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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十二)

第五十六集:

江晚吟:云大哥,你也曾是尋幽谷的弟子,現在尋幽谷已經落入別人手中,你就真的只能無動于衷了嗎?

云中君(冷笑):尋幽谷本就不屬于我,我又為何要多管閑事?

江晚吟:你竟能冷血無情到這個地步,為什么?云大哥,這究竟是為什么?

云中君:因為我恨他。

江晚吟:恨他?云大哥,你說的他……是誰?

云中君(眼神充滿恨意):那個曾殺死我的男人,那個賦予我生命,卻又將我的生命扼殺的男人,尋幽谷既是他的,又與我何干?

江晚吟:云大哥,你在說什么?我為什么一句都聽不懂呢……

江晚吟:爹,你告訴我,我跟云大哥,是不是親兄妹?

江嘯:你跟他,不是親兄妹。

江晚吟:難道說,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江嘯:你是我十八年前,在樹林里撿來的一個孤兒,可即便是這樣,你也當了我十八年的女兒,做了尋幽谷十八年的掌門千金,就算我跟你沒有半點的血緣關系,你也該知足了。

江晚吟:為什么?為什么你一直都不告訴我?我一直以為,我是爹唯一的親生女兒,我也一直以為,我是尋幽谷名副其實的掌門千金大小姐,可現在你卻告訴我,我所擁有的一切,我所得到的名分,都是假的,都不是我的,它們都不屬于我……

江嘯:我不告訴你這些,無非是想讓你無憂無慮地做好自己,你要當我的女兒,我給你,你要做尋幽谷的千金大小姐,我給你,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要知道,血緣這種東西,不是誰都能給的。

洛埋名:你哥在三年前,就已經被洛騫毒害,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你哥。

洛昭言:三年前……我哥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這么說,這三年來,占用著我哥身體的,一直都是你。

(洛埋名沉默)

洛昭言:你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你要讓我以為,你就是我哥?

洛埋名:我只是不想讓你因為你哥的死,而傷心難過。

洛昭言:所以你是打算一直瞞天過海,哪怕等我死了,你也不告訴我這個秘密,對不對?

洛埋名:對不起,昭言,我真的只是不想讓你傷心難過,才會一直用你哥的身份欺騙你,對不起。

(洛昭言開始往后退,流下眼淚,笑出聲)

洛埋名:昭言……

洛昭言:我現在才發現,我洛昭言,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笑話,一個只能被人蒙在鼓里的笑話!丟棄妹妹,卻不記得自己的罪行,認賊作父,卻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被誰所害,就連三年前我的哥哥遭遇了什么,我都毫無所知,洛昭言,你真的是一個很可笑的笑話呢……

神鹿:三年前,你哥的尸體被抬到了兮山,我用盡了所有的辦法,想把你哥變成妖,讓他重新活過來,可始終無果,你哥中了穿腸毒藥,他的體內,早已千瘡百孔,無藥可救,燭影跟你哥頗有淵源,他知道你很愛你哥,你哥也很愛你,如果讓你知道你哥已經死了,你一定會傷心難過,所以,他就附身在了你哥的身上,代替你哥,在暗中默默地守護著你,讓你一直都以為,你哥還活著……

(洛昭言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

洛埋名:昭言!(抱著洛昭言,讓洛昭言昏倒在自己懷里)

第五十七集:

雪柔:要不是你體內有著狼妖的內丹,你現在的情況,只會更加糟糕。

洛昭言:狼妖的內丹……閑卿……閑卿他把內丹給了我……

雪柔:我看得出來,他很愛你,哪怕他體內只有一顆內丹,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給你,即便送上自己的性命,昭言,你愛他嗎?

洛昭言:我不知道,從小到大,我喜歡的人,我想嫁的人,就只有青觴哥哥,我不知道自己對他是什么樣的感情……

雪柔:這優柔寡斷的性子,一點都不像我,當年,我從第一眼見到你爹的那一刻開始,就認定了他,天涯海角,誓死相隨,哪怕他已有家室,哪怕我只能做他的妾,只要能待在他的身邊,我也在所不惜,孑然一身,只愛一人,這一點,我的阿瑤就很像我。

(洛昭言沉默)

雪柔:昭言,你知道我為什么會那么在乎阿瑤嗎?因為她是我跟你爹,唯一一個愛的結晶。

洛昭言:什么叫做……唯一一個愛的結晶?

