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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愛情

  • 月下魔堡
  • 航思
  • 5116字
  • 2022-07-06 17:00:06

客棧后院,墳墓邊。

張全文拿著一壺酒,醉了,望著蒼天:“上天啊,原諒我。我無法自拔的愛上了琴之舞。今晚我決定,偷偷去找她。”張全文灌完最后一口酒,起身回去。

走了不遠,天空出現一團烏云。五道閃電,集在一起,落在張全文頭頂。張全文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水在流,張全文感覺一切在飄動。這時候,佳姨打著傘,從旁邊路過。她準備去除草,給老奶奶除草??匆姀埲牡乖诘厣?,把他帶回客棧。

張全文躺在床上,老奶奶煮了一碗粥,喂給他吃。張全文茫然睜開眼睛,望著佳姨:“阿姨,我是死了么?”

佳姨搖搖頭:“你暈了過去?!睆埲奈罩岩痰氖郑骸拔蚁矚g琴之舞?!奔岩虈@氣道:“愛一個人,不一定要占有她。也許,你換一個方法,會有意料不到的收獲。”

張全文明白了很多,這一天,他似乎蒼涼了。

他沒有朋友,沒人來看望他。只有佳姨,時不時過來。三天后,他起床了,收拾行李,告辭走了,離開了客棧。

很多年后,他回來了。客棧雜草叢生,里面似乎鶯歌笑語,可進去一看,里面空無一人,四處荒涼。他來到后院,來到墳墓邊,旁邊多了一座墳墓:“琴之舞之墓,浪花一朵水中飄,逍遙還給逍遙島?!?

張全文拿著一束鮮花,放在墳墓前,心想:“為何,你拒絕愛人,走上不歸路?!?

隨后,張全文回到客棧,來到十四房門,推開一看,時空隧道猶在,屋里空空的。張全文走進時空隧道,回到當年。

那年,他和幽靈,同時愛上了琴之舞。幽靈捷足先登,俘獲琴之舞芳心,張全文不甘心,每天看望琴之舞。

樓里李牧水來客棧,幽靈從樓上掉下去,死在街道,轉世投胎。

選了良時吉日,張全文來到六號門,推開房門。琴之舞正和易予佳湳聊天,張全文把水果放在桌上:“這是給你買的。”

易予佳湳準備離開,琴之舞拉著她手:“別離開,陪著我。”

張全文坐立難安,告辭道:“我先走了?!?

琴之舞道:“把水果帶走。”

張全文沒主意,望著易予佳湳,希望她能緩和一下氣氛。易予佳湳笑道:“別啊,你不吃,我吃呢。”

琴之舞這才道:“好吧,一起吃?!睆埲淖叩角僦杳媲埃骸拔艺娴膼勰?!”

琴之舞看著他,仿佛看到笑話一樣:“我不愛你。”張全文道:“為了你,我破了誓言!”

琴之舞愣了一下:“是嗎,我看看!”張全文離開了,臨走時,他看到了罪的深淵,令人無法自拔。忽然之間,他恍然了,回頭對琴之舞道:“我們結婚,生一個小孩,成一個家庭!”

琴之舞震驚了,這是她心中秘密,這些話,幽靈沒說過,李牧水沒說過,她太想成家了。一瞬間,她默認了張全文。

易予佳湳出去了,臨走前,琴之舞把魔堡鑰匙,遞給了她,易予佳湳拿著鑰匙,如同拿到燙手的山芋。她深知這的重要性,可她無法擺脫,像命運一樣。

幾天后,琴之舞嫁給了張全文。

客棧大廳內,舉行婚禮。燕飛作為主婚人,易予佳湳是伴娘,梅勇季是伴郎。來了很多人,客棧的人,幾乎都在。梅勇季偷偷打量著易予佳湳,心想:“要是我和她成了一對,神仙我也不做了?!?

