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你傷勢如何?”林久寬近日對陸瑤關切得緊切,也許是軍中日久,兩顆敞亮真摯的靈魂相交多時,二人友情早已厚結。這一大早訓練完畢又來看陸瑤。
“雙建,日后若是他來,你能否少放進幾次?”陸瑤對帳外喊道。
“將軍,論公他是您部下,論私他是小人好友,您權且忍忍,小人實在難辦。”吳雙建喊話。
陸瑤平素治軍嚴謹,明規鐵律,在訓練場在戰場,她是主理者,代表著法度界限,寸步不容。
但下了訓練場,卻對好友及部下甚為親和,從無有身份之別,同為五谷雜糧混人,各有所長亮點,哪分什么高低貴賤。因而,跟吳雙建林久寬,整日相處多見笑鬧。
“陸瑤,這便是你不對,我來探你,你還嫌上了。”林久寬說道。
“久寬兄弟,陸瑤有罪,陸瑤該死,你便讓陸瑤死了吧,死了便不用見你這張臉……”陸瑤演起戲來,一手捂胸,一手扶額,作痛苦狀,言畢便口歪眼斜,倒將下去,奇形怪狀躺于榻上。
“……”林久寬無話,“我先喝幾口茶潤潤。”他悠閑地開始于榻前座上,喝起茶來。
“……”陸瑤“復活”起來,“林久寬,你現在連演都不愿了,虧你我二人,昨日還是好友!唉……”陸瑤一聲長嘆,滿面幽怨,轉過頭去,一副泫然欲泣模樣。
“……”林久寬面無表情看著她,“陸瑤,你養幾日傷,怎地整個人腦子又壞了幾分?”
“……”陸瑤無話。
“喂,近日軍中,有無甚新鮮事?”陸瑤轉回正常問道。
“有。”林久寬可算放下手中茶杯,走過來。
“什么,講與我聽聽。”陸瑤問道。
她總是無障礙跳躍在各類性格之中。近日軍中無事,她又養傷,便是松快調皮模式,時而演出著幽怨女兒模樣逗弄林久寬。
“驍騎將軍陸瑤瘋了。”林久寬背著雙手,行至近前,看著帳外幽幽說道。
“……”陸瑤拿起一粒小果,擲將過去,正中林久寬。“你快拿去堵堵吧,我看你那口中吐不出好的來。”她笑鬧說道。
“陸瑤,別說,實則真有事。”林久寬一番玩鬧之后,正經了起來,坐至榻沿。
“軍中傳言,蘇翼飛將軍近日,不見其人。”林久寬壓低聲音。
“蘇營長?他不是前幾日才來探望我?”陸瑤自言自語。
“也是這一兩日之事。”林久寬換了個坐姿,又繼續說道,“不論軍中訓演,還是平日查探,眾將軍中獨不見蘇將軍。”
“那可有傳言去處?”陸瑤問道。
“無有,將士們之所以議論,是因戰事關鍵,蘇將軍作為丁字營營長,往年多與匈奴談判對抗之經驗,如今局面,怎地他卻走了。”林久寬語帶疑惑。
“那便是,有更要緊的事。”陸瑤眼眉未動,靜靜說道。
“無論何事,丁字營好像當下只剩兩名副統,總歸不若蘇將軍那樣令人安心。”林久寬嘆道。
“陸瑤,聽說那日,有營外友人來探你。”林久寬又問。
“哦,確有此事。”陸瑤回道,她還在思索蘇營長之事。
“對方何人?為何知你那時受傷?”林久寬邊給陸瑤遞了杯茶,邊警戒問著。
“只是來軍營途中有一面之交之友,他自稱來此探我,亦來看望北方朋友。”陸瑤答道,對于百里央,她亦知之甚少,不便結論。
蘇翼飛,百里央,師父……這戰場之外的世界,似乎也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