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葉蓁覺得不對，之前來例假，從來沒有這么疼過。

疼的她躺著不動都直冒虛汗。

徐葉蓁掙扎著起來倒杯熱水，也不管燙不燙，咕嘟咕嘟一口氣全喝了。

徐葉蓁覺得自己此刻像個燒開的水壺，渾身熱的要命，小腹卻冰冰涼。

徐葉蓁：我好可憐，我快不行了。

方子晴：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徐葉蓁：我快痛死了，我現(xiàn)在在想要不要去醫(yī)院開點藥什么的。

方子晴：許霧舟呢？他沒在家陪你。

徐葉蓁：他這個月都請假好幾次了，再請估計工作都沒了。

方子晴：這樣啊。我今天沒事，我陪你去醫(yī)院看看吧。

宋令釗出差去了，方子晴開著她的小粉車來小區(qū)接徐葉蓁。

徐葉蓁長褲長袖配置好，又披了外套，她現(xiàn)在是一點風都受不了。

“哥，我出去了，中午你自己吃吧不用等我了。”徐葉蓁臉色蒼白，還不忘給徐葉哲打聲招呼。

徐葉哲上下打量她一眼，“你怎么了？cosplay白無常？”

……

徐葉蓁面無表情地對著鏡子抹口紅，沒力氣跟徐葉哲掰扯。

“要不要我送你？”徐葉哲問。

徐葉蓁還是面無表情，“你現(xiàn)在在我家，你的車不在這兒。”

徐葉哲：……

徐葉蓁扳回一局，心情舒暢多了。

方子晴單手把車開出小區(qū)，:“去市中心醫(yī)院唄。”

徐葉蓁點點頭。

醫(yī)院不太遠，二十分鐘能到，徐葉蓁今天也睡夠了，打折精神有一搭沒一搭跟方子晴聊天。

“你家貓多大了？”

徐葉蓁想了下，“你不提我都不注意，都快三個月了。”

“真快，已經(jīng)斷奶了吧？準備都留家里養(yǎng)著么？”

“夏茉說要一只，我爸媽想養(yǎng)一只，剩一只，”徐葉蓁轉(zhuǎn)頭，“你要么？”

方子晴搖搖頭，“不了吧，令釗貓毛過敏。”

一系列檢查下來，沒什么大問題，就是普通痛經(jīng)，開了些止痛藥，也就行了。

醫(yī)院里沒有停車位了，方子晴把車停在稍微遠點的地方。

看看時間快下午了，“找個地兒吃飯吧，餓死我了。”

徐葉蓁點點頭。

兩人正好站在一家火鍋店門口，“吃火鍋？”

方子晴突然想起什么，“哎不行不行，你不能吃。”

徐葉蓁無意抬頭，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

那人坐在靠玻璃的地方，側(cè)臉非常熟悉。

“方方，你看那個人是不是許霧舟？”徐葉蓁打斷滔滔不絕的方子晴，眼睛直勾勾盯著那個人。

“什么？許霧舟這會兒不是應(yīng)該在上班？”方子晴疑惑地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瞇瞇眼，“……我今天沒戴美瞳，看不清。”

“肯定是，我認得出來。”徐葉蓁面無表情，“他旁邊那個女的是誰？”

徐葉蓁突然想起來了，她過生日那次，見到的好像就是這個女人。

徐葉蓁抿抿唇，他倆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許霧舟跑到這里來跟她吃飯？

徐葉蓁是個臉上藏不住事的，人也沖動，想著想著她就要進去，方子晴連忙拉住她，“你看清楚了嗎？可別認錯人了。”

“我不會看錯。”徐葉蓁盯著那倆人，“我又不干什么，只是進去看看。”

“哎你——”方子晴一松勁，徐葉蓁風一樣進去了。

“霧舟哥，謝謝你能來陪我。”季黎這幾天狀態(tài)不太好，臉上是肉眼可見的疲憊，黑眼圈都快壓不住了。

“你好點了嗎？”

昨天醫(yī)院打來電話，季黎又一次鬧自殺，不過今天看來季黎好像又恢復(fù)正常了。

季黎點點頭，嘴唇蒼白，“昨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給大家添麻煩了。”

許霧舟搖搖頭，“這不是你的錯。”

季黎正要說話，他們這邊突然進來一個女人。

“許霧舟，你在這兒做什么？”女人一進來就緊緊盯著許霧舟，語氣也不太好。

許霧舟手一緊，下意識的反應(yīng)就是她怎么來了，雖然季黎現(xiàn)在看起來正常，可一旦第二人格替換，那徐葉蓁是非常危險的。

“霧舟哥，這是？”季黎疑惑地去問許霧舟。

許霧舟沉默一會兒，拳頭漸漸松開，“我之前的一個病人。”

徐葉蓁一愣，腦袋瞬間“哄”一聲。

“我之前一個病人。”

他這是什么意思？她什么時候成了他“一個病人”？

徐葉蓁還處于震驚中，許霧舟再一次開口，“這位小姐，您有需要可以去診所掛號，私人時間就不要打擾我了。”

徐葉蓁楞楞地點頭。

直到坐上車，徐葉蓁都沒回過神來。

“怎么了？你說話啊！你可別嚇唬我？”方子晴急得晃晃她。

徐葉蓁剛從里面出來就變得跟啞巴一樣，問什么也不說，眼神還挺呆滯。

“……”徐葉蓁搖搖頭。

“什么？！他真這么說？！！”方子晴氣的一拍方向盤，“什么東西？還腳踏兩只船呢？”

“我可能都不算船。”徐葉蓁小聲說。

“真看不出來，昨晚上還那么負責任……”

徐葉蓁耳朵失聰了，什么都聽不見。

她渾渾噩噩地下車，渾渾噩噩地脫鞋脫衣服，渾渾噩噩地躺在床上。

肚子又開始疼，徐葉蓁眼睛眨眨。

有點想哭。

……

這幾個月算什么？

她都懷疑剛剛到底是不是真的許霧舟。

明明前幾天，他們還那么親密，他還那么貼心溫柔。

怎么到了今天，全都成了鏡花水月呢。

*

“霧舟哥？你怎么不吃了？”季黎喊了半天才見許霧舟回神。

“你吃吧，我吃好了。”許霧舟沒心思吃飯。

他剛剛，完全是出于保護徐葉蓁的心態(tài)。

不過看她的樣子，差點站都站不穩(wěn)摔倒。

……

算了，回去再解釋吧。

“霧舟哥，我也吃好了。”

許霧舟回過神，目光呆滯地點點頭。

“你下午還有工作嗎，不然你就先回去吧。”

“好，我把你送回去。”許霧舟當然不會把她自己留在這兒。

“不用了，有人來接我了。”

說到這兒，季黎臉上不自覺暈開一抹粉紅，語氣也帶了點愉悅和扭捏。

許霧舟疑惑，“什么？”

“霧舟哥，我，我好像要談戀愛了。”季黎的聲音飄進他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