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有點疼。

程文悅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床頭鐘顯示時間是七點二十。

揉了揉凌亂的頭發，見房間里沒有人，干脆裹了被子去浴室洗漱。

鏡子里的人，面色紅潤，眉眼之間帶著一絲女人特有的嬌媚動人。

這……就是女人嗎？

不自覺間，熱淚潸然。心里某處堵堵的，說不上的滋味。

她打開花灑，任熱水淋在身上。應是沒有什么遺憾的，也不會因此而傷春悲秋。之所以流眼淚，并不是因為傷心，而是身體的物理反應。

她彎了彎唇角，不再胡思亂想，快速的洗澡，洗頭。

待出了浴室，就發現床上多了幾個手提袋。她一一打開，卻原來，是從里到外的衣服。

白色打底衫和黑色褲子，卡其色大衣以及黑色高跟鞋。無論是版型還是款式，比起她自己的，不知高了多少個檔次。

穿戴完畢，就著浴室置物架上男士的護膚品用了一些，這才打開門走出去。

“醒了？”男人的聲音從落地窗處傳來。

他依然是一身黑色西裝，背著光朝她走來。她心驀然一緊，不自覺的想要后退。

“準備了早飯，一起吃點。”

好吧，確實餓了。

“謝謝。”

她跟著他落座，桌上擺了有白粥，清爽的開胃小菜，小籠包，水煮蛋，培根，香腸，還有幾樣點心和擺盤精致的水果。

“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男人說著，替她夾了菜。

“咳……咳”她正剝了水煮蛋，往嘴巴里放，聽到他這樣說，一時之間，被嗆出了眼淚。

“慢點吃，不急。”

“……”她沒急。

“這個吃了。”葉天成放了一粒藥在桌上，她接過看了一眼，當著他的面，就著水吞了下去。

男人深深的看她一眼，沒再講話。

一時間，房間里安靜的只聽得到杯盤交錯的聲音。

講真的，高級酒店的早餐真的很好吃。芳華傳承多年，祖國的八大菜系應有盡有。聽說，芳華頂樓的旋轉餐廳不僅菜好吃，坐在頂樓上，約三兩好友，品美味佳肴，俯瞰南市風景，更是一件妙事。

就是，挺貴的。

葉天成吃好后放下筷子，她便也跟著放下。

“不再吃點？”她的粥只喝了一半，其他的，除了水煮蛋，沒有動過。

“我吃好了。謝謝你幫我準備的衣服，很合適。”

“應該的。”

“可不可以，請你幫個忙。”

“說說看。”葉天成長腿交疊，身體微微躺在身后的椅子上。

“可以麻煩您幫我叫車嗎？我手機沒電，關機了。”

“我安排人送你。”

“謝謝。”

“一起出去吧。哦，對了，這個。”

男人從西服里的口袋掏出一張支票，她看了一眼，自嘲的笑了笑：“真要這么算的話，我是不是也得給你開一張支票？”

葉天成也笑了，拿著支票直接撕成碎片仍在桌下的垃圾桶里。

“走吧。”

“您請。”

他發現，她對他說的是“您”。略微局促，略微不安。略微客氣，略微疏離。

走到玄關處，看到昨天被隨意扔在一邊的鞋子，她想了想，還是拎了起來。哦，對了。還有她昨天穿的衣服……

啊，算了。對于一些不太美好的記憶，還是不要撿回來了。

兩人出了門，乘著專屬電梯下樓，一出電梯就立刻有人迎了上來。

那是兩個同樣西裝革履的男人，戴著墨鏡，叫人看不清面部輪廓。兩個人都是身材高大，身體板正，氣質冷硬的漢子，看上去，應該是會些功夫的人。

葉天成的步子很大，她跟在身后，一步一步走的極穩，不見絲毫慌亂。

“葉九，你送這位小姐。葉七，走。”

“老大……”

這人……是在撒嬌嗎？一個大老爺們兒，儼然一副酷酷的模樣，卻不曾想聲音里還有幾分童真，蠢萌蠢萌的。

“這位……小姐，請吧。”雖然不情愿，但還是很紳士的打開車門，請程文悅上了車。

從車窗望過去，她看到，葉天成頭也不回的坐進另外一輛車的后座，而后，車子就絕塵而去。

她深吸一口氣，大拇指不停的在食指指腹上畫圓圈。和那個人的一夜放縱，就當是，綺麗的夢吧。

“麻煩你，去長華。”

“哪里？”乖乖，這女人怕是誰專門針對老大派來的間諜吧？這才剛出了芳華，就要去長華？老大要知道了她這么陰魂不散的纏著他，該是個什么情形？

“長華山莊。”

長華山莊？！嗯哼，他倒要看看這女人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追隨著老大的行蹤，陰魂不散的到底是要圖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