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揣測我的想法，我的目的很純粹，也很簡單。只不過是盡我所能改變現狀而已。”

說完笛卡爾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水，淺淺喝了一口繼續說道。

“人們總是依照著命運的軌跡行走著，可往往卻無法把握住自己行走的方向。可能你我就正在這樣一場棋局上表演著，一言一行像木偶一樣被操控著運行，你能保證你的行為真的是由你控制的嗎？”

笛卡爾向德里克問到，并且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德里克的眼神開始躲閃，他確實不知道，因為他本身就存在著精神上的問題，他之前就有一段時間懷疑過自己是不是自己，他簡直都懷疑是不是神經病了。

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的原因還有一點，就是他無法捕抓出笛卡爾這句話的意味著什么。

“我啊，一直想要掌握著自己的命運，并且在一定的基礎下打破和掌握命運。你也一樣。你不應該做命運的奴隸，而應該嘗試突破現狀”

聽完笛卡爾的話，德里克確確實實覺得自己的想法太單純了。

其實他自己也根本沒把握能夠與教皇抗衡，就連一位圣殿騎士的實力在他看來也是那樣深不可測。。。

隨后笛卡爾將自己的目光轉向德里克的女兒萊娜，自顧自的說道

“其實我也覺得奇怪，明明在你的身邊就有著可以改變局勢的人，而你似乎并沒有將她考慮在你的復仇之中”

“。。。”

德里克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將萊娜護在自己身后。

手中的雷電在積蓄著，他時刻準備著戰斗。

是啊。他知道笛卡爾在說什么，也明白萊娜的這雙眼睛有多重要。

“命運之眼，就算是很早就聽說過這件由神賜予的禮物，但我的確沒有親眼見過”

“命運之眼”聽說擁有這雙眼睛的人可以看清未來的一切，并且能夠真正地掌握命運。

不只是“命運之眼”，聽說命運女神會在那些信仰自己的那些人中，選出那些特別的人，賜予他可以看穿一切的雙眼，賜予他可以牽引命運的雙手，賜予他可以聽清指引的雙耳。

這三樣東西被命運學派那里稱為命運女神的禮物。

“手”與“耳朵”都在命運學派那里，但這最關鍵的“眼睛”他們卻怎么找也找不到。

可能他們也應該猜到“眼睛”逃離了他們的世界，因為上一代“命運之眼”不就是被德里克用花言巧語給柺走的嗎。

如果這二人有子嗣的話，“命運之眼”會出現在新生兒的身上也正常。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只要這場旅途一到達終點，命運學派的那些人便會像潮水般涌來，畢竟他們這些人對命運推演的狂熱以及對命運女神的敬愛已經到偏執的地步。

說不定那位足不出戶的神女也會在終點迎接她呢。

德里克自然知道“命運之眼”意味著什么，他當然知道。。。

萊娜的眼睛像她的母親那樣美麗，有時他真的可以在萊娜的身上看到克萊雅的影子。

他是很想復仇，是想向那位站立在高天之上的教皇發泄自己的怒火。

但他無意將自己的女兒卷入這場紛爭，求死之人有他一人就足夠了。

“又是要這樣的眼神嗎？看來這些年來確實將你摧殘得不成人樣了。暫時“冷靜”，好嗎？”

隨著笛卡爾的這句“冷靜”，一種莫名的壓力迫使德里克強制冷靜了下來。

德里克驚訝地看向笛卡爾，心想他連這樣的事情都做的嗎。

“我想現在我們可以再好好地談談了”

不是不得已的情況他也不想使出這種手段，但有是力量確實比言語要實用。

他看出來德里克此時并不想說話，便先一步引出話題，

“放心吧，我并沒有利用萊娜小姐的意圖，也沒有奪取命運之眼的想法。我只是和你一樣擔心它所帶來的隱患”

笛卡爾盡量以德里克的角度來看待命運之眼，來消除彼此之間的間隙。

“擔心隱患？呵呵，我們的列車長大人什么時候這么關心別人。我顯有這么落魄嗎？還是你自以為是地認為你可以輕易地解決任何事？”

德里克嘲諷道。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也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地幫助你。

