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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勸阻

云蘿帶著侍月又回到了陳楚雨所住的院子,陳楚雨沒事人一樣正忙著收拾屋子,滿院子都掛滿了晾曬的衣服床單。

幾個(gè)小丫頭正在院子里打水洗衣服,看到云蘿走來,急忙彎腰行禮,“陳姑娘呢?”云蘿滿院子沒瞅見陳楚雨的身影。

“姐姐在屋子里呢!”一個(gè)小丫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說道。

“你們這是做什么,怎么把衣服都洗了?”侍月看著滿院子隨風(fēng)搖擺的衣物,一下子想到昨天晚上掛在房梁上的白綾,不禁心有余悸。

“姐姐說,這幾日下雨,衣物都有些潮,趁著天好讓我們把不穿的衣服清洗一遍都收起來!”小丫頭恭恭敬敬地回答。

“公主,咱們進(jìn)屋看看陳姑娘吧!”明嬋低聲說道,云蘿點(diǎn)了點(diǎn)頭。

侍月和明嬋守在門外,云蘿剛走進(jìn)來就看到陳楚雨在收拾包裹,還以為她要離開,慌忙跑上去,一把將包裹奪過來,急急地說道:“陳姐姐,你這是干什么?你答應(yīng)過我不走的!”

陳楚雨垂下了頭,不說話,末了只低低說了一句:“我不走!真的!”

云蘿那里肯信,她知道陳楚雨不是會(huì)說謊話的人,如何不知道這句話是哄她的,當(dāng)下生氣了,將包裹重重的丟在地上,沖著她說道:“你撒謊,你真的忍心丟下殿下和我嗎?”說著就快要哭了出來。

陳楚雨還是不說話,彎下腰將包裹撿了起來,輕輕拍了拍,緩聲說道:“我走了,不好嗎?我不嫁給殿下了,這樣云兒就能和殿下在一起了!”

云蘿聽了陳楚雨這句話,立馬驚呆了,張著嘴看著陳楚雨,好半天不知道說什么好,臉上逐漸鐵青,跺著腳喊道:“誰稀罕你家殿下,他要死要活管我什么事,你要走便走吧!走了就永遠(yuǎn)也不要回來!我不稀罕你們!”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

侍月和明嬋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只看到云蘿怒氣沖沖地奪門而出,四目相對(duì),急忙跟了上去。

陳楚雨從未見過云蘿發(fā)這么大的脾氣,雙眼空空,呆呆地望著門外,院子的床單隨風(fēng)搖擺,幾個(gè)小丫頭說說笑笑地賣力干著活,只是這歡笑的場(chǎng)景與她毫不相干。陳楚雨頹然坐了下來,極力想要掩飾內(nèi)心的悲痛,十年的感情豈是說放下就放下的,這道要命的選擇題,無論她做出怎樣的選擇,對(duì)他們?nèi)硕际峭纯嗟模踔翣窟B到無辜的云蘿!

云蘿滿面怒氣地離開,她生平最不屑別人的憐憫與施舍,在她看來這種情感上的施舍簡直就是莫大羞辱,假使她真的喜歡上了一個(gè)人,可是那人心中已經(jīng)有了別人,那么她會(huì)毫不猶豫地選擇立即放手,和別人爭奪一個(gè)不喜歡自己的男人簡直是蠢得不能在蠢的事情!

明嬋和侍月不發(fā)一言地跟在云蘿的身后,侍月悄悄扯了一下姐姐的衣袖,使著眼色看向云蘿,明嬋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侍月不要多嘴,這個(gè)時(shí)候開口就是直接找罵!

偏偏侍月是個(gè)榆木腦袋,全然沒有領(lǐng)會(huì)姐姐的好心,上前一步問道:“公主,你和陳姑娘吵架了!”

