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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沙盤作畫

“您認識我?”畢夏河滿是詫異。

邵老人手指向“無名”,說道:“‘烏鴉’——哦,就是你們要找的這只貓,它告訴我的。”

畢夏河和豐羽驚訝地看著他。

“您能聽懂貓語?”豐羽先開口。

邵老人并未直接回答,目光在豐羽和畢夏河的臉上掃過,微微一笑,道:“站在這個院子里的,應該跟我一樣,都是異能者吧。”

畢夏河和豐羽聽聞此言,皆大吃一驚,沒想到會遇見另一位異能者,而且對方還知曉他們的身份!

“我能跟貓交流,所以知道這個城市各個角落不為人知的秘密,你——”邵老人的視線先落在畢夏河身上,“擁有靈魂滲透之術。至于你這位女朋友——”他的目光轉向豐羽。

豐羽看一眼畢夏河,赧然擺擺手,解釋道:“您誤會了,我們不是——”

“哦?”邵老人聞言,瞥了一眼“烏鴉”,故意說道,“看來你這貓王也有情報不準確的時候呢。”

“烏鴉”發出幾聲含糊的咕噥,仿佛在訴說著什么。邵老人側耳傾聽,嘴角輕輕上揚,卻并未搭理它,繼續把話對豐羽說完:“你有凝結時空的能力。”

畢夏河向“烏鴉”投去一記責備的目光:“你這小家伙,到底聽去了我們多少秘密?”

“烏鴉”似乎察覺到畢夏河的不滿,垂下眼眸輕聲喵叫,仿佛在道歉。

邵老人微微一笑,說道:“別怪它,它也是沒辦法,需要尋求你們的幫助,所以才把你們帶來見我。”

豐羽聽了,滿臉疑惑:“需要我們幫忙?”

邵老人收起笑容,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想必你們也有所耳聞,最近城里出現了一名虐貓殺手。‘烏鴉’它們掌握了一些關于這殺手的線索,希望借助你們的力量,盡快查明真相,抓住這個兇手。”

畢夏河急切地問:“什么線索?”

邵老人將手中的剪刀放下,從容地拍了拍手,說道:“你們走了這么遠的路,一定口渴了。先隨我進屋喝杯茶,一會再慢慢跟你們說。”說罷,他轉身走進屋內。

畢夏河和豐羽對視一眼,點頭同意,跟隨著老人踏入了石頭屋。

屋內陳設簡約,六十平米的空間被巧妙劃分為一個臥室、一個客廳和一個廚房。客廳內,除了滿室的綠植,幾乎沒有其他多余的裝飾。邵老人招呼他們坐下后,便去廚房泡茶。

六只貓緊隨其后也進了屋,各自盤踞了一個角落安靜地趴下。黑貓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眼畢夏河,最終選擇躺在豐羽腳邊。

豐羽忍俊不禁,打趣道:“怎么,怕被你家主子責罵,不敢靠近他了?”

黑貓裝作沒聽見,不予反應。

“它主人是誰還不好說呢。”畢夏河俯身湊近黑貓,笑問,“你說,以后是叫你‘無名’,還是改叫‘烏鴉’好呢?要不就跟隨邵先生,叫你‘烏鴉’吧,聽起來更有個性。”

黑貓見畢夏河并未因它泄密而生氣,便大起膽來,起身爬回畢夏河腳下,用臉蛋討好地蹭他的腳,嘴里發出軟糯的喵喵聲。

畢夏河伸手揉揉貓頸:“行了,行了,知道你也是沒辦法,不怪你了。如果能抓到那個虐貓殺手,也算是你的一份功勞。”

不多會兒,邵老人端著兩杯茶回到客廳,趁著客人喝茶的工夫,又去取來一個不銹鋼長方形大托盤,托盤上鋪著厚厚的沙子。他把沙盤放在客人面前。黑貓見狀,慢悠悠地踱到沙盤旁等待。

豐羽露出困惑的神情:“這是?”

邵老人不徐不疾,一邊輕輕搖晃托盤,使細沙均勻鋪平,一邊耐心解釋:“這是‘烏鴉’特意讓我準備的,待會兒就有大用場了。‘烏鴉’說,它們已經詢問了這片區域的所有流浪貓。根據曾目擊虐貓殺手作案的流浪貓描述,疑犯從體型上看應該是男性,而且他每次作案都選在深夜,全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穿著黑衣黑帽,戴著口罩和黑手套。”

畢夏河插話問道:“也就是說,沒人能看清疑犯的長相?”

