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課鐘聲響起。
斯內普黑袍一甩，飄逸的大步走出教室。
教室內的氣壓這才溫暖了一些。
伊芙琳給威廉使了個眼神，然后低聲問道：“我現在就嘗試一下你的那個魔法？”
威廉立即搖頭否定。
不管“育靈術”是不是他猜測的樣子，都不宜暴露在眾人眼前。
“跟我來?！?
伊芙琳沒有遲疑，甩下自己的幾個小姐妹，跟著威廉離開。
在她身后，幾個小女生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什么。
時不時發出驚訝嬌笑。
離開教室。
走出城堡。
威廉帶她來到了熟悉的地方——校醫院后面的小樹林。
“這個魔法叫做育靈術，剛才已經把所有施法要素都講給你了，來，選一株雜草嘗試一下?！?
伊芙琳蹲下身，選中了一顆長得好看的草。
她沉吟片刻，回想細節。
隨后，掏出魔杖。
“Promote Nurturing”
育靈術的咒語念出，咒語音節干癟拗口，魔杖也按照特定的手勢揮舞。
威廉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盯著。
如果咒語成功施展，她的魔杖尖就會出現朦朧的靈光，籠罩在雜草上，然后雜草就會瘋狂生長......
一息、兩息。一切都毫無變化。
失敗了。
威廉心里默默念道。
伊芙琳作為施咒者，自然更能明白自己的施法狀態，明白沒有成功。
但她沒有沮喪，反而神色更加認真。
“不對，‘Promote’這個音節要再重一些，而且‘P’音不能外放，反而要往肚子里吸，這樣才對?！?
“而且魔杖手勢有點偏高了......這個魔杖的咒語很沉，魔杖也要適當沉下來......”
她低聲自言自語，目光越來越亮。
幾分鐘后。
伊芙琳精神一肅，目光變得銳利，緊緊看著那顆草。
堅定意志、念出咒語、揮出魔杖——
“Promote Nurturing”
呼。
一陣風吹過，吹得小草低下了腦袋，吹得她金發微動。
威廉在一旁臉頰漲紅、強忍笑意。
準備得多充分、施咒多認真，失敗時就有多尷尬。
他用余光看著伊芙琳，暗自吐槽。
不過經過這幾次試驗，威廉心里落下了一塊大石頭，放下了一些顧慮。
育靈術是威廉講給伊芙琳的，他自然知道伊芙琳有沒有念對咒語。
他可以肯定一點：伊芙琳的咒語、手勢都沒有問題。
第一次施展時，雖然咒語的聲調偏高，但她很快就發現了問題，第二次就已經完全正確。
從這便足見她的魔咒天賦。
威廉眼神浮現疑色。
“以她的天賦，只要咒語和魔杖手勢沒問題，意志這方面應該不是問題......也就是說，伊芙琳無法施展育靈術！”
“哪怕她一步不錯，也不能施展！”
“這豈不是跟自己獲得‘適魔體質’前的狀況一樣？”
“區別僅僅在于，她只是無法施展‘育靈術’?！?
太像了。
威廉仿佛看到了畫面回放。
他之前沒有適魔體質，哪怕是一個漂浮咒，他也不能施展；可伊芙琳卻很快學會。
現在兩級反轉。
他可以施展育靈術；伊芙琳卻無法施展。
關鍵點是什么？
適魔體質！
威廉無比肯定的在心中念出這個名字。
......
威廉神思之時，伊芙琳還在研究。
她毫不氣餒，一遍遍施咒，一次次失敗，一遍遍反思，再繼續施咒。
十幾分鐘過去。
她額頭逐漸冒汗，雙眼的目光也略微陰翳。
威廉上前拉住她，堅定道：“夠了，你的精神還很稚嫩，不能再繼續嘗試了?！?
巫師施展魔咒，對巫師的精神有極大壓迫。
伴隨著小巫師年齡增長，精神會越發堅韌，這時候他們的魔法水平會直線提高。
伊芙琳皺起眉頭。
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惋惜的嘆了口氣。
“確實不用再試了。威廉，你的這個魔法是哪里找來的，居然真的是一道古魔法?！?
“我也只是聽說過這種魔法，這還是第一次碰到?！?
“唉，我還以為可以施展的......”
“現在看來，確實有根本性的阻礙。”
“古魔法？”威廉疑惑。
伊芙琳索性坐到草地上，閑聊似的說道：
“古魔法就是指遠古時代巫師們使用的魔法，為了和當今的魔法進行區別，所以研究者們稱呼其為‘古魔法’。”
“古魔法有一個特點。”
“只有遠古時代的巫師能夠施展古魔法，現代巫師卻不能用?！?
“我們頂多只能借鑒它的原理，嘗試創造新魔法。”
“怪不得我一開始就覺得它不對勁，原來真是古魔法。”
威廉急忙追問。
“感覺你的話有歧義啊......既然只有遠古巫師可以使用古魔法，那么......？”
“我們這些現代巫師又是怎么知道的這件事？”
就跟子非魚一般。
現代巫師又不是遠古巫師，他們是怎么做出的這個判斷？
伊芙琳語言一滯。
她眼睛左右掃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
最終強硬的說道：“這個你就別管了，反正這是真的。”
威廉狐疑的看她一眼，看到她堅定的眼神，相信了她。
“好吧，你說是就是了。”
“你施展古魔法，有沒有特殊的感受？”
伊芙琳擺擺手，道：“還挺新奇的，雖然我不能施展這個魔咒，但我卻能感覺到，它是正確的，但就是不能施展......可能是我們缺少了一些遠古巫師特有的東西?！?
不能成功施展，但能體會到魔咒是正確的？
是一種心領神會嗎？
威廉更加驚奇。
——古魔法只有遠古巫師能施展，那我豈不是和遠古巫師一樣了？
他不由得暗自猜測：
“或許，系統的獎勵‘適魔體質’就是關鍵。這應該是一種資質，而且這種資質只有遠古巫師才有？”
“而現代巫師缺少這個東西，或者只有‘適魔體質’的半成品，所以不能施展古魔法？”
雖然只是猜測，威廉卻有些深信。
轉眼看了一下伊芙琳，威廉暗道幸好。
幸好她是羅齊爾家族的人，幸好羅齊爾家族有祖先傳承的秘藏，幸好他們是好朋友......
不然威廉決計無法得知這種隱秘知識。
或許圖書館也有，但這段時間下來，他是一點沒發現......
保密！
嚴格保密！
威廉心里立刻拍板。
——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能施展古魔法。
這是懷璧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