雪柔:我是很愛他,也一眼就認定了他,可他并不愛我,我不甘心,我想要待在他的身邊,所以,我對他下了藥,讓他與我同房,就那一次,我懷上了你哥哥,也就是鳳埋名,因為你哥哥的存在,他才肯納我為妾,可我自始至終得到的,只是一個卑微的名分,我還是得不到他的愛,我又一次不甘心,所以,我又一次對他下藥,第二次與他同房,就這一次,我懷上了你。

洛昭言:那我爹是怎么……愛上你的?

雪柔:那一次,他因為躲避仇家的追殺,四處流浪,我一直都追隨著他,同生共難,相依為命,他狼狽,我也跟著他狼狽,他受傷,我也跟著他受傷,也許是我的真心感動了他,他第一次向我表明愛意,第一次心甘情愿地與我同房,第一次讓我懷上了我跟他愛的結晶,第一次為我們的孩子取名字……阿瑤,這是他親口取的名字……

洛昭言(流下眼淚):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怪不得爹會這么寵她……怪不得你會這么在乎她……

雪柔:昭言,那你會怪我嗎?

洛昭言:是我有錯在先,我又怎么會怪你呢?是我丟棄了自己的妹妹,是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我又有什么資格怪你呢?

雪柔:神鹿大人都告訴我了,上一次,如果不是你獻出了自己的血,阿瑤就不會醒過來,你曾經是丟棄過阿瑤,可你后來也救了阿瑤的命,功過相抵,我已經原諒你了。

洛昭言:真的嗎?你真的已經原諒我了嗎?

雪柔:昭言,可以叫我一聲娘嗎?我想聽。

洛昭言(淚流滿面):娘……娘……

(雪柔將洛昭言擁入懷中,洛昭言頭靠在雪柔胸膛處,痛哭出聲)

雪柔:昭言,對不起,這些天委屈你了……

洛昭言(搖頭):不委屈,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

第五十八集:

雪柔:洛騫他親口告訴我,他得不到我,就會從鳳家搶走我的孩子,所以,他勾結官兵,害死了鳳老和鳳夫人,燒毀了整個鳳家,如果當年阿瑤沒有被昭言丟棄,現在恐怕早已遭到洛騫的毒手。

瑤:娘,這么說,我被姐姐丟棄,算是因禍得福了。

雪柔(疼惜地撫摸瑤的頭):你是我跟你爹唯一一個愛的結晶,他洛騫自然是容不下你的存在,當年,我親眼看見,他請來無數個催眠師,將埋名和昭言的記憶通通抹去。

【雪柔訴說的場景:

雪柔:洛騫,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還給我!(被洛騫推倒在地)

洛騫(捏著雪柔的下巴):告訴我,你都知道了什么?

雪柔:我什么都知道了,洛騫,你這個卑鄙小人!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他!

洛騫:只要你乖乖地待在我的身邊,幫我保守這個秘密,我一定會好好對你,要知道,我洛騫對你,從來都是真心實意。

雪柔:呸!想讓我幫你保守這個秘密,除非我死了!

洛騫:你真的不愿意?

雪柔:我雪柔生是他的人,就算是死,我也是他的鬼!

洛騫:不識好歹。

雪柔(施法):天蠶變!(襲向洛騫)

(洛騫拿出天蠶石,天蠶石發出耀眼的藍光,抵擋住了天蠶變的襲擊,雪柔被天蠶石的的威力擊退,身子往后踉蹌了幾步)

雪柔:天蠶石?

洛騫:我有天蠶石在手,你的天蠶變,根本就奈何不了我。

雪柔:你知道我要殺你,所以就用天蠶石來對付我!

洛騫:既然你不愿意嫁給我,那我就只能這么留住你了。

雪柔:你要干什么?

