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規則,寧君這一場用了極短的時間,所以不得休息。
下一個登場的,卻是同為練氣七層的修士,此人名為梁啟,在陣法上極有天賦,所以他的法器是兩把小小的陣旗。
在修仙界,成長起來的陣法師和丹師都是極為寶貴的,許多門派不惜花重金只為求一個陣法師或丹師能夠常駐。
高臺之上,莊玄悠然的縷縷胡須,說道:“雷鶴,你覺得這位師妹如何?”
“冷靜沉著,招式奇特,幾場下來進步顯著,頗有悟性。”
雷鶴原以為師父起了收徒之心,卻見其不再說話,便也繼續看著臺下的比試。
梁啟微抬下巴,看上去極有信心。事實上,他看寧君不爽很久了,一副寵辱不驚,勝券在握的樣子,現在他要打破她的面具!
只見梁啟拋出一枚陣旗到來個男人之間,另一枚懸空在胸前,雙手掐訣,似乎在以旗控旗。
在寧君眼里,她腳下三丈內的范圍忽然變暗,夾雜著狂暴的靈氣向她襲來。
尚紫心在臺下看的清清楚楚,寧君眼里有一瞬間的迷惑,接著她便飛身而起,一道靈符覆于地上那枚陣旗之上,手中飛劍直指梁啟胸前的主旗。
梁啟臉上的神情由自信滿滿變為驚恐無比。
只聽轟然一聲,梁啟跌坐在地口吐鮮血,陣破人傷!
“寧師妹何時如此厲害了?”
“錯了,你該叫寧師姐了。”
被糾正那人正要反駁,忽然感覺到臺上一陣靈氣波動,竟是要進階之兆。
高臺之上,莊玄再也坐不住,飛身而下到擂臺之上,揮袖布下防御陣法。
感受著體內肆虐的靈氣,寧君眉頭微微皺起。
原本想著過個八九日再進階也無礙,未曾想這幾場比試下來,丹田內的靈氣亢奮異常,若不是她強行壓制,只怕在對戰之時就要突破!
寧君強迫使自己鎮靜下來,后面還有二十日的比試,她絕不能在此時受傷!
一個時辰后,靈氣終于在經脈內慢慢平息下來,最終匯于丹田,比起練氣七層,丹田內的靈氣又凝實了一分,待到筑基,體內的靈氣還會根據靈根形成不同的靈氣源團,那便是修士全身靈氣的來源。
睜開眼,寧君起身朝莊玄行了一禮,“弟子多謝莊長老護法之恩。”
“既然無事,比試繼續進行。”莊玄擺擺手,御風而起又坐在了高臺之上。
寧君微微頷首,看向臺下。
底下的弟子面面相覷,看他們干什么?他們又不是練氣九層。
一刻鐘后,底下仍無弟子迎戰,便宣布今日比試結束。
寧君心中無半點沾沾自喜,因為明日才是真正的重頭戲。她可沒忘記,今日只有一個練氣八層被她打敗,還有兩名練氣八層和兩名練氣九層未曾出現呢。
一夜無眠,寧君修煉了一夜,終于將將把修為穩定下來。
待她走到擂臺,底下早已圍滿了弟子,今日可以說是練氣八層和九層之間的對決,對于他們來說不僅能看個熱鬧,若能得到二三分啟發,也是一種機緣了。
第一場上來的是一名練氣八層的符修,一上場便不要命似的往外丟火符,寧君閃躲的頗為狼狽。
近半年她在修劍術和法術上下了不少功夫,對于符術卻是忽略了不少。
眼下乾坤袋中只有三塊寒暴風符,她要省著些用。
寧君不斷閃躲,尋找對方的破綻,終于,在那人用完火屬符紙后,有半息時間的停頓,不顧神識受烈火之侵蝕,硬是將寒月劍插向火符主人。
火符主人慌忙之間在身前御起防御罩,怎奈寒月劍通體寒性,硬生生刺進防御罩之中,而后寧君拋起寒暴風符,防御罩便被暴風擊碎。
這一場較量,比的是靈氣的深厚和反應的速度。
寧君雖非純正劍修,但在北斗大陣中日復一日的訓練,其速度早就可與練氣九層相媲美。
而上官秀終日浸淫于符術之中,便是修為再高,在對敵時也會十密一疏,這一戰,寧君勝的理所當然。
一刻鐘的休息后,寧君再次上臺。
“我來!”一道遒勁的的身姿翻身上臺,手上正是寧君在外事堂小庫房見到的那對彎刀,不是周卿又是誰?
以四靈根在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進得練氣八層,怕是得了不錯的機緣。
兩年的時間,寧君仿佛都認不出他了,原本清秀的臉上,增了一道不小的疤痕,為其添了一份野性。
周卿先行一步,飛身將彎刀送至寧君面門,卻被寒月橫著截下。
這一擊,二人的距離又迅速拉開。寧君指腹抹過劍刃,寒月立時渡上了一層金色靈光。
周卿此刻只覺,她低估了寧君的實力。
她按著前生的記憶,尋遍了天心派附近的天材地寶,也只將水靈根提升到了天靈根的地步,這樣即使她原本是個廢材靈根,現在也可媲美雙靈根。
對面這丫頭只是個三靈根,成長的速度竟與她有得一比!
莫非,她有什么額外的機緣?
不論如何,都不能讓她贏,她要靠這場比試與莊玄拉近關系,才能得到上古遺址的線索!
想到此處,周卿眼中泛起狠戾,將寒月劍狠狠彈開。
寧君回頭看了一眼高臺之上,莊長老的神色并無異常,可見只有她發現了周卿的不對勁。
原本練氣八層的周卿,此刻竟然生生提高了氣勢,發出的威壓直逼練氣圓滿!
一定有哪里不對,寧君此時也顧不得其他,清虛劍訣第三式下意識的揮起,連擋數次彎刀后,以劍氣將周卿生生震退數步。
這一招可謂三兩撥千斤!周卿眉眼中的勢不可擋瞬間換為震驚之色,他作勢要再次發動進攻。
然而未等他回過神,數道泛著金光的水箭又呈包圍之勢飛來。
周卿只好以彎刀將數枚水箭擋下。“鏗鏗鏗——”
饒是臺下的弟子,也有些心疼起周卿的彎刀,這一戰結束后,怕是要求莊長老去給他修刀去了。
“寧君,勝。”
幾息的時間,寧君的寒月劍指向了周卿,而周卿的手剛剛抬起,只差半息,他的手便會擊向寧君的命門。
“這一戰,我等真是受益匪淺啊。”
“是啊,寧師姐的劍術,對我的刀法也有所啟示,不說了我要回去修煉了。”
得了結果,周卿撿起被擊落的彎刀,冷著臉下臺去。
寧君意味深長的看著其背影,也收起刀,順勢在臺上繼續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