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意識空間的德里克一直閉著眼睛,感受著身體發生的變化。然后他驚訝的發現,他原先的躁動似乎被壓制了或者是徹底消失了。這種感覺,到底是多久不曾有過了呢?剛才的一幕幕就如同虛幻一般。德里克臉上的表情,像是一場夢突然醒了一樣,有些茫然,同時又有些重獲新生的自由。
“謝謝”過了好久,德里克口中才吐出這句話。是啊,解脫他于如此困境的,正是他眼前的笛卡爾啊。可由于他屬于自己敵對方的勢力這件事,自己還是無法釋懷啊。“不必強迫自己向我道謝,我只過是不想讓自己眼前小姐繼續流淚罷了”說完便笑著看向德里克的女兒萊娜。萊娜只是這樣躲在德里克的身后,并不出聲,像一個洋娃娃一樣。
“看來萊娜小姐有些怕生啊。。。也是,畢竟剛才父女和諧相處的場景被我打破了。話說我們也是時候發車了,脫延了這么久,我們其他的客人也會有意見的”這句話笛卡爾是對德里克說的。“是嗎”德里克暗自嘀咕著。現在就要發車了,他卻有些不知所措。就像他完全沒有想到過是這樣的結果一樣。他并不是一定要靠列車回到雪國的,否則他會更加低調地上車,也不會與笛卡爾他們發生沖突。當初就是一位老者將一件魔法道具送給了他,并告訴了他使用的方法。不可思議的是他真的用這個魔法道具離開了他們的世界,在另一個世界過上了安定的生活。根據那位老者的言論,經過這次的穿梭,魔法道具的能量應該還夠他們穿梭一次。不過由于第一次的穿梭耗費了將近一半的能量,魔法道具的穩定性會下降一些。如果進行下一次的穿梭,只不定會穿梭到其它地方。但在這種機率并不大的情況下,他還是愿意承受風險的。因為這總比主動于教廷交涉失敗的風險要小很多。他現在很在意那位老者當初說出的話。“不管怎么樣。如果你想回來的話,應該還會有其他方法的吧”
他這是早就預料到這種結果了嗎?盡管是今天的他都沒有想到的是,卻被他提前知道。也許他說的只是句大概的話,可大多數占卜師就喜歡說這樣的話。看似平常或者不經意的話,其實是對你的提示。占卜者早以知道了一切的終末。畢竟他的妻子曾經也說過很多類似的話。德里克一時陷入沉思,笛卡爾只是在一旁默默注視著,難得沒有打斷他。德里克也意識到現在并不是回憶的最好時間,尷尬地咳了一聲,說道“怎么了嗎?”他在這期間看到笛卡爾不自覺地笑了笑,盡管說今天不是第一次見他笑了。“沒什么,只不過沒想到你都這么信任我我。眀眀不久之前,我們還針鋒相對來著呢”說完,笛卡爾又對他笑了笑。笛卡爾的話讓德里克愣了一會,沒想到不知不覺中自己竟然對笛卡爾達到了信任的程度。德里克本來還想說些什么,剛要解釋卻被笛卡爾打斷了。“不用再多說什么,花時間在無用的事情上是沒有意義。你硬要爭辯的話,還不如趁現在鞏固自己的精神狀態”笛卡爾說道。這一點德里克沒有否認。的確,他現在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放空心神。“現在也是時候發車了,不過為了安全問題,閣下得與我們待在一起,應該沒有問題吧?”盡管這句話笛卡爾,但德里克還是從里面聽出了威脅的味道。說得很柔和“那么請吧”笛卡爾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對于這種情況他本應該是果斷拒絕的。可經歷了這么多,他的身心就算再怎么強韌,也是會疲憊的。就算不信任對方,他也隱隱明白對方是不屑于使用一些小手段的。因為完全沒有必要,圣明的能力他也算是親身體會過了。總之,現在走一步算一步吧。
德里克散去了周圍的烏云與雷霆。除了地面受到的傷害無法挽回之外,這一切都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既然笛卡爾發起了“攻勢”,那么他需要做的便是順應其中,趁機跳脫“棋局”。做好心理準備后,德里克帶著萊娜走向了列車。正當一切都要畫上句號時,三把光劍擋在德里克他們的前面。而他身后傳來了那充滿憤怒的聲音,“是誰允許你離開的?”那聲音的來源正是之前被笛卡爾冰封的茵弗里特。笛卡爾也沒想到那位少年這么快就解凍了。要知道為了能將他困得久一些,笛卡爾還特意使用了“圣明”的能力。可能是外部的戰斗間接喚醒了他意識,才讓他能夠這么快結封吧。但不管怎么說,他都得高看這位少年一眼了。“覺得這一切都很好玩是嗎?讓本神受到這種羞辱的代價,也體驗一下吧”茵弗里特所說的羞辱,極大程度于弗萊爾有關。首先,身為神的他竟然讓自己的屬下保護了。其次,一切的始作俑者還讓他的屬下亦是朋友的人受傷了。那么也是時候讓他來感受一下神之怒了。茵弗里特此刻的氣勢比之前對上笛卡爾的時候還要更高,并且還在節節攀升,一時間這種提升竟是沒有盡頭。德里克也明白對方是想要動殺招了,盡管笛卡爾好像說過不要他不要過度使用能力。但既然對方想打,無論對方是誰,他都來者不避。
