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師姐!”
隔著老遠,寧君便聽到有人喊她,抬眼看去,正是上次給她兌換符紙的師弟。
“師姐,我叫陸騰,您有何貴干?”陸騰比寧君高了近一頭,此時臉上卻堆滿了諂媚的笑。
他早就聽說莊長老對這位寧師姐青睞有加,指不定哪天就會首位親傳弟子,那可不就是他的討好對象嘛。
“我來找莊長老。”寧君一點頭,卻不明白陸騰這股子諂媚來自何處。
“師姐稍等,莊長老剛和掌門議事,已經去了一個時辰,想必很快就會回來。”
寧君點頭,尋了一處坐下,一低頭卻發現原本快到腳踝的裙擺,已經到了小腿下方的位置。
她朝陸騰招招手,后者不明所以的湊過來。
“陸師弟,外事堂可還有稍大些的宗門服飾?”寧君心中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三個月的時間,她竟然竄了這么高。
不過也是,這具身體已經快十二歲了,正是長身體的年紀。
陸騰低頭一看,心中了然,立刻從乾坤袋中取出兩套衣服,“師姐放心,這是正準備派發的服飾,未曾穿過。”
“我還要巡守,就不打擾師姐了。”陸騰很有眼力的走開了。
寧君放下隱匿陣,以最快的速度換上了衣袍,心中微汗,要是穿著不合身的服飾去見長老,就未免太失禮了。
剛撤下陣法,莊玄便自遠處飛來。
“弟子拜見莊長老。”寧君恭敬的行了禮。
“三個月的時間,修為精進了不少,不錯,日后你可有何打算?。”
寧君略一思索,道:“不知長老指的是?”
莊玄面露笑容,“不妨直接告訴你,眼下門派已經閉關一年有余,再過一月,我派便會嘗試半開山門,到時便會有外出歷練的機會。”
這倒是能理解,凡是修仙者,無一不是從千經萬險中磨練而來,一年的門內修煉,對于低階修士來說,已經很長的了。
“弟子打算進一步精進劍術,爭取早日進階練氣圓滿。”寧君正色道。
“以你的天分,進階筑基是早晚的事,只是,修煉途中多艱險,自保的手段也不能落下。”
終于說到正事了,寧君暗道。
“弟子謹遵長老教誨。”
“今日我將你的制符之事上報了門派,掌門特賜你進入外事堂擔任制符師一職,他日筑基之后,便直升長老。”
“多謝莊長老。”寧君面上難掩喜色,“這是弟子近來制作的靈符,還請長老指點。”
她手中拿的,卻是自己繪制的品質最一般的寒冰符和雷符。
莊玄接過靈符,心中陡然一顫,并非這弟子制作的靈符品質有多好,而是在小小年紀能做出這樣品質靈符的,可以稱得上半個天才了。
“不錯,五十張寒冰符,十張雷符,品質都是下階靈符中的上品。”
莊玄斂下思緒,將靈符遞給寧君,不料后者卻沒有接過去:“多虧莊長老指點,還請長老收下弟子這三月制作的靈符。”
莊玄點點頭,將靈符塞進了乾坤袋。“不驕不躁,方能成就大道,日后有修煉上的的難處,都可直接來找老夫。”
寧君壓抑著喜色離開,一直走出數里之后,才徹底的冷下臉來。
這和她預想的有些不同,原本她以為制符一脈的莊長老會直接收她為徒,可是掌門卻直接將她獨立出來,直接絕了莊玄收徒的可能。
而且等她成長起來,基于門派權益分配,說不定還會和莊長老起沖突,這位掌門真是玩的一手好權謀啊。
雖然對于天心派的內部爭斗有所耳聞,可是當她自己卷入其中后,又是另外的滋味。
掌門許給她的事未來長老的位置,不過是想讓她持續為天心派制作靈符罷了。
拜師學藝,才是她心中所想,至于名利,不過是他人的糖衣炮彈。
不過好在她還有利用價值,門派內應該無人敢動她,想到此處,寧君重新在小院門口掛上了閉關的牌子。
將乾坤袋梳理了一遍,又拿起符紙。往后她每月至少要上交二十張靈符,可是每月的靈石才多十塊。
一走神,筆下的符紙便黑掉了。寧君懊惱的施了一個清塵術,竟然走神了。
原本她打算在天心派好好的待下去,可是突如其來的算計,讓寧君改變了主意。
她要努力畫靈符,等山門打開后,交上一沓靈符,直接找個理由下山,再也不回來了。
一月后。
一道道波紋蕩漾在門外的防護陣上,這是由宗門山頂上的鐘聲激起的,一般鐘聲響起,就代表門內有要事宣告了。
寧君望向外面的天空,終于要開山門了嗎。
收起最后一沓靈符,抬腳便走了出去。此時,外事堂前的廣場上已經聚集了許多弟子,寧君沒有在廣場上停留,而是直接站在了外事堂弟子所在的一側。
“安靜。”郭恒朝臺下壓了壓手,底下立刻安靜下來。
“天心派關閉山門一年有余,我派弟子實力已經提升不少,但修煉之人從不貪圖安逸,門派之內的比試只是小試牛刀,真正的磨練在外面的世界,是以今日起,凡練氣七層以上的弟子,都可以接師門任務,外出歷練,練氣五層至七層的弟子,最遠可至坊市,但日落時分必須趕回門派,違者逐出師門!”
最后一句話落下,底下立刻竊竊私語起來。
寧君也很好奇,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天心派一邊費盡心機的保護弟子,另一邊卻又急切的提升實力。
郭恒在宣布完后,朝寧君看了一眼,她立刻明白過來這是在叫她。
跟著郭恒進了外事堂的內堂,寧君才發現,天心派的幾位主要人物都在,中間還多了一位她為層見過的美貌女子。
“池師姐,這位便是我派新晉的制符師。”郭恒朝那位年輕女子介紹道。
寧君很識相的上前行了同門禮。這位師姐什么來頭?倒是一點沒聽過,回頭得找尚紫心打聽打聽。
“竟然是這么小的姑娘。”池湘瑩從座位上站起,一步一步朝寧君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