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今天感覺怎么樣？”

江熾意到的時候，祝南風還在盯那幾道數學題。聽見開門聲，她抬頭望過去，沒有捕捉到護士姐姐端藥的盤子，卻正好和江熾意的眼睛對上，交匯之間，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旋即縮回了視線。

“今天感覺更好一點了，下午在寫昨天沒寫完的題。”

余暉恰好停留在祝南風肩上，將她的發絲染上金色。

她安靜地把藥吃完，護士姐姐離開后，江熾意將書包拎到茶幾上，拿出一個藍色的文件袋，“這是今天上課的筆記和作業。昨天的作業你也可以拿給我看看。”

祝南風應了聲，將一沓活頁紙先遞給他：“昨天你借我的筆記，謝謝你啦。”

江熾意撓了撓頭，其實他不是非常需要這些筆記。“害，沒事的，如果你有需要就留著也行。”

祝南風點了點頭：“我已經全部看了一遍，整理到我筆記本上了，這個還是物歸原主比較好。”

江熾意沒再堅持，接過那幾張紙，隨手放進書包。

祝南風注意到他的動作，心下有點慌張，不會是自己硬要還回去的動作惹他生氣了吧？

這樣想著，她慢騰騰地將原本要遞出去的題冊縮回了一半。

江熾意看清了她的小動作，順著手遮住的地方看過去：“是這里有問題嗎？”

還沒等祝南風回絕，江熾意就靠近了一點，倒不是有意想挨那么近，他有點近視的苗頭，不戴眼鏡看不太清楚。

祝南風手上的動作卡在了那里，她本來就是斜靠著的姿勢，退無可退，一時有點窘迫。

江熾意習慣指讀，題目有一部分被祝南風的手擋了一下，他倒沒有反應過來，指腹輕輕撥開那塊遮擋，直到感知到那片溫熱的觸感，他才后知后覺地縮回去。

“抱歉！”意識到了什么，江熾意整個人順勢向后退了一步，與她隔開一段距離。

祝南風擺擺手，“問題不大，那邊有凳子，你坐著看吧。”

“好。”江熾意拉過凳子，“我先看看題目。”

江熾意審完題，很快就有了思路，他在草稿紙上畫了一下圖，就基本盤透了。

“你看啊，”他朝著祝南風的方向遞上習題冊，“這里做一條輔助線，用射影定理證一下垂…”

“等等！射影定理還沒有學過。”

“嗯？”江熾意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在書上看過就默認學了。”噢對，怎么說呢……”江熾意卡了一下。射影定理應該是初三學的，要跳開這種算法，舍近求遠，他有點不適應。

“不用射影定理的話，試著用相似三角形理解一下？”這下輪到江熾意慌張了，他的解題思路常常游離于教學進度之外，對中考是沒問題，對日常作業就不一定友好了。

“但相似是明天學的啊。”

“嗯？噢噢，我忘了哈哈。”江熾意當場尷尬，又又又被發現他不聽課的事了。

祝南風重點抓得和他不一樣，感慨道，“江神，你太卷了。”

“害，哪有，也就是閑著沒事，隨便看的。”

祝南風蓋上筆蓋，“啥叫閑著沒事？刷作業它不香嗎？”

“哦，作業我一般在學校寫完，在家就比較閑，隨便找點書看。”

這天，真沒法聊了。祝南風又拔開筆蓋，“江神，你要不要再看看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