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柳鶯歌慢慢醒了過來,頭上還套著麻袋,她記得自己應該好好地待在碧霞居,這里是什么地方。柳鶯歌驚恐萬分,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腳被死死地幫著,剛想高聲呼救,才發(fā)現(xiàn)嘴巴被一塊破布堵著。
柳鶯歌想起來了,幾個黑衣人沖進她的房間,二話不說便把她打暈在地,她開始害怕,渾身瑟瑟發(fā)抖。不一會柳鶯歌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低沉的腳步聲緩緩向她走來。
“看樣子姑娘是醒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來,是個女人,聲音聽上去柔和慈祥,似乎沒那么兇神惡煞。
柳鶯歌頭上的麻袋被摘了下來,屋子里依舊很暗,桌子上只點了一支蠟燭,沒有其他人。一位穿紅著綠的婦女坐在桌子旁,年齡偏大,臉上笑呵呵的,涂了厚厚的香粉,滿頭堆著的珠釵映著燭光在黑暗中熠熠生輝,手中拿著一支煙袋,不說話的慢悠悠地抽著煙槍,仿佛不似活人。
“醒了便能說話了!”女人依舊笑著,上前把柳鶯歌嘴中的破布拿開,柳鶯歌立馬高聲呼喊救命,女人卻是不急不忙地又坐回去,吐出一口煙霧,緩緩說道:“我勸姑娘還是省點力氣吧!您就是叫上三天三夜也沒人聽得見!”
“你……你是人是鬼?”柳鶯歌渾身顫抖,顫顫巍巍地問道。
“瞧姑娘這話說得,這世上哪有什么鬼啊!有的只是心里的鬼,只不過有時候這人啊比鬼還可怕!”那女人放下煙槍,一邊說道,一邊不知道從那里摸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拿著手帕不急不緩地擦拭著。
“你到底是什么人,這里是什么地方,為什么抓我,我可是齊王的側(cè)妃!你們信不信殿下知道了,不會放過你們的!”柳鶯歌一口氣說完,只覺得胸口發(fā)悶,頭昏腦漲。
“姑娘可是問完了?若是沒有,還可以接著問,若是問完了,可就該輪到我問了!”女人放下手中的匕首,眼睛盯著柳鶯歌,陰惻惻地笑了。
“你們把我抓過來究想要干什么?”柳鶯歌內(nèi)心忐忑不安,壯著膽子問道。
“姑娘是個聰明人,我也就不廢話了,說是誰派你過來的,你來齊地想要干什么?”女子一概剛才柔柔的聲音,忽然厲聲問道。
柳鶯歌心電急轉(zhuǎn),心中已經(jīng)明白地七七八八,當下只得裝作糊涂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要是識相點就趁早把我放了。我或許還能在殿下面前給你們求個情,讓你們死的痛快些!”柳鶯歌硬個頭皮說道。
“姑娘還真是不到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女人說完這話,站起身來,陰森森的匕首在她的雙手之間拋擲著,忽然她快速伸出匕首,捏住柳鶯歌的下巴,冰冷的刀鋒緊貼著柳鶯歌的臉龐,柳鶯歌瞬間毛骨悚然,“哎呦呦!姑娘這臉蛋生的這樣美,若是劃傷一刀,嘖嘖,真是可惜了!”
“你……你要干什么嗎?”柳鶯歌啞著音說道,“你是大玉的人,是不是,你是那個公主派過來的對不對,我……我告訴我不怕你們,你最好放了我!”柳鶯歌依舊不松口。
“姑娘還是真是倔啊!既然如此,我便送給姑娘一件禮物,還請姑娘笑納!”女人收了匕首,沖著柳鶯歌笑了笑,隨后起身離去。
房門再次被打開了,兩個黑衣人的抬著兩筐東西走進來,放下東西,立刻關(guān)了房門離去。桌子上的蠟燭忽明忽暗,絲絲的聲音從筐里傳來,柳鶯歌以為自己聽錯了,緊接著越來越多的聲音傳來,四周都是這種聲音,像是某種動物發(fā)出來的。
柳鶯歌驚恐地睜大眼睛,一條黑蛇爬上了桌子,緊接著便又爬了下來,密密麻麻地黑蛇爬上桌子,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吐著舌頭,朝著柳鶯歌快速派過來,柳鶯歌汗毛倒豎,頭皮發(fā)麻,整個人都崩潰,只聽見整個房間都是她凄厲地慘叫聲,聽得人瘆得慌。
“媽媽!會不會出事啊?”一個黑衣人小聲說道。
女人不慌不忙地說道:“一些小玩意,死不了人,不這樣她是不會開口的!”
柳鶯歌的神志完全崩潰了,不停地呼喊著,漸漸地沒了力氣,昏死過去。忽然一盆冷水劈頭蓋臉地潑在她的身上,柳鶯歌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帶著面紗的小丫鬟站在那里,也不說話,只冷冷地盯著,看到她醒了,立馬轉(zhuǎn)身出去。
柳鶯歌因以為這種折磨結(jié)束了,隔著窗子卻聽到那小丫頭對著外面的女人說道,“醒了!”女人接著拋出冷冷的一句話,“醒了?看樣子這黑蛇太沒用,不是有一罐子蜈蚣嗎!聽說這種東西最喜歡鉆洞了,人身上的洞可是多著呢!”說著竟大笑起來。
柳鶯歌渾身癱軟,腿如篩糠,剛剛黑蛇劃過身體的冰冷觸感還沒有消退,她恨不能立刻去死,這種煉獄般的折磨,她一刻也受不了,她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哭著叫喊道:“我說!我全部說!你們想知道什么我都說!”說完又昏死過去!
女人一邊看著清單上的名字,一邊慢慢地抽著煙袋,緩緩吐出一口煙,然后便將這份名單燒掉,“王府里的人讓她處理便好,其余的人利索點,一個也不許留!”
“這件事要不要向公主稟告?”年輕女孩戴著面紗,輕聲說道。
“一點小事就不必回稟了!”女人眼睛兇狠地看著她,嚇得女孩連忙低了頭。女人磕了磕煙槍,站起來,走到女孩身邊,用煙槍勾起女孩的下巴,留有余熱的煙頭燙的女孩直皺眉,可是她卻不敢躲。
女人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既然入了這一行,就要懂這一行的規(guī)矩,她縱然是公主,和我們也是一樣,不過都是棋盤里的棋子,棋子只需要乖乖聽話,若是不聽從指揮,只能丟了!”
女孩嚇得連忙跪了下來,低著頭不敢再多說一句,女人看到她這幅模樣,抬手讓她起身。
“那個女人怎么處理?”女孩壓著聲音又說道。
“齊王已經(jīng)厚葬了她,既然如此,那就別讓她受苦,現(xiàn)在在哪兒那邊還讓她回哪兒去吧!”女人輕描淡寫地說道,像是踩死了一只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