云蘿停住腳步,回頭瞪了侍月一眼,侍月連忙縮回姐姐身后,云蘿冷哼一聲說道:“我哪里敢和她生氣啊!”丟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大步朝著書房走去。

“你呀!”明嬋皺著眉頭,恨鐵不成鋼地用手指頭戳了一下侍月的腦袋,侍月委屈地不敢在多說一句。

齊王在書房喝的爛醉如泥,酒瓶子扔得滿地都是,醉醺醺地?fù)u晃著酒杯,周亭苦著一張臉陪在一旁,看到云蘿過來如遇大赦,急忙跑上前。

“拿酒來!拿酒來!”齊王嚷嚷著,拽著周亭不撒手。

“好公主,您總算肯來看一眼了!在這樣下去,非出事不可!”周亭欲哭無淚地朝著云蘿訴苦。

云蘿看著渾身酒氣的齊王,心中更氣了,左看看又看看,周亭不解地問她找什么,云蘿推開他,瞅見架子上的水盆,端起來劈頭蓋臉地潑了齊王一身,齊王立刻跳了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云蘿,酒也醒了半分,跌坐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云兒,你也欺負(fù)我!你們都不要我了!”

“公主您這是干什么?”周亭驚呆了,不敢相信云蘿竟做出這樣的舉動(dòng)。

明嬋眼疾手快立馬上前扶起齊王,云蘿卻冷聲呵斥道:“不用管他!讓他喝,等陳姐姐走了,看他還喝到什么時(shí)候!”

“楚楚要走了?”齊王清醒過來,抓著云蘿的胳膊,盯著云蘿看,努力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這話不是真的,結(jié)果云蘿卻是衣服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齊王的雙手無力的垂了下拉,紅著眼睛倒頭又開始喝酒。

云蘿不再管齊王,轉(zhuǎn)身就跑開,明嬋趕緊示意侍月跟著。

云蘿越想越生氣,氣陳姐姐拋下齊王要跟著白夜離開,氣齊王只會(huì)喝悶酒,半點(diǎn)不理解陳姐姐的苦楚。如今看到兩人這幅心灰意冷的模樣,云蘿真想撒手不管了,可是心里又著實(shí)放不下。云蘿再三想了想,解鈴還須系鈴人,一咬牙喊上明嬋又奔著醉千夜去了。

白夜從春華樓回來,輾轉(zhuǎn)一夜未眠,早起收拾了行李,和月夜,黑夜三人動(dòng)身離開了齊地。雖然知道這樣不告而別很對(duì)不起小雨,可是他也同樣別無他法,齊王對(duì)小雨的深情他不是看不出來,而小雨又是怎樣在他和齊王之間苦苦掙扎,他更是一清二楚,也許悄無聲息地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白夜回頭看著齊地的都城,臉上露出復(fù)雜的表情,黑夜在不遠(yuǎn)處叫催促著他快些,白夜心中苦笑,仰天輕嘆一聲,感嘆著造化弄人,若是他早一點(diǎn)找到她,結(jié)局會(huì)不會(huì)不一樣!

“站著!”云蘿的聲音突兀地傳來,白夜心中一驚,皺著眉頭回首,看到云蘿冷著臉急不可耐地從一輛馬車上跳下來,身后跟著綠嬌,臉上依舊遮著面紗!

“公主,你慢一些!”明嬋急忙就要跟著追上前,卻被綠嬌一把拉住了,搖頭示意她不可上前。

云蘿大步追上白夜,直直走到白夜的面前,怒目瞪著他,如果眼神能化作利箭,白夜早就被云蘿的眼神射成刺猬。

白夜看到云蘿這幅怒氣沖沖的模樣,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還沒等他開口說話,黑夜忽然從一旁蹦出來,神情激動(dòng)地?cái)D到白夜的面前,局促不安地搓著雙手,一臉諂媚地沖著云蘿傻笑。

“小公主,你是來送我的嗎?”黑夜沒頭沒腦地沖著云蘿說出這句話。

云蘿一下子懵了,張口結(jié)舌地看著眼前滿臉胡子的彪形大漢。白夜看著眼前這好笑的一幕,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些天郁積在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這也是月夜第一次看到白夜笑得這樣開心。

云蘿有些惱怒,黑夜更是像做錯(cuò)事的孩子,不知所措地立在哪里。月夜嘆了口氣,心中默念了一句“呆子!”然后生無可戀的走到黑夜的身邊,提著他的耳朵,也不顧黑夜疼的齜牙咧嘴就把他拽到一旁,黑夜剛想破口大罵,立馬被月夜一個(gè)瞪眼唬住了。

“你笑夠了沒有!”云蘿氣得牙癢癢,臉上一片通紅。

白夜立馬不笑了,漫不經(jīng)心地對(duì)著云蘿說道:“原來是送蘇某的,那蘇某真是三生有幸,能勞駕公主特來相送!”

