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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呼朋引伴共喜憂

  • 萬里謠之啟封
  • 姜節
  • 1169字
  • 2022-07-01 09:20:36

家中之事,吵吵鬧鬧便算了,陸瑤從小見慣了,只覺是尋常村野日常罷了。

她心目中還是覺得自己有著幸福的家庭。

有著會因她們被欺負而跟旁人吵架的祖母;有著笑著從身后拿出各種好吃食物的祖父;有著喜歡用自己強有力的手掌把她高高托舉到空中的父親;有著每天給她梳漂亮辮子打扮穿衣的母親。還有可愛的小川和小襄,阿嵐大姐,阿斐表姐們。

小川長得健康好看,大概隨母親更多。雪白飽滿的臉蛋,烏溜溜的大眼睛,眉毛鼻子無一不長在恰當處。性格活潑外向,熱心曠達,整天帶著小襄外出“闖禍”。

小襄出生時,母親有些難產,小襄也稍帶孱弱,是個眉眼秀氣的男童。幼時性子怯怯,喜躲在小川與大人們身后。但真遇到事,是個會自保有智計的孩子。

阿嵐大姐是陸瑤伯父的長女,大伯家有多位子女,長女便是陸嵐。

時年,祖父母一女,陸瑤的姑母,因姑父病重,婆家孫輩眾多,不便照顧她們唯一的女兒,遂將陸瑤的表姐,趙斐,送到了陸家,代為照看。

所以家中就有多位孩童時常玩耍。陸嵐八歲,趙斐七歲半,陸瑤六歲,其余錯落隨后。

陸嵐姐弟,平日有自己家院。趙斐就跟著陸瑤姐弟三人,這一照看,就一起度過了很多年。

孩子們年幼,一般沒什么沖突芥蒂。最多無非,趙斐作為姑母之女,因祖母一向偏愛伯父及姑母,時常維護偏袒阿斐表姐。但陸瑤并未覺出孩子們之間的遠近親疏,少有不愉快記憶。

除了偶爾,大姐陸嵐,會將陸瑤漂亮的珠串,私自收起,過陣子拿出來自己佩戴。陸瑤問詢,她鎮定如常,反罵陸瑤栽贓陷害小人嘴臉。若不是陸瑤記得珠串獨有標記,她真要懷疑自己犯錯,大姐的空口謊話辯白舉動,也令她疑惑震驚不已。

阿斐表姐,有時亦會拉著弟弟們一起玩耍,不理陸瑤。成長以后陸瑤才懂,表姐明白自己沒有親生兄妹,所以懂得拉攏聚眾,不讓自己落單處弱。

有時她會懷疑,自己經常后知后覺,行為簡單,是不是如她們所言,遲滯愚笨?為何姐姐們早早都有了大人思量做法,有各自生存之道,自己卻總是過了好久才能體會。

陸瑤雖偶爾被此類小事沖擊一下,但那些情緒就像被風卷著飄過頭頂的葉片,轉身便會無蹤。

她依然歡快地跟兄弟姐妹們一起長大著,習慣著成群結隊活動玩耍的生活。春天一起去挖可以食用的野草;夏天一起去河邊捉蝌蚪玩水;秋天一起壯著膽子去摘村人樹上的杏果;冬天一起踩著吭哧吭哧的雪地去看盛大的火把大會……她從未感覺到,與這些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快,她是喜歡極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陸瑤該入學堂了。

本來家中也沒多少心思讓孩子們,尤其女孩去學堂。但想著一來稍作識數凱目之用,二來學堂可以幫忙照看這些孩子。所以六歲那年,陸瑤跟阿斐表姐等人被送入了學堂,阿嵐大姐早已入學。

令人沒想到的是,將陸瑤放進學堂,就像將一顆星星放到了夜幕天穹,一下子變得光輝悅目。

陸瑤,終究不太一樣。

陸瑤的路,曲折又幽深,跟大部分人都不太一樣。

她將只身夜行兩萬里,褪去積塵,抵住寒流,發鑿光芒,直到真正,如星星般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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