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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嫌隙

第二日清早,還未到入席的時辰,沈知意閑來無事,提早收拾好了,可沒想到出了房門,卻看見了更加早早收拾好已經站在院里等候的葉時序。

“夫君…現在時候還早,怎么…怎么這么快就收拾好了?”沈知意有些吃驚。

被問得有些尷尬,葉時序只好解釋說,“夜里涼,沒睡好,起得早。”

沈知意聽到這樣蹩腳的借口,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

“沒什么。”

瞧著沈知意嗤笑的模樣,葉時序竟有些入了迷。這是他從未看見過的模樣。說來慚愧,成婚一年多載,他竟然連她笑的模樣都未曾見過。發覺到葉時序盯望著自己,沈知意以為自己的臉上有什么不得體的地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說:“夫君瞧什么呢?”

葉時序才驚覺她發現了自己正在瞧著她,趕緊轉過了頭,裝作若無其事般走開。

到了裴府,才發現裴家人十分重視此次喬遷之宴,放眼望去擺出了許多桌席。裴家院落不大,但是經過翻修后顯得格外氣派,同從前見到的頗為不同。剛到府前,葉時序就執意要牽著沈知意的手。沈知意有些茫然,縱使自己不太情愿,但也還是照做了。這是他們第一次有肢體接觸,這種奇妙的感覺讓沈知意心中泛起一絲波瀾。他這是怎么了?她不禁自己心中想著。

葉時序的手很寬大,足以包裹住沈知意如糯米團子一般嬌小的手掌。沈知意的手不大,但是卻白暫細膩,還有些肉肉得,握在手中有一種握著團子的感覺,讓葉時序忍不住捏了捏。沈知意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了,想抽出手卻發現自己已經被禁錮住了,最終還是從了他。

見沈知意到訪,裴延川從不遠處匆匆跑過來迎接。見他前來,葉時序不懷好意地握緊了手中攥著的沈知意的手掌。沈知意有些痛,但卻默默忍著。

“知意,你來了。”裴延川溫柔地說。

“嗯,我和我夫君一同到訪,恭賀裴家喬遷之喜。”沈知意禮貌地回應著。

裴延川看了一眼身旁的葉時序,瞧見了他眼中不耐煩的火氣,開口說:“你是我的朋友,朋友都設在了那邊的桌席上,隨便落座即可。”

還未等沈知意道謝,葉時序就將她拉到了座位上。“吃完就走。”葉時序冷冷地說。

“嗯。”沈知意回答。

飯畢,二人準備起身離開,卻被裴夫人叫住了。

“姩姩?”裴夫人說,“許久未見了,你可是一切都好?”

見到了親切的面龐,沈知意的臉上浮現出了微笑,連忙說:“勞煩夫人掛念,一切都好。”

裴夫人瞧了瞧她身邊站著的男子,說:“這位就是葉將軍吧,你的丈夫?”

聽聞裴夫人認出了自己,葉時序也開口表示禮貌,“是我,夫人。”

“誒呦,時間過得可真快,一眨眼姩姩都成親了。嫁給葉將軍好,葉將軍一表人材,馳騁沙場可是立下了赫赫戰功,你這份親事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裴夫人附和著說。

聽了這番話,葉時序的心中還有些些暗爽,沒想到自己在裴延川母親的眼中是這樣的形象。

“哦對了姩姩,此次我們從漁陽回來,給你的母家帶了些特產。這些日子看著搬家一事,一直未得空去你家看看。聽聞你父母去了揚州有公務在身,你幫我把這份禮物帶過去,等他們回來我再登門拜訪。”

“夫人客氣了,裴家喬遷,我們沈家還未曾慶賀。等到我父親母親回來,我便讓他們來裴家拜訪。”

寒暄了幾句,裴夫人就帶著沈知意去了后院,只留下了葉時序一人在原地等著。

“葉將軍還在因為我生姩姩的氣?”一陣聲音從耳后傳來,葉時序轉過頭去,發現裴延川已經在身后站著許久了。

“關你屁事。”葉時序說。

“葉將軍不必擔心,我此次回京,也不是為了和你爭姩姩的。她既已經嫁給你,我也不好奪人所愛,更何況,她是真的愛你。”

“她愛不愛我跟你有何干系,少在此處多管閑事。”

“呵呵,”裴延川冷笑一聲說,“剛說了幾句葉將軍就急了。這京城里人人皆知你們夫妻二人名存實亡,你心里沒有她對吧。講真的,若非當初你葉家與沈家有一紙婚約在先,裴家早已向沈家提親了,姩姩如今也不至于過得如此不幸福。”

“你膽敢再喚她乳名,小心我殺了你。”葉時序憤怒至極。

“好,葉時序,那我就告訴你,你膽敢對她不敬讓她受委屈,我也不會放過你。”說罷就準備離開,可是卻停止了腳步,補充了一句:“縱使她是你的妻子,我也有辦法搶回來。”

裴延川的字字句句猶如刀刃,一刀刀刺向葉時序的心。他的拳頭早已被攥得出了血痕,他沒有想到裴延川竟會這么長情,甚至會不惜一切從自己身邊搶走沈知意。葉時序知道,即便自己對沈知意沒有感情,但是她是自己的妻子,就是自己的所有物,段不可被任何人搶走,她是自己的,永遠都是。

沈知意捧著禮物走來,發現葉時序的臉色不對,連忙詢問:“夫君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怎么臉色這般難看?”