“呸!你少來這一套,別想岔開話題,你心里清楚我來找你干什么!”云蘿看著白夜這幅吊兒郎當(dāng)?shù)啬樱薏坏靡话驼扑Φ剿哪樕稀?

白夜不看云蘿,抱著雙臂抬眼望著天空發(fā)呆,不理會(huì)云蘿的滿面怒氣,心里卻是亂糟糟的。

云蘿瞪著白夜,繼續(xù)說道:“你把齊王府鬧得天翻地覆,就想這么一走了之?”

白夜這才看了云蘿一眼,挑著眉毛說道:“公主這個(gè)罪名可是扣大了!”

“若不是你糾纏陳姐姐,陳姐姐怎會(huì)和殿下心生間隙,他們說不定已經(jīng)成婚!”云蘿咄咄逼人地說道。

“哦!既然這樣,你何必煞費(fèi)苦心安排我們見面?”白夜反唇相譏,他著實(shí)有些看不透云蘿腦袋里在想些什么。

“你以為我想啊!我是不愿意看到陳姐姐傷心。你知不知道陳姐姐夾在你們中間有多么為難,她甚至想要輕生,而你和齊王在干什么呢,一個(gè)不告而別,一個(gè)整日喝酒,你們想過她嗎?”云蘿越說越氣憤。

“我走了,不正好嗎?還是你想讓我把她帶走,正好給你騰位子,好讓你和齊王長相廝守!”白夜輕蔑地說道,一臉玩味地看著云蘿,臉上帶著幾分譏笑。

云蘿驚呆了,只覺得腦袋嗡嗡的,她沒想到竟然在一天之內(nèi)從兩個(gè)人口中聽到同樣的話,瞬間惱怒起來,揚(yáng)手一巴掌,狠狠甩在白夜的臉上,白夜白白凈凈的臉頰立馬出現(xiàn)一個(gè)紅紅的手印。

眾人都沒有反映怎么回事,具是大吃一驚,黑夜和明嬋害怕白夜作出傷害云蘿的舉動(dòng),著急地就要上前,卻紛紛被月夜和綠嬌攔住了。

“姑娘不要著急,白大哥不會(huì)作出傷害公主的事情!”綠嬌輕聲安慰著明嬋,明嬋卻像是沒有聽見,眼睛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盯著二人,仿佛下一刻就會(huì)沖上去擋在云蘿的面前。

“這個(gè)白夜是暗夜的成員,我怎么能不擔(dān)心公主的安危?”明嬋皺起了眉頭,雙手不安地抓著綠嬌的胳膊。

綠嬌緊皺眉頭,倒抽一口冷氣,胳膊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卻又不好說出口,總不能將醉媽媽懲罰她的事情說出去,只好隱忍不語,幸而又面紗遮擋著,明嬋才沒有注意到綠嬌的不適。

綠嬌耐著性子說道:“明嬋姑娘在公主身邊這么多年,自然了解公主的性子,她斷不會(huì)失了分寸,姑娘且放寬心!”

可云蘿這會(huì)確是完全失了分寸,指著白夜的鼻子罵道:“好啊!你早就想好了要帶陳姐姐離開,你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說的話都一模一樣!我趙云蘿是什么樣的人,那里輪得到你們施舍可憐,你們也太小看人了!我告訴你白夜,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跟我回去,把話說的明明白白的。你們?nèi)齻€(gè)這算什么呀,一個(gè)個(gè)都想著逃避,逃避能解決問題嗎?”云蘿一口氣說的這么多,氣得氣喘吁吁,拉著白夜的手轉(zhuǎn)身就要往回走。

白夜沒有生氣,卻是不動(dòng),垂著腦袋,聲音忽然低了許多,“我回去能干什么,看著她嫁給其他的男人,我做不到!”白夜說著掙開云蘿的手。

云蘿一愣,看著眼前垂頭喪氣地白夜,忽然覺得他十分可憐,想想自己剛才的話是說的有些重了,嘆了口氣,柔聲說道:“你和陳姐姐自小的感情,可那是小時(shí)候,陳姐姐和殿下不一樣,陳姐姐最困難的時(shí)候,是殿下始終陪著她的身邊,她心中有你,可這份感情究竟是什么,你和她知道嗎?”

