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從你蘇將軍講起吧。”司徒登說道,陸瑤只是精神集中聽著,用眼神面色示意二人,她在期待。蘇翼飛聞言,輕輕扯了扯嘴角,未說什么。
“你蘇將軍啊,我認識他時,他二十出頭。”司徒登邊行邊講。“記得那一年,我依從家族教導,進得司天監,當了一名神使。過了幾年,他便來了,他來時未有師承與家族授學,似乎是王上直接交與師伯。但很奇怪,他那時司天術學得極快。你亦知曉,司天一術,并非下了功夫便能學會學好,因此,他作為一個英才赫赫的少年將軍,司天術還學得那么好,實在難得。”司徒登徐徐說著。
“后來,共同歷經大大小小諸事,一起成長進步,一路同行至今。你若問他師承,若是統兵打仗,那除了自身天賦外,還有營內上輩,若論人生指引之人,王上與我師伯大概算得上了。”司徒登說著,往蘇翼飛面上看去,二人相視一笑。
“將軍,原來如此,未想及,我一個青澀懵懂之人,會遇到這么厲害的師父,又被交到您手下,實在得了上好教養。”陸瑤說道。
“不錯,你蘇將軍別看平日一心忙于營務,不茍言笑,實則文武俱佳,人品高潔,當時還生得那般俊逸出眾,愛慕追逐者不知排到多遠去了。”司徒登笑言。
“你又來不正經,說那許多干什么。”蘇翼飛對司徒登說道。
“所以,將軍,你再未遇過心悅女子嗎?”陸瑤知他二人心胸寬廣,如此問了一句。
“過去多年,一路行軍,又立了囑屬一心輔佐王上,未有許多機會。”蘇翼飛淡淡答道。司徒登看了他一眼,眼神復雜,未作言語。
陸瑤聞言,陷入思索,“其實,蘇將軍只是不愿說出,他有多喜愛掛念稼合公主嗎?”陸瑤不禁悠悠心嘆。
“世間情之一字,是何?緣之一字,又是什么?是無名牽絆嗎?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嗎?是求不得又放不下嗎?是終一生不可忘嗎?此類諸憾也算情嗎?情絲執著,從何而起?意義何在?”陸瑤腦海中漫無目涌出一些游絲。
“師父,那你呢?”等她回過神來,見三人俱是沉默,對著司徒登發問。
“我?我沒多少可說,家族一脈,歷來是司天神使,因長久忠誠無二,每一輩中均有些杰出子弟,會被選入司天監內。我在十幾歲,哦,也就是蘇翼飛開始打仗立功時,便進入監內了。”司徒登說道。
“若論師承,大概是我父母家族,與監內師父。”司徒登說道。
“師父,那你師父,也就是我師祖,他現在何處,做些什么?”陸瑤見司徒登已然五十歲左右,想必師祖應已高齡。
“哦,師父啊,師父……在帶我不久之后,便在一次事務中殞命了。”司徒登言語及此,少見的有些落寞,與他平日面上的不動聲色毫不在意,有著明顯差異。
“所以,很可惜,他見不到你了。師父……見不到你了……”司徒登輕嘆,似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