笛卡爾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德里克身邊,笑著說到“這一切都交給我這個列車長來處理吧。今天我們萊娜小姐受到的驚嚇已經夠多了”德里克這時也看了看他身邊的萊娜,盡管萊娜她一直看起來很堅強,但他很明白一旦這份堅強被打破她會變的有多脆弱。“好吧”看在他女兒的份上,年輕人的挑釁他可以選擇無視。“那么霜,把我們的客人送到貴賓室”笛卡爾僅僅是拍拍手,霜便很快從黑影中出現。“各位請跟我走吧”就算霜的臉上寫滿了不愿意,但笛卡爾的命令她也不得不服從。在霜帶著德里克等人離開后,對峙的便只剩下笛卡爾與茵弗里特。期間笛卡爾使用“圣明”的力量讓茵弗里特沒有第一時間發起攻擊,但茵弗里特的怒氣一直沒有減少。“你是來求饒的嗎?讓開,我現在不想跟你浪費時間”茵弗里特依舊傲慢地說道。笛卡爾聽到茵弗里特的話,沒有后退,反而徑直走向茵弗里特說道“不行哦,你要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可是會很難辦。況且。。。”笛卡爾說到這里的時候特意停頓了一下。這樣的行為讓他面前的茵弗里特很不爽,盡管茵弗里特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想碾碎那擋在他前面的障礙了。“你要是說出什么無聊的話,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茵弗里特一時也沒有選跟笛卡爾開打,倒是選擇讓笛卡爾先把話說完。
笛卡爾笑了笑,說道“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只是想告訴你剛才我們之間的比試是你輸了。如果你現在還想打的話,我也是不會跟你動手的。這次的失敗將會陪伴你一生。但要是你停手的話,在未來我也許會給你一個挑戰我的機會。。。”
此刻茵弗里特竟短暫陷入了沉默,他一直執行的理念與將要做出行為發生了沖突。在他看來神是不會失敗的,無論是面對任何人,還是其他的任何事物。但剛才笛卡爾卻說是他輸了,這讓他短時間內那以接受。他的對戰中只要他沒有徹底倒下就不算輸,他是想這樣表示的。可他的尊嚴不允許他向別人祈求,讓他們認可自己的理念。可他也無法忍受別人動了自己的人之后還能安然無事。弗萊爾既是他的侍從,更是他從小到大的摯友。
過了很長時間的心理斗爭時候,茵弗里特最終還是妥協了,對笛卡爾惡狠狠地說道“記住你說的話,你沒有下次機會了”
就在眾人還在思考著茵弗里特接下來會有什么舉動時,茵弗里特卻徑直走進了列車,甚至都沒有回頭再看笛卡爾一眼。
弗萊爾看到這種情況也是趕忙追了上去。畢竟在他看來,這種情況是少爺最需要他人安慰的時候。今日的敗北少爺他一時間是很難接受的。這種事情是好是壞也的確是很難說。
一切麻煩似乎就這樣畫上了句號。
“所有人應該都上列車了。。。不,還有一個。”笛卡爾默默地將眼神投向了凌零。不知在什么時候他閉著眼睛靠在了列車的入口,倒是一副很安靜的樣子。但笛卡爾知道他是刻意在等自己。
笛卡爾對此也只是笑笑,慢慢的走近了凌零。不一會兒,二人的距離被拉得很近。
笛卡爾開玩笑般說道“一直待在原地答案可不會主動來找你哦”面對著凌零,他似乎也顯得放松了一些。
凌零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笛卡爾。而是過了一會兒,才睜開了眼睛,沉聲說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這個問題包含了他很多的疑惑,一時間笛卡爾不可能回答清楚。但至少他想看看現在的笛卡爾是處于怎樣的立場