胖子在啃雞腿,王丹欣在嗑瓜子,梅勇仕在出神,他想著吉夢魚。李牧水在喝酒,他是一個酒鬼。

“你愿意娶她么?”燕飛道。

“愿意!”張全文很開心,這是他一生的幸福。

“你愿意嫁給他么!”燕飛道。

“愿意!”琴之舞道,她環顧了一周,像主婦一樣,牽著張全文的手。

“我宣布,張全文,琴之舞,喜結連理。”燕飛道。琴之舞把花扔了出去,被一個年輕人搶到了,誰搶到鮮花,會找到意中人。

婚禮結束后,李牧水沒走,一個人喝酒,望著窗外。他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少了。田舒嫁人了,琴之舞嫁人了,一切依舊。

李牧水去了花樓,花樓里,來了一個新媽媽。這個媽媽,穿著很保守,也不邀請客人,也不笑,閑著的時候,在花樓里走動。

李牧水找到上次的女人,一起喝酒。

“我想問問你,楊筍呢?”女人想到了楊筍,屬于她的男孩。

燈光下,女人很醉人,今天很美。

“他跟著北少星,我也不知在哪?!崩钅了鋈挥幸恍z憫。他有些傷感,世上的有情人,分離的何其多。唯獨喝酒,醉了之后,一切就忘掉了。

“我……我曾經有過一瞬間,愛上了他。只是這感覺,很快就淡了,似乎消失了?!迸苏f出了真心話,她懷念相愛的感覺,這樣的感覺,似乎是活著的希望。

“愛不會消失的,只是被埋葬,在內心的深處。哪天遇到了,會重新萌發,擁有改變一切的力量?!崩钅了参克?。

“我想見他最后一面,我病了,活不了多久?!迸碎_口就是希望,希望里,朦朧看不到人影,她追尋的夢,似乎要來了,帶她去溫柔的地方。

“我樂意做媒人?!崩钅了罩?,感到一陣冰涼,如同稿木一般的冰涼。

三天后傍晚,南夢江,月影橋。

女子在等,等楊筍。她不知能不能等到,所以憂傷,孤單。

月圓了。楊筍沒來,出現的是李牧水。

“他不來了?!彼婧莒o,李牧水聲音很輕,似乎飄在水上,水上是夢。

“我早該知道的?!迸佣自诘厣?,哭泣起來,哭了很久,李牧水把她扶了起來:“別哭泣,女人。世界已經悲傷,你何必為自己悲傷?!?

“我大概是這樣,對么?!迸映槠?,她感覺失去了一切,只能看著星空:“這星空,好遠!”

“不遠,在天上?!?

“天上,好大的謊言!”

“你喜歡的話,我就是一顆星,落入紅塵,陪伴你的星!”

“謝謝你,你的話,真動聽。我想聽到一次:愛你!”女子病得很重,躺在李牧水懷抱里。

“我愛你,女孩!”李牧水輕聲道。女子看著他,仿佛看到了楊筍,慢慢的閉上眼睛,手垂了下來。月光灑在她身上,潔白如雪。

南夢江邊,多了一座墳墓,女子的墳墓。她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孤獨的時候,幾只鳥歇在墓碑上。明月有時也來,曾經的繁華,漸漸歸了寂靜。遠處的歌舞,還在繼續,花樓依舊繁華。夜深人靜時,是否還有人想到,在曾經,有這么一個女孩,笑臉如花。

客棧主人,下了一道命令。結婚的人,都要離開??蜅J峭A?,婚姻是永久。它們是鄰居,不是家人。

燕飛走了,他和車不圓結婚了。張全文和琴之舞走了,他們也結婚了。

幽靈投胎后,誰也不知鑰匙在哪。李牧水在找鑰匙,打開魔堡的鑰匙。

這一天,魅心來了,她和楊筍一起。

魅心進了客棧,迷住了王麗,迷住了梅勇季,梅勇仕。她來到四號房,找到李牧水。

“我要住在客棧!”

“為啥?”

“王爺要找到鑰匙!”

“如果找不到呢?”

“王爺會親自來!”

魅心住在了五號客棧,曾經是田舒的房間。楊筍住在九號房,他是下一個張全文。

一天夜里,魅心去了楊筍房間,兩人關上門,摟在了一起。佳姨路過,聽到了里面的聲音,若有所思,來到李牧水房門前,敲了敲門。

“進來?!?

