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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雨過天終晴

  • 永泊旅人
  • 這只是我而已
  • 3110字
  • 2024-10-05 02:14:13

我們?yōu)槭裁匆磳?zhàn)爭。

在座的各位哪個不是耗費了無數(shù)金錢,經(jīng)歷了十幾甚至數(shù)十年的教育,能夠讀寫兩門甚至更多的語言。會運算函數(shù),懂得物理定理和化學公式,有些人還學過美術(shù)和英樂。在座的每個人,從出身到現(xiàn),哪個不是在自己的身體上投入了無數(shù),從醫(yī)療到各種保健品,才長成一個健康的成年人。

你們比一部分沒能活到長大的孩子幸運,你們也比很多讀不上書的孩子幸運。你們來到了大學,你們將來會學有所成,成為各種各樣建設(shè)我們家園的人。

但是…假如這時,一架冒著黑煙的飛機從這個教室上面飛過去,然后今天早上剛路過的行政樓就著火了,接著是更多的飛機飛過,過多的火從城市的每個地方冒出來。不一會兒,操場和你們平時散步的河邊公園就會支滿帳篷,里面全是流離失所的人,有些人你們可能還認識,比如常去的小店的老板,平時在那條路上遛狗的大爺,總是帶著孩子等公交的大叔。老板可能沒了店,大爺可能沒了家,大叔可能沒了孩子。

第二天,征兵的橫幅就會拉起來,大喇叭會開始召喚你。你會穿上軍裝,提起武器,到軍營里訓練,不到一個月你就會和家人朋友們就會因為封鎖斷了聯(lián)系。

你所吃到的粗制濫造的食物是后勤們竭盡所能提供的,為了這口飯又有不少沒上戰(zhàn)場的人要挨餓。你那單薄的御寒衣物是軍需官搾干精力,用最不計成本的方式送來的,為了這些物資,又有無數(shù)人倒在了封鎖線上。

到那時候我們的學校會變成人防工程,擠滿傷員和難民,躺在地上沉睡的他們之中有不少再也不會醒來。這兒不再會有往日的熱鬧,墻上也看不到你們的作品,有的只是沉默和血跡。那些沒沒能逃進來的人,正在外面和城市一起燃燒。

因為你們?nèi)チ藨?zhàn)場,我也不可能教書了。軍隊不需要我這個老病號,我會扛著鏟子在廢墟里清障指不定哪天死于空襲。

你們的父母兄姊可能抱著武器在其他戰(zhàn)壕或據(jù)點里,你們的弟妹可能在人防工程里挨餓,你們的祖父母…人們可能已經(jīng)沒有精歷照顧逃不動的老人,只能讓他們自生自滅了。

有很大的可能,某一天你就會倒在前線,你的尸體會被扛上卡車,和其他尸體堆在一塊,滿臉血污的睜著雙眼。你們這些被父母和國家花費無數(shù)成本培養(yǎng)的孩子們就這樣成了戰(zhàn)后統(tǒng)計中的一個數(shù)字…

————監(jiān)聽項目***

編號***

華亭大學課程內(nèi)容,授課教師已查辦,罪名為散播危害社會言論。

附:受其影響大學內(nèi)征兵結(jié)果未達預期。

(立即銷毀)

“你就不覺得奇怪嗎,出了這么大的事到現(xiàn)在也一點消息都沒有。”狐貍用爪子一上一下的按著揺控器,電視的光在他臉上一閃一閃的“現(xiàn)在電視上為什么全是那些演戲的人的大小屁事?”

不夜侯正在院子里忙碌著,不時的抬手去庶那久違的讓他眼花的陽光。晾衣繩上掛滿了衣服,但他仍在不停的往上掛。

一邊的仙人正費力的在搓衣板上搓著床單“你怎么攢了這么多臟衣服。”仙人抱怨道。

“這幾天不是一直在下雨嗎。”不夜侯又掛上一件衣服。“哦,這個聲音,是報紙。停了好幾天終于來了。”

不夜侯從信箱中抽出報紙,當既就打開尋找著頭條。一人一狐也迅速出現(xiàn)在了他的背后。

“只說了當?shù)爻霈F(xiàn)了異常天氣現(xiàn)象。”不夜侯合上報紙“地址上還強調(diào)了是伏龍真人的封地喔,看來大家還沒忘記你。”

“當年我來到這兒,把這兒當成了我的故鄉(xiāng),從沒想過什么封地不封地的。”仙人接過報紙“那天,一群穿官服的找到了這兒,我正和鄉(xiāng)親們釣魚呢,也不知道他們怎么知道的我的底細,當時就宣布了一堆事兒,然后就把神位和地封給我了。”

“我知道啊,那個時候我也在。”狐貍從仙人手中接過報紙“我們這種級別的應(yīng)該都是這樣,像級別高一點的話應(yīng)該還會有隆重的儀式,還會給建仙府。”

“那我是真的想都不敢想。”不夜侯又回去晾起了衣服“我的茶莊都是我自己動手蓋的哩。”

