑起來,郁悶的心情一掃而光。
“生男生女是男人決定的,不過,南梔喜歡什么,我們就生什么”生物基因決定,他也改變不了。
“說的好隨意。欸,萬一是個兒子,,”
“只要隨你,男孩女孩都好。”他不是那種封建的人,只要是南梔生的,他都喜歡。
兩人聊著聊著轉眼就到了小區,提上后車座的東西,拉著人上了樓。為了趕緊生個孩子,念北川決定每天只上半天班,剩下的時間全部用來造人。希望明年的元旦,他們一家三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