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香一直在藥園忙著,小應龍就跟在伏香的身后,但是站著太累了,小應龍就壯起膽子跳到伏香的肩頭。
本以為伏香會把他丟下去,但是伏香不但沒有把他丟下去,反而一臉平靜。
她這個樣子,真的是麻木了。
小應龍看著一陣揪心。
傍晚的時候,伏香讓小應龍吃了晚飯,就在屋子里找了個木盆,打上清水,把小應龍丟在木盆里,那一條毛巾搓了起來。
小應龍捂著謎之臉紅的小臉。
“這還沒有成親呢,多不好意思啊。”
小應龍心里暗想道,話雖如此,但是他的身體是很誠實的,除了臉紅之外半點都沒有表現出不好意思。
他整條龍浮在水盆的水面上,背對青天,四肢攤開,感受著龍生的真正巔峰時刻。
一時變小一時爽,一直變小一直爽。
但是事實上,伏香只是把他的四只小爪子擦洗了一遍,因為沾到泥土了,這樣臟兮兮的家伙她可不想放到自己家里唯一的床上。
伏香仔細地把小應龍四肢擦洗過后,換了盆水,讓小應龍自己泡在水里,泡夠了之后就跳到旁邊的毛巾里自己擦干凈。
伏香有個心理準備,覺得她可能高估了小應龍的智商,這么小的一個小家伙應該自己擦不干凈。
但是事實上她是高估了小應龍的自覺程度,小應龍沒泡多久就興沖沖地披著毛巾找伏香擦干凈了。
又能洗白白又能和“準媳婦”親密接觸增進感情,此等良機他怎可錯過!
心機龍已上線。
伏香一邊耐心地幫小應龍擦拭著身上的水,一邊奇怪為什么這種小應龍總是動不動就臉紅,不會是什么先天疾病吧?
伏香的心里有點忐忑,這要是被她養死了,能不能不判她坐穿牢底?畢竟不是她招待不周,是這只小應龍他自己身體不好。
小應龍全身的水都被擦的干干凈凈,當晚輾轉反側了很久,因為臉紅的太厲害了,一直失眠。他怕一覺醒來,這些都是夢。
直到他實在是撐不住了,往伏香臉龐上湊近幾分,感受著伏香均勻的呼吸才漸漸入睡。
“晚安。”
第二天小應龍醒來時,伏香已經在藥園里忙碌了。小應龍迷迷糊糊地走到伏香身旁,跳到伏香的肩上,往伏香臉上“親”了一口。
能在早飯解決的同時,與“準媳婦”增進感情,真是龍生一件幸事。
每吃一頓飯,小應龍身上的顏色就更深一些,小應龍就成長了一些。伏香注意到這些,讓小應龍一頓多吃一點,這樣可以加速成長,但是心機龍怎么會看不穿這些套路,裝出委屈巴巴的模樣拒絕了。
如果能在她身邊多留一刻,就多留一刻吧。從前的小應龍鄙視貪生怕死之輩,現在他明白了,不是那些人貪生或者怕死,而是心中深深眷戀著某種事物。
即使如此,小應龍的成長速度還是比正常的速度快上很多倍。對于時空裂縫這種劣質回春產品,小應龍真想給個五星差評。
三年后,小應龍的體型已經和掉進時空裂縫前無異了,皮膚也是黑的和石油一樣,于是應龍陷入了化形的痛苦糾結之中。
他這個樣子,自己都不好意思叫自己“幼崽”了,妥妥的是成年應龍啊。
他看伏香的臉色也有些變化了,近來伏香不止一次地叫他晚上到藥園里睡,不是看出他成年了,而是被窩塞不下他了。
應龍欲哭無淚:狗子,你變了。
如果不化形,自己就真的只能睡藥園;但是如果化形,搞不好伏香就會把自己趕出去,畢竟伏香當初為什么收留自己,應龍還是心知肚明的。
應龍仰天長嘯:我太難了。
這一天晚上,應龍被迫第一次離開溫暖的床,睡在采光良好、四面通風的藥園。
第二天,他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化形。
一位公子,面白如玉,目似繁星,清澈的金色眸子閃著亮光,舒眉淺笑著,如春日陽光般直化進人的心底。
一身墨色長袍,動如行云流水,靜如水面墨影,氣度非凡,恍若天人之姿。墨色幾分冷肅,襯出他凌駕眾生的尊貴。
公子手執一把折扇,靜候在伏香的門口。
晌午,伏香起床,開門之后看見那位公子,覺得有點眼熟。“你……買草藥?”
公子擺開折扇,朝伏香溫雅的笑了笑,金色的眸子里仿佛藏著溫暖的陽光,柔和如水。
折扇上,畫著一只騰云駕霧的應龍。
伏香看了看折扇,恍然大悟,激動地拉起公子的手,說道:“我總算等到您了!”
公子臉蛋緋紅,笑意更深。
“有只應龍死皮賴臉地在我家蹭吃蹭喝了三年,三年,整整三年!如今您總算來了,快把他帶走吧!”
伏香激動地都要跪下了,這種“坐穿牢底獸”總算可以不再打擾她的清凈了。
但是公子臉上笑容僵住了。
她壓根就沒記住自己的模樣吧!虧他還用心良苦地依據之前的模樣化形!
應龍咬牙說道:“他已經走了。”
果不其然,伏香激動的涕淚齊下。
應龍又說道:“今后換我來了。”
伏香頓時面無表情。
“今后是多久?”
應龍在伏香的臉龐上“親”了一小口,酥酥癢癢的。應龍附在伏香的耳側,輕聲說道:
“大概是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