佳姨推開門,替李牧水打掃房間,對他道:“季節到了,我要找個地方,沉睡去了?!?

“那……那您還會回來么?”李牧水有些吃驚。

“也許會,也許不會?!奔岩坛鋈チ耍P上門。

路過九號房,佳姨敲了敲門:“打擾了,你們是情侶么?還是夫妻?”

“關你什么事!”里面傳來楊筍的怒吼聲。

“你必須告訴我!”佳姨很平靜,心靜如水。

“哦,逢場作戲?!崩锩鎮鱽眵刃牡穆曇?。

佳姨走了,來到十五房間,躺在床上睡著了,到了明年,她才會醒來。

第二天,紫櫻找到李牧水。

“田舒說過,客棧的股份,留給你了。主人也同意了,有一個條件,讓吉夢魚蘇醒!”

李牧水答應了,從此以后,他有了錢,天天喝酒,約胖子喝酒。

一天,他去了摘星酒樓。摘星酒樓依舊熱鬧,李牧水獨坐廂房。

“看樣子,你越來越孤單了?!惫珜O儀走了進來。

“沒人陪我?!崩钅了粗?,有些恍惚。他究竟愛誰,自己也不知道了。

“今天有個人陪你!”公孫儀坐在他對面。

“我愿意千杯不醉?!崩钅了疁睾偷男α耍聠瘟?。

“不是我,是任青!”

公孫儀走后,任青來了。任青沒說話,一直喝酒。

“這樣喝,會出事的。你醉了,我也醉了,不知會發生啥?!崩钅了行┱{笑的意味。

“那換一種喝法!我們講故事,誰的故事動聽,誰就少喝三杯?!比吻喾畔戮票?

“好,我先來。從前有個人,他病了,去藥店抓藥。老板給他把脈,告訴他:‘你的病,無藥可救?!犃?,很著急:‘那我不是死定了?’老板道:‘因為你壓根沒病!’那人聽了,非常開心。就去酒樓喝酒,遇到一個女人,他很喜歡那個女人,就拉著女人的手,笑道:‘姑娘,世上有一種愛,無藥可救。你知道是啥么?’那個女人搖搖頭:‘不知道。’男子道:‘相思病。姑娘,一個人犯了相思,如何是好?’姑娘道:‘不知!’男子笑了笑:‘遇見意中人,就好了。’”李牧水講完后,喝了一口酒,有些沉醉:“喝多了,喝多了!”

任青笑道:“我也講一個故事。從前有個女孩,跟著哥哥流浪。哥哥為了保護她,打打殺殺,受了很多傷。后來哥哥,有了一個心愛的人,忘記了女孩。女孩為了報答哥哥,一個人悄悄走了,自己流浪。哥哥為了找她,丟棄了心愛的女人。后來女孩發現了,哥哥既不愛女友,也不愛她,自己的哥哥,只是生命的棋子,隨命運擺布。女孩想通后,過上了孤獨的生活,直到永遠。她知道,世界的一切,都是無常。只有珍惜自己,才會得到新生?!?

李牧水喝了三杯酒,他敗了,敗給任青,也不失落。

李牧水下樓的時候,撞見了老板娘,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打扮時髦,彰顯風流。

李牧水經過時,老板娘不知道,她的心思,全在主人身上,她內心有嫉妒,嫉妒一個狐貍精,勾搭上她老公。易予佳湳,還沒找出那個狐貍精。

尋夢客棧。

易予佳湳正在前臺,和王麗聊天。聊著聊著,就聊到主人身上了。王麗似乎很得意:“整個樓,都是主人的。我也多虧主人,才混得有滋有味!”

“那一定有很多女人,喜歡主人呢?!币子杓褱⑿χ?。

“多著去了,沒一個好貨色,都是沖他錢來的?!蓖觖惒恍家活櫋?

“哦?真是貽笑大方。我還準備見識一下主人的風采呢!”易予佳湳不溫不火。

“想多了,主人才不見你。他喜歡的,另有其人!”王麗是個大嘴巴。

“是誰,說來我聽聽?!币子杓褱埠馨素?。

“湯屏,十一客人。無家可歸的女人?!?