“你可以這么想，我這樣做是有我的目的。對你我只是像看待一個正常的人那樣看你，并無他意。還有，我雖然不能夠解決世間所有的事，但欺騙他人感官這種事還是能夠輕易做到。你應該也不想萊娜小姐這輩子都遮上這眼紗吧。你應該知道這眼紗對一般人可能可以屏蔽他們的感知，但對我們這種層次的人它不會起到任何作用”

何況他也猜得到這眼紗生前應該是萊娜母親的東西，從各個方面來看萊娜都不應該再戴著這種東西。

“那我應該付出點什么？”

萊娜說道，平常一直默不作聲的她這時卻勇敢地向笛卡爾發出對話。

德里克也看得出來，萊娜她是想向未來跨出新的一步了。

他一直也很愧對于萊娜，由于他的能力不足了，導致萊娜一直都得帶著眼紗生活，明明她有著這樣一雙美麗的眼鏡，明明她也可以想普通小女孩一樣生活。。。

他沒有去阻止萊娜，盡管他已經不再求助于他人，也不再輕信于他人。

但他沒有理由去讓萊娜嘗試去相信他人。

笛卡爾不可信，但他又是德里克他最相信的人。

就連德里克自己都很難相信自己會有這種想法。

這也不得不讓德里克感慨，這么多年來止步不前的人只有他一個而已。

“代價嗎？”

笛卡爾裝作一副在認真思考的樣子，卻沒過多久便說道，

“一開始我只是對這樣一位美麗的小姐不能看到這多彩的世界感到很可惜。不過既然你有這樣的覺悟，那么。。。”

“就在未來的某一天將你看到命運與我分享一下吧”

這便是他的條件。

“好”萊娜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直接就答應笛卡爾條件。

“那么德里克先生。。。”

笛卡爾默默看了德里克一眼，現在的他就算是想阻止這場交易，有心都無力。

“那么就請萊娜小姐將眼紗給取下來吧”

笛卡爾說完，萊娜很配合地將眼紗慢慢地取了下來。

而笛卡爾也親眼看到這神秘的“命運之眼”。

命運之眼的美并不是對稱的，其中一只眼睛的瞳孔是冉冉升起地太陽，而另一只眼睛的瞳孔是皎潔無暇的月，其周圍還點綴著點點星芒。

命運之眼散發著紫色的幽光，一看著它是猶如看著那深邃的宇宙盡頭。

“這也難怪命運學派對它這么癡迷了”

笛卡爾不由地夸贊了一句，隨后他也開始了他的行動，

“請萊娜小姐閉上眼睛吧”

盡管她不知道這為什么，但萊娜還是很聽話地閉上了雙眼。

笛卡爾又一次拿出了圣劍，這一次圣劍像流光一樣散開，圍繞在兩人之間。

空靈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萊娜只覺得很放松，在她聽起來這聲音就像她許久沒有聽過的母親的細語。

柔和的光就像母親的手一樣輕撫著她。

流光在笛卡爾的控制下一點點地收縮。

如此龐大的能量如果沒有笛卡爾的控制，很難想象它能變得如此柔和。

流光聚集為一點時，笛卡爾慢慢地向萊娜的額頭吻了下去。

圣劍的力量作用于雙眼，雙眼也在開始反抗下變得放棄掙扎。

這個過程在很短的時間內結束，萊娜的眼睛再一次張開，這一次他們看到的只是一雙普通的紫色瞳孔。

萊娜的眼睛在不經意中留下眼淚。

此刻的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流淚，可能這是因為她的情感再也無法抑制了。

這么多年來，不只是眼睛無法看到，更是心靈跌入了谷底。

她錯過了太多太多她這個年紀本該經歷的東西，情感也該更加豐富。。。

但好在還不算太晚，她仍有機會去觀望這偉大而又廣闊的世界。

“好好欣賞吧，這個世界可能并不是那么殘酷，它比你想象得要跟美麗一些”

不知不覺，列車穿越時空來到了一片類似于星空的區域。

無數的星光在此閃耀，星河也在按照著自己的軌跡流轉。

這片景象的美可能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笛卡爾在萊娜身旁輕聲地說道，自己也欣賞著這片景色。

盡管他已經看過無數次，但他依舊珍惜這種清閑的時光。

德里克看著笛卡爾本來還想說什么，但仔細想了想，自己也轉身沉浸于這片星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