茶莊的院墻外,茶園中翠綠的茶樹垂著葉子,葉塵上還掛著水珠,在陽光下映出了一道小小的彩虹,就像此時山間小鎮(zhèn)上空那條彩虹的縮影。

“老許,歲月不饒人啊。”吳老爺子坐在許大夫家門前的臺階上,背后是緊鎖的大門。老人正瞇著老花的眼睛費力的讀著留言版上的留言“回藥廠啊,又是很多年以前了,回想起這些好像總是要提醒我有多老一樣。老許啊,自己一個人回藥廠不帶上我是吧…”

當鎮(zhèn)上的熟人送來消息,得知自己老爹早已上了去華亭的火車后。村民吳青山連東西都沒收拾就追了出去。當他跑出牌坊時,正遇上村長和村民秦長命。見他行色匆匆,正打算問上一句話,可僅僅只是一個照面的功夫人就已經(jīng)跑遠了。

村民秦長命打算去追,村長卻拉住了他“隨他去吧,我們村里也有的忙了。”

即使有心理準備,但眼前的景像遠比想象中更慘不忍睹,來不及痛心疾首,所有人都立刻進入了重建工作中。留守村里的組織行動隊的人早己在大家注意到之前離開了,他們的工作還沒完成。

至于龍掉下來的地方,半徑好幾里的范圍都被警戒線包了起來,直升機和巨大的飛行載具帶走了一批人又送來了一批人,從昨天開始,穿著制服的武裝人員和研究人員就在不停的進進出出。

“好困啊…”老酒鬼林昆坐在田埂上忘著退了水的田地,這一季的田算是白種了…雖然他不種田。

他嘆了口氣,仰面朝天躺下,不去看那讓人心疼的田地。“起碼現(xiàn)在的天空還是很好看的,氣壓很高,云離地面也很近…”

強風打破平靜,隨著螺旋槳的嗚響,巨大的飛行載具占據(jù)了天空,向警戒區(qū)飛去,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架了。

“嘖”他不悅的咋舌,把頭別向一邊。

“不知道那里面在干什么。”老光棍推著小車路過“我去村里送飯,你一塊去么。”

“我和你一塊去。”林昆起身“現(xiàn)在天也不好看了。”

二人路過學校時,校長正在修被大守宮撞壞的窗戶,小劉老師在旁邊遞工具。

“話說發(fā)大水的時候你去哪兒了?”校長叼著釘子揮著羊角錘。

“那個時候我在山上,感覺我不在的時候出了很多事兒。”小劉老師回答到“對了,那家伙和我在一塊。”

“他啊,今天早上結(jié)了工錢就走了。”校長放下工具,接過老光棍給的飯盒。“這么說是他送你回來的?”

“不,他的馬送我回來的,他本人后來也不知道去哪了,跟飛走了似的。”小劉老師也接過飯盒,問林昆“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我哪知道。”林昆又一次別過頭去。往嘴里咕咕的灌酒。

“不過居然就這么走了嗎…”

車站的大廳內(nèi),旅人一邊雙手拿著地圖一邊不時的抬頭觀察墻上的大地圖。

“到底是我的錯了還是墻上的錯了。”他抱怨說“應(yīng)該是是繼續(xù)向東吧。”

“你就說這事邪不邪門。”收發(fā)室的大爺敲著桌子“這么大的災(zāi)情,我說本地的災(zāi)害通告員怎么一點消息沒有,原來已經(jīng)殉職了。”

旅人接過大爺給的報紙,簡單的看了一眼“您看完了的話我就拿走了,可以用來包東西。”

“你啊…就沒點在意的東西嗎?”

“吾,我的蟋蟀籠子弄丟了,挺在意的。”

“…”

“對了大爺,幫我換些小面額的,用起來方便。”旅人取出一疊鈔票。

“還掙的挺多的嘛,干了多久啊。”老人邊從抽屜里取錢邊問

“有一個多月吧,不過我也覺得給太多了。”

“接下來打算去哪兒。”

“打算往東邊上華亭去。”

“不坐火車?”

“嗯,有一支去華亭的押運隊,打算跟著他們走。”

“和走鏢的一塊兒啊?不過是你應(yīng)該沒問題吧。”大爺說著遞上了錢。

旅人接過錢裝進入衣服內(nèi)側(cè)的口袋,整理了行裝便走出了車站,他的馬兒在外面等他。

大爺目送旅人離開后,摘下了老花鏡,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重新坐下,打開了收音機。車站內(nèi),例車即將發(fā)車,乘務(wù)員的哨聲此起彼伏。例車遠去時揚起的風刮起了地上的報紙,被氣壓按在了車窗上。

“回鳥山區(qū)受災(zāi)害影響損失慘重,不明生物已證實為謠言。”

“信使殉職,在職期間曾多次立功。”

“警惕極端宗教組織…”

“北方局勢緊張,現(xiàn)任可汗遇刺身亡。”

“戎邊將軍擁兵自重,某議員稱必有反心。”

“華亭海濱大圍剿即將再次到來,感染者將首次參與圍剿。”

“針對惡疾問題,某藥廠似乎用心險惡。”

“著名科研與教育家張先生到達華亭…”

“通緝犯白無銘被捕,查明還有同伙四人并未落網(wǎng),感謝樹人同胞們的協(xié)作。”

(泉村篇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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