十一房間內,浪子正和湯屏聊天。他們惺惺相惜。

“我們走吧,出了這個牢籠!”浪子道。

“你走吧,我不走!”湯屏紅著臉。

“哦,為啥!”浪子在喝酒,很辛辣的酒。

“你不愛我。”湯屏看著別的地方。

“我愛你。我們遠走高飛,游山玩水!”浪子突然興奮起來,憧憬著未來:“人世間,本來不值一提。為了你,我停留很久。你不愿意的話,我能怎么辦。也許相識一場,都是一個夢。”

“你……你少喝一點。”

“你何苦管我,我都沒管自己。名利都是浮云,愛情不過如此。你結婚那天,我不會送上賀禮!”浪子準備出門。

“我結婚那天,會邀請你?!睖劣挠牡?。

浪子出了門,遇見了易予佳湳。他第一眼,就覺得美,美不勝收,多看了她兩眼,大步走了。

易予佳湳路過,偷偷看了房間一眼,湯屏一頭青絲,銀盤臉蛋,確實是個好妻子。再看了幾眼,悄然離去了。

浪子出了客棧,來到后院,來到謝春墳墓前,佇立良久。

他撥開雜草,看著墓碑,道:“謝春,我來看望你了。今天過去,我就走了。我愧對你!流浪不是我本意,想你時,你知么!”起身后,浪子離開了。

第二天清晨,浪子收拾好行李,出了客棧,準備離去,回頭看一眼,恍惚天地。搖頭嘆息一聲,大步而行。走了不遠,后面有人喊道:“留步!”

浪子回頭一看,是王爺的殺手,龔強!

“有事么?!?

“聽說,你調戲湯屏了!”龔強眼神很冷。

“是又如何,不是如何!”浪子看不慣他。

“是就得死!”龔強撲身上前,朝他攻擊。

浪子抵擋一陣,跳了出去:“慢著!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主人的意思!”

“都一樣。”龔強使出最后一劍,沒有退路。

浪子挨了這一劍,殺了龔強,自己也受了重傷。

李牧水路過,看到了一切,抓著浪子,來到十四房間。十四房客,依舊戴著面具,神神秘秘。

“你又來了。”十四客人道。

“是的,不僅我來了,他也來了?!崩钅了ブ俗樱俗邮芰酥貍?

“時空隧道壞了!”十四客人道。

“壞了也要丟進去!”李牧水把浪子丟進時空隧道。

浪子在時空隧道里面,一直掉落,看到了星星,云層,地獄,最后落在謝春墳墓前。

只見湯屏拿著一個花籃,站在墳墓前,墳墓邊,放著一些花。

“你怎么在這?”浪子疑惑道。

“我想著,她太孤單了。來看看她!”湯屏看著浪子,仿佛看到他心里。

“跟我走!”浪子有些欣喜,拉著湯屏手。

“這個人是誰?”湯屏指著謝春墳墓。

“我……曾經的愛人!”浪子語調有些輕,他有些不敢面對。

“她跟你走了么?”

“跟我走了!”

“結果呢?”

“我拋棄了她。她……她病死了?!?

湯屏走了,頭也不回的走了。浪子跪在墳墓前,淚水一直流。

幾天后,浪子離開客棧。李牧水送他。

“你去哪?”

“流浪!”

“會回來么?”

“不會?!?

“祝你好遠!”

浪子又開始流浪,這次,他忘記了過去。夜深人靜時,他在湖邊喝水,又去新的驛站。傳說,他后來回來了,落葉歸根,長眠在謝春身邊。后來墳墓邊,長了一對樹,誰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樹,有陳舊的樹枝,生出新的綠葉。人們路過時,也不多看幾眼。只有歸來時,才露出笑容。

尋夢客棧。

浪子既然回到過去,龔強就沒死。此時,他正拿著一把刀,他不是去殺人。是去獻刀,獻給李牧水。李牧水已經有了一把劍,如今龔強去獻刀,李牧水會要么?龔強不知道。逼李牧水進入死角,是他樂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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