“沒錯。不過,目擊的流浪貓留意到疑犯所戴的黑手套,在虎口這個位置——”邵老人邊說邊用手背比劃,“有一個獨特的藍色圖案。”

畢夏河繼續追問:“可有看清是什么圖案?”

“多虧了貓有夜視能力。”邵老人說,“只是小家伙們無法用言語描述圖案,只能畫出來。”

“畫出來?”豐羽掃視屋內幾只貓,滿心疑惑,“難道貓也會畫畫?”

“烏鴉”此時喵喵叫了兩聲,似在回應,卻不知是說會還是不會。

兩人便又將目光轉向邵老人,只見他搖搖頭說:“貓當然不會畫畫,但我可以。”說著他面向沙盤蹲下,拿起一根短竹竿,輕拍自己的左肩,召喚“烏鴉”:“小家伙,上來吧。”

“烏鴉”聽到召喚,輕盈地一躍,穩穩地落在邵老人的肩頭。緊接著,它仰頭發出一聲悠長的嘯叫,邵老人的身體隨之微微顫動,宛如被某種神秘力量所牽引。接下來,他手中的短竹竿在沙面上舞動起來,劃出一道道線條。

畢夏河和豐羽對視一眼,心中充滿了驚訝,原來老者的異能遠不只限于聽懂貓語。二人緊緊地盯著沙盤,只見沙面上的圖案慢慢開始顯現。

“類似是個盾牌的形狀,里面畫的好像是一個......”畢夏河瞇起眼睛,專注地辨認著,“十字形輪廓?”

隨著邵老人手中的竹竿繼續在沙盤上勾勒,圖案的細節愈發豐富,邊緣也愈發清晰。

豐羽瞪大了眼睛,指著沙盤中的圖案說道:“是一對交叉斧頭!

作畫完畢,邵老人終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輕拍“烏鴉”的頭,示意它從他肩頭下來。“烏鴉”完成了它的任務,輕巧地躍到地上,走回到畢夏河腳邊,用頭蹭了蹭他的腿,仿佛在傳遞尋求幫助的信號。

畢夏河蹲下身,將黑貓抱在懷中,望著它和屋里的其他貓伙伴,認真地說道:“我答應你們,一定會盡力為你們找出這個虐貓殺手。”

嗚喵——屋內的貓此起彼伏地叫著,似乎在回應畢夏河的承諾。

邵老人緩緩從地上站起,異能的使用消耗了他的體力,讓他顯得有些疲憊。他不在意地擦去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看著畢夏河懷中的“烏鴉”,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小家伙,看來你找對人了。”

豐羽扶老人坐下休息。剛坐下沒多久,大廳里便響起了“咕咕——”的悅耳叫聲。眾人抬頭望去,只見大廳墻上掛著的布谷鐘,鐘上方的小木門自動打開,一只報時的布谷鳥跳了出來,發出“咕咕”的提示聲。

“五點了,我該準備做飯了。”邵老人說著又要起身,豐羽連忙阻止道:“邵先生,您狀態還沒恢復,要不您歇著,晚飯我來做吧。”

“你?”老人有些遲疑地看著她,“會做飯嗎?”

沒等豐羽回答,畢夏河便替她說道:“老先生您放心,她的廚藝相當了得。”

“邵先生。”老人再次更正他對自己的稱呼,然后轉向豐羽,“既這么說,廚房你就用吧。若不嫌棄,你們倆可以留下來一起吃頓飯。”

兩人欣然答應了老人的邀請。

豐羽在廚房洗菜燒飯,畢夏河和邵老人繼續研究沙盤上的圖案。

忽然,院外傳來聲響。

“邵大哥,在嗎?邵大哥——”有人來訪,聽聲音似是位上了年紀的婦女。

豐羽在水池旁洗菜,聽到叫門聲,正欲提醒老人:“有人來——”卻見老人將手指放在嘴前,示意她噤聲。

“你去。”邵老人壓低聲音,輕推畢夏河上前,那模樣就像個躲家長的孩童,“就說我不在——別放她進來啊。”

畢夏河只得遵照吩咐,抱著“烏鴉”走出小院去拒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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