“無妨。”葉時序轉身,獨自一人登上了馬車。沈知意緊隨其后,將手中的禮物交給苜蓿,自己也登上了馬車。

車里,依舊是冷冰冰的氣氛。

怕葉時序身子不適,沈知意再次詢問:“夫君,真的沒事嗎?”

葉時序不語。

沈知意怕前些日子葉時序感染的風寒還未痊愈,怕是落了根疾就不好了,忍不住將自己的手貼在他的額頭上。這一舉動令葉時序心中一顫,剛要開口說什么卻被沈知意的話打斷。“沒發熱,還好。”沈知意心中放心了下來,貼在他額頭上的手剛要落下就被他一把抓住。沈知意一驚,轉眼撞上了他熾熱的眼眸。他的眸中似有火一般,要將自己吞噬。沈知意縱使再不了解葉時序,看見這番情景也能想出來,應該是他生了氣。

“夫君…”她弱弱地說。

“我問你!你究竟做了什么讓裴延川這般忘不掉你?”

葉時序的語氣凜然,問得沈知意一愣。她起初未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夫君…你…你說什么?”

可她這般疑問的態度再次點燃了葉時序心中的那股無名火,他一把掐住沈知意的脖子,質問道:“我在問你!你究竟和裴延川什么關系!他為什么喊你乳名?還叫得那樣親切!”沈知意被他猩紅的雙眼嚇到了,鼻子一酸,一行眼淚從眼中奪眶而出,落在了他緊握住沈知意脖子的手掌上。

沈知意用盡全身力氣推開葉時序,可剛剛的恐懼還未消散。她用顫抖的聲音緩緩地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但是我敢清楚我并未做半分逾矩之事。我與裴延川只是自幼相識,許久未見了。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夫君這些日子究竟在惱些什么…我更不明白我做錯了些什么…若真是我的錯,我承認那日在寺廟,我不該同他那么近攀談,引得夫君誤會…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我何錯之有…”

這一句句的解釋竟讓葉時序聽進了心里去,瞧著眼前沈知意被嚇得哭成淚人,梨花帶雨,惹人心疼的模樣,他心中竟有些愧疚與悔意。他開始自責自己剛才為何那樣對她,她確實未做錯什么,是自己太心急罷了。

他剛想擦去沈知意眼上的眼淚,馬車緩緩停下,到了府上。沈知意顧不得葉時序,自顧自跑下了馬車,快步跑回了房間。苜蓿瞧見這般模樣,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剛剛她在馬車旁就聽見了二人爭吵聲,但卻未想到女君竟哭成了這個樣子。

留下了葉時序在原地,他一步一步慢慢地向書房走去。可現在他不想回去,卻十分想走到沈知意處瞧一瞧她怎么樣了。猶豫之下,他還是選擇了回到書房。他屏退了眾人,徒留自己一人坐在書房中。他輕輕掐著舒展不開的眉頭,無限的悔意不斷涌上心頭。他不該這樣對她的,剛剛那樣的舉動,她定是嚇壞了。

可是就是她自己沒有處理好與裴延川的關系,作為自己的妻子,還和別的男人有聯系,更何況是從前與自己爭搶她的人,這該如何讓自己不生氣。裴延川還喚她的乳名,那可是乳名,自己都未曾喊過,他竟然喊得那樣親切…

葉時序在心中做了無數次的掙扎,最后還是未能說服自己心中的悔意。每每想起自己剛剛的舉動,和沈知意淚眼婆娑,柔弱無助的樣子,他就越發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簡直無恥至極。

他起身來到沈知意的房門口,卻被苜蓿攔在了門外。

“男君恕罪,我們女君吩咐,任何人不得進來。女君今日不舒服,已經早早睡下了。”

“睡下了?這么早…她可還說些什么了?”

“沒有了,男君請回吧。”

被趕走了以后,葉時序這一夜更是難眠,睜眼閉眼全都是沈知意哭泣的樣子。從前他從未對她如此上心過,她的喜怒哀樂自己更是全然不在乎。可是這一次,自己竟然這般心疼她的眼淚。第二日天剛蒙蒙亮,葉時序就又來到沈知意的門口前來探望。

“男君恕罪,”苜蓿說,“我們女君身子不舒服,今日不宜探望。”

“不舒服?她怎么了?怎么不舒服了?”

“男君放心,女君只是有些心火攻心,夜里沒怎么睡好罷了,休息些日子就好了。”

見還是沒有讓自己進去的意思,葉時序只好悻悻離開。可是就這樣一連幾日,沈知意總有不同的理由拒絕任何人的探望。

“是不是自己這次真的傷了她的心?”葉時序自我懷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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