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等,等那個她。這個大團圓的爛結局,讓我看著身邊的朋友和他們心愛之人腳下的歸宿,可你和我卻還在相遇的歸途。
——艾瑞克
烈日當頭,浮動的白色云朵就好像被安置在燒烤架上一樣,熱辣辣的翻滾著。
萌學園已經恢復了以往的祥和寧靜。
沒有了戰爭的血腥味;沒有了那個一直想占領整個全宇宙和夸克族的暗黑大帝。
一切都還如當初。
但好像比起當初又少了些什么?
(閣樓)
他已經悄悄地站在了這棟閣樓面前。
眼眶有點紅紅的,還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
他停下腳步,駐留了一會兒。抬起頭,望著這荒廢已久的秘密基地。一時間,竟然到嘴邊萬千含蓄的語言都支離破碎。
……
這里,也快成禁區了,一般情況下,壓根不會有人到這周邊來了,更不會有幾個人知道這里曾經有兩個人在一起互相告白的情景了。
一切的一切,只有他知道。
而這便是閣樓,自從在時空戰役爆發之前,萌騎士就幾乎沒怎么來過這里了。
它的外觀被賦予了一層厚實的紗布,像是被籠罩在密不透風的蟲繭里一樣,無法掙脫。
他緊閉上雙眸,烏克娜娜因紅月消失躺在床上痛苦掙扎的那一幕也不停在他腦海中回放。
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
一滴眼淚不自覺的順著他英氣逼人的臉頰滑落下來,那眼淚無聲無息地落在他皮鞋上的聲音有力又悲壯。
“烏克娜娜,你現在過得還好嗎?”
他閉上雙眸,微抬頭,硬生生的吞咽了一口唾沫下去。
她怎么會過得好啊?
他眉頭微微皺起,眼中沒有任何高光,更沒有表情。
她不可能過得好。
我想我還是不夠成熟,沒辦法為自己那顆浮躁的心波瀾不驚。
艾瑞克在心里默默細數著:“三年了,我又重新回到這里了,可是你又在哪里?”
他不想去想她,可是又不得不去想她,真的很矛盾。
想了幾年,等了幾年,還是等不到她。
交織著錯綜復雜的思緒,他不得不從過往的記憶中掙扎著逃離出來,回到現實。
他喉結的位置上下滾動著,看得出來,他有些緊張。
正當他抬起一只腳剛放在第一階梯上時,在他腦海中閃現了他和他的好兄弟謎亞星曾在魔法練習場為爭執無極能量藥水如何不用犧牲到奈亞公主時的畫面,看到他的固執,他的專一,還有他的眼淚。
那更是他第一次看到平時玩世不恭還多少有些自負的他落淚。
想到這里,他忍住不哭出聲。
又想到如果那時能像謎亞星一樣執著,能想辦法在最后抓住她,就不至于看著她痛苦不堪的樣子了吧。
但凡是自己如果能有謎亞星為了不犧牲帝蒂娜去不斷找尋方法的那種執著勁時;再或則能瞻前顧后的考慮一下會發生在她身上的前因后果時。就不至于到頭來,還是一個人了吧。
也許就是因為萌騎士隊長的身份,才讓他把更多的后果顧忌放在了大局中。
可…可他現在剩下的卻只剩遺憾。
只屬于她一人的遺憾。
那些和她在一起的記憶,都是碎片化的,像是拼接起來的,自己甚至都開始害怕,會不會忘記這四個字“烏克娜娜”。
他僵持著這個姿勢,已經停留了許久,猶豫了那么久,他還是決定上去看看他們曾經留下的甜蜜回憶的地方。
他走的每一步都愈發顯得沉重而緩慢,越是往上走一步,他的心臟就越是抓心撓肝的痛。
他上來了,先是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物品的放置沒多大的變化,就是灰塵多了些,魔法輔具老舊了些。
看來看去,最終的目光還是定格在了那顆被蜘蛛網覆蓋地熒光樹。
他緩緩地走到熒光樹旁,彎下腰,將熒光樹往旁邊推了推,那下面,藏著一個盒子。
他用手很輕很輕地撣去盒子上的厚灰塵,當他慢慢移開蓋子時,那雙明亮的眸子逐漸變得呆滯,不管周圍有什么風吹草動,他的眼神只聚焦于其。
這個盒子,其實就是一個普通的禮盒。
沒有多么華麗裝飾。
這個盒子還是不常見的冷色調,比錫紙要暗淡,比黑色要深沉的銀白色。
而里面的物品,他很在乎。
是那雙烏克娜娜消失后留下來的唯一還存在的物品。
這雙手套,他一直保管的很好,想要等她回來再親手交給她。
而現在,這雙銀白色的手套卻成為了自己的最后一絲念想。
他一直相信,烏克娜娜并沒有死,只是去了一個黑暗無人的角落等著他去解救…
或者,等著別人救。
夸克人死后,他們的隨身物品也隨之消失,都會不復存在,而這雙手套,已經存在了三年。
就是這樣,他保管了三年…
更是因為這樣,他才那么無比堅定,烏克娜娜是消失。
所以,他在等,一直在等。
但與其說是等,倒不如說是他在賭。
“烏克娜娜,你到底在哪里?”
他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隱忍著強行收住不讓自己落淚。
他又順手抽出一根熒光樹枝,沒有了她,這顆樹完全就失去了以往的光澤。
想到這些,他再也不能和她一起坐在這里,摟著她的腰觀賞著星星。
閣樓,是萌學園里最靠近天空的地方,那一扇小窗,似乎是為他們而敞。昔日里這個目中無人的學生會長和清冷孤傲的‘奈亞’總是會讓人羨慕嫉妒,卻沒想到如今只剩下他一人獨自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