“那你知道嗎?”白夜抬眸反問。

“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還會(huì)來找你!可我知道,這天底下就沒有解不開的結(jié),你和陳姐姐,殿下你們?nèi)苏f清楚,這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嗎?”云蘿自信滿滿地對(duì)著白夜說道。

白夜心中苦笑,這個(gè)來勸解的人,看來也是個(gè)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頭,可是她卻是看得最清楚的一個(gè)人,感情的事情,哪有說的那么清楚,道得那么明白的!白夜搖了搖頭,皺著眉頭對(duì)云蘿說道:“你想讓我作他們倆的說客,讓他們重新和好!”

“對(duì)呀!”云蘿簡潔的回答。

“小公主,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那個(gè)人可是你的丈夫?”白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是我丈夫,可是沒有陳姐姐,將來說不定他也會(huì)納妾,還不如找一個(gè)兩情相悅,沒有城府之人,這樣我也就不用費(fèi)心了,再說我也從來沒有喜歡過他!”云蘿極其認(rèn)真的說道。

白夜聽完云蘿這番話,內(nèi)心五味雜陳,看向云蘿的眼神逐漸冰冷,云蘿不禁心中一寒,略有些害怕,不知道自己那句話說的不對(duì),看向白夜的眼神略有不安。

“說到底你還是在為自己打算,姐妹情深原來是假的!”白夜嘲諷道。

云蘿并不覺得這句話有多刺耳,反而淡定地說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再說這件事上,我又沒做對(duì)不起任何人的事情,隨便你怎么想!”

“你若這樣說,我還真要把小雨帶走!”白夜嘴角扯出一絲微笑,冷冷地看著云蘿。

“你自己現(xiàn)在什么身份,你最清楚,江湖上刀光劍影,顛沛流離的日子,你覺得適合陳姐姐嗎,再說你有多少仇家,你能保證陳姐姐的一世平安嗎?”云蘿冷眼看著白夜。

“你說的很對(duì),小雨不適合這樣的生活,可是她也不能為人妾室!”

白夜的冷眸對(duì)上云蘿的眼睛,云蘿卻絲毫不怕他,輕聲冷笑,一眼看穿他心思,“怎么你還想殺我!”

“那又怎樣?”白夜從沒見過這樣一個(gè)人,面對(duì)他的殺意竟然毫無怯意,嬉笑如常。

“好啊!不過我賭你不敢!我覺得既然大家要打開天窗說亮話,就沒必要藏著掖著,我說的都是我的真心話。齊王府的王妃永遠(yuǎn)不可能是陳楚雨,既使沒有我,也會(huì)有皇室指派的其他人,但是殿下的心中卻只有陳姐姐一人,你們?cè)诤踹@些身份,我可從來不在乎。只要我趙云蘿是齊王府的主母一日,便不會(huì)讓陳姐姐受了委屈,更不會(huì)讓其他人鉆了空子,我現(xiàn)在說的夠明白了,是去是留你自己看著辦!總之我不會(huì)讓你帶走陳姐姐!”云蘿說道。

“我從未說過要把她帶走!”白夜沉默了許久,說出這樣一句話。

“你說什么?糟了!”云蘿心中一驚,她原以為陳楚雨與白夜約定好了一起離開齊地,才費(fèi)心費(fèi)力地跑過來勸阻白夜,沒想到根本不是這回事。

“出什么事了?”白夜隱約察覺出不對(duì)勁,緊張地問道。

“我先回王府,你若想通了,便今晚來齊王府,齊王府的大門會(huì)一直開著!”云蘿丟下一句話,急匆匆地上了馬車。

黑夜跑到遠(yuǎn)處采了一大捧野花,樂顛顛地跑回來,卻看到云蘿已經(jīng)離開了,急得直跺腳,埋怨白夜怎么不攔著她,他還沒來得及把采來的鮮花送給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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