(洛騫手里的天蠶石發出一道極其耀眼的白光,襲擊雪柔,雪柔承受不住,被冰封在了天蠶石里,洛騫走到被天蠶石冰封住的雪柔面前)

洛騫:你是我喜歡的女人,也是我想得到的女人,我不想殺你,但你不愿意嫁給我,不愿意做我的女人,我只能這么留著你。】

雪柔:就這樣,我被洛騫用天蠶石冰封了數年。

瑤:娘,現在瑤兒在你身邊,瑤兒一定會保護你的。

雪柔(將瑤擁入懷中):阿瑤,能再見到你,真好。

瑤(頭靠在雪柔胸膛處):娘,瑤兒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雪柔(淺笑):我也是,永遠都不會離開阿瑤。

神鹿:你知道洛騫的事情,那你應該知道洛家公子吧?

雪柔:洛家公子?你說的……是洛騫的兒子?

神鹿:是,洛家公子與鳳家小姐訂下娃娃親的事,你不可能不知情。

雪柔:我從未見過洛家公子,但我有聽說過他,娃娃親訂下后不久,他便離家出走,有人親眼看到,他被一個土匪殺死了。

神鹿:這么說,這個洛家公子,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

蕭流:我做不到,他是我的哥哥,是我在蕭侯府里唯一的一個親人,我又怎么下得了手?

神鹿:若不這么做,他永遠都只能是一個行尸走肉,沒有靈魂,任人操控,任人擺布,你真的想要他一直這么活著嗎?

蕭流:難道真的沒有什么辦法可以救他了嗎?

神鹿:在他被傀儡大法操控之前,只要找回他的魂魄,我是有辦法可以救他的,可現在,我真的已經無能為力了。

蕭流:可……可我真的做不到。

神鹿:蕭流,這件事,你必須自己好好想想。(轉身邁步)

(蕭流走到蕭垣面前,抬起手,輕撫著蕭垣的臉頰)

蕭流:哥,對不起,是我太無能了……我找不回你的魂魄,救不了你,對不起……

(神鹿將法杖在地上震了一下,法杖中的法球發出一道白光,從法球里射出一團火,燒在蕭垣的身上,火勢越來越大)

蕭流:哥,如果還有來生,你一定要找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人,來做你的弟弟,不要再找像我這樣,懦弱又無能的弟弟了……

(蕭垣的身子在火焰中漸漸化為灰燼,蕭流閉上眼,流下一滴淚)

第五十九集:

雪柔:昭言,你愛他嗎?

洛昭言:我不知道。

(閑卿站在不遠處,神情有些黯淡)

雪柔:現在有一個辦法,可以不讓女巫后人的詛咒,應驗在你的身上。

洛昭言:什么辦法?

雪柔:不再為人。

洛昭言:不再為人?

雪柔:只要你不再是人,女巫后人的詛咒,便不會應驗在你的身上,我是女巫后人,由人變成天蠶妖,我身上若是還有女巫后人的詛咒,根本就活不到今天,瑤兒也是女巫后人,但現在的瑤兒,已經由人變成鹿靈,她身上也不會再有女巫后人的詛咒。

洛昭言:那有什么辦法,可以讓我不再為人呢?

雪柔:你體內不是有狼妖的內丹嗎?

(洛昭言沉默)

雪柔:只要你跟閑卿雙修,就能把自己變成狼妖。

洛昭言:雙修?

雪柔:是,如果人的體內有妖的內丹,就能與妖雙修,再生為妖。

洛昭言:這……

雪柔:這是唯一能救你的辦法了,難道你不愿意嗎?

洛昭言:我……

雪柔:昭言,到了現在,你還是對那墨青觴念念不忘嗎?

洛昭言:我……

雪柔:閑卿對你一往情深,他愿意跟你雙修,只要你也愿意,你們就能共生為狼妖,永遠在一起,可你為什么就是不愿意呢?

(不遠處的閑卿神情落寞,轉身邁步)

洛昭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愛不愛他……我真的不知道……(轉身邁步)

11

洛昭言:明繡,閑卿呢?

明繡:他走了。

洛昭言:走了?

明繡(遞給洛昭言一個信封):這是他留給你的信,你自己看看吧。

(洛昭言接過信封)

明繡:洛昭言,你到底有沒有心啊?我哥那么喜歡你,你就一點都看不出來嗎?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他嗎?(轉身邁步)

(洛昭言打開信,看到信上寫著:昭言,我走了,不要來找我,有幸相識,后會無期)

洛昭言(流下眼淚):后會無期……怎么能后會無期呢……不可以……不可以……

洛埋名:昭言,其實你是愛他的,只是你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心,所以才會說不知道。

洛昭言:那我現在該怎么辦?

洛埋名:去找他,不管走到哪里,只要沒有找到他,就不要放棄。

12

江嘯:你為什么不殺了我?你明知道,現在的我,比死還難受。

云中君(冷笑):殺了你,只會臟了我自己的手。

江嘯:你!

云中君:我一直都很想知道,當年,你狠心下手殺死我的那一刻,有沒有后悔過,有沒有不忍過,有沒有下不了手過。

江嘯:沒有。

(云中君的眼神充滿恨意,眼眶通紅)

江嘯:或者應該這么說,我從來都不想讓你活在這世上。

云中君(雙眼通紅得可怕):好,很好,江嘯,你的答案,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轉身邁步)

13

(云中君回想起江嘯說的話,眼眶通紅)

瑤(出現):云哥哥……

(云中君看向瑤)

瑤:云哥哥,你眼睛怎么紅了?你在難過嗎?

(云中君別過頭,收斂情緒)

瑤(拉住云中君的手):云哥哥,不要難過了好不好?瑤兒會一直陪著你的。

云中君(一把抱住瑤):這可是你說的,你要一直陪著我。

瑤(頭靠在云中君胸膛處):嗯,這是瑤兒說的,瑤兒會一直陪著云哥哥的。

云中君(溫柔一笑,將瑤抱得更緊):瑤兒,有你真好。

第六十集:

14

(江晚吟被綁在木棍上)

江晚吟:爹,你要干什么?

江嘯:只要你把精氣獻給我,我就能恢復功力,逃出這里,然后除掉那個孽子。

江晚吟:爹,你是要用我的命,來恢復你的功力嗎?我是你養了十八年的女兒,你不能這么對我!

江嘯:既然我養了你十八年,養育之恩,你就應該要報答給我,我要你的精氣,你就更應該要給我。(開始吸取江晚吟的精氣)

(江晚吟發出一聲又一聲痛苦的尖叫)

15

瑤:云哥哥,發生什么事了?這里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云中君走到江晚吟面前,一把揪住江晚吟的衣領)

云中君:江嘯呢?

江晚吟(面色蒼白,笑了一聲):云大哥,你只在乎他在哪里,卻一點都不在乎……我遭遇了什么……

云中君:我問你江嘯呢?

江晚吟:云大哥,你好無情……真的好無情……

云中君:告訴我,江嘯在哪里?

江晚吟:那個男人,他吸走了我的精氣,逃走了……

云中君(放開江晚吟,眼神溢滿殺氣):江嘯,如果讓我找到你,我絕對不會再放過你!

江晚吟:云大哥,你不該對他手下留情,要不然,他就不會逃走,我也不會有這樣的遭遇……云大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云中君:你說。

江晚吟:如果沒有她,你會不會……愛上我呢?

云中君(轉身,背對著江晚吟):不會。

江晚吟(笑著流下眼淚):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你不愛我,真的只是不愛我,從來就沒有因為什么,也沒有因為任何人……我現在終于都明白了……

云中君(牽起瑤的手):瑤兒,我們走。(拉著瑤邁步)

江晚吟:云大哥,再見了……(漸漸閉上眼,眼角處流下一滴淚,沒了呼吸)

16

蕭坤:云中君竟然沒有殺了你,看來,他還是對你下不了手啊。

江嘯:我要跟你聯手,除掉這個孽子。

蕭坤:哦?

江嘯: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打敗云中君嗎?現在機會來了。

蕭坤:那尋幽谷掌門的位置……

江嘯:只要你打敗了云中君,尋幽谷掌門的位置,就只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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