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二位將軍是想？”陸瑤臥于榻上，不禁思慮。

她近日一直有感，蘇將軍與洪將軍似有合作跡象。若真如此的話，曹營與樊營之間，最大滯礙有望松動解除。

“陸瑤，你來了？”蘇翼飛見陸瑤進入帳中，悠然問道。

“是，將軍。”陸瑤回復。“將軍，關于戰事？”陸瑤請示。

“你又猜到了？”蘇翼飛背手前行，望著眼前戰事圖紙。

“陸瑤不明情況，只是跟將軍詢問一二。”陸瑤恭敬答道。

“不錯，近日洪將軍頗有意向，合作退敵。”蘇翼飛說道。

“將軍，營中將士們若是得知，應也會振奮贊同。”陸瑤說道。

“邊境戰事本打算速戰速決，如今拖到這般時日，又是天寒地凍，損耗良多。洪將軍見到營中種種，也許勾起了舊日戰斗氣魄，不愿再如此迷蒙拖滯下去。”蘇翼飛回道。

“看來，那樁事項未有推進？”陸瑤見蘇翼飛聊到此類，回應道。

“不錯，那楊純顧唯一的對手，王上長子，還在洪天逸手中。他應已不想徒勞損耗，既不能撤兵離去，不如出兵打了再議。若戰勝建了功績，還能多拓幾分寬松處境。”蘇翼飛說道。

“將軍，我該去營中督促眾人了。”陸瑤不想過多涉及此類，如此說道。

“你怕？”蘇翼飛聞言，笑一笑轉身問道。

“陸瑤感激將軍信賴，只是有些事宜，實在與我這小小副統關聯不大，不敢妄斷。”陸瑤說道。

“那便去吧。”蘇翼飛面色溫和，揮手讓她退下。

待得陸瑤退去，他靜靜落座，無聲思慮，唇邊低低飄出一句：“誰說與你關聯不大……”

陸瑤確信心內猜想，回到營隊之中，大力訓練眾人。丁字營每團各有特色，戰場之上講究配合巧制。但在兩營聯合作戰關頭，也只是其中一把尖刀。盡管如此，路遙還是訓進諸人，力求好生配合，加強戰力，減少傷亡。

蘇翼飛近日也多出現在訓練場所，他開始教授陸瑤許多排兵布陣之法。作為長久以來最杰出將領之一，蘇翼飛的講解教授給陸瑤帶來前所未有的領悟和啟發。

“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經之以五事，較之以計，而索起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

“道者，令民于上同意也，故可以與之死，可以與之生，而不畏危。天者，陰陽、寒暑、時制也。地者，遠近、高下、險易、廣狹、死生也。將者，智、信、仁、勇、嚴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

“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

蘇翼飛今日結束訓練之后，又在帳中給陸瑤講解兵書。如此一日日講練與實訓結合，帶得陸瑤腦筋一日比一日清晰，思路一日比一日扎實。

若說過去，她是靠自身稟賦、個人武學，以及自主判斷，來做那些戰爭之事，當下，則是扎扎實實以用兵者角度學習修進，系統完善統兵素養。

“將軍，你日日教我，獲益匪淺，實在感激不盡。”陸瑤由衷致意。

“不必，老人帶新人，這是通例。現下雖我們一輩主持諸事，很快會輪到你們承擔未來，過去未來，一直如此。”蘇翼飛說道，他在教習過程，見陸瑤靈敏通識，一點即通，多有惜才護將心思。

“將軍，得你教習，是陸瑤之幸。”陸瑤說道。

“不必一味高贊，你這些時日下來，表現不錯，我作為帶領者，不算白費。”蘇翼飛笑著說道。

二人如此一陣帶學，陸瑤收獲不少，欣喜不已。她早前紙上得來自我琢磨的《九幽謀》之類，在蘇翼飛的帶教之下，亦學通許多地方。

天下兵書，大差不差，核心有所互通，陸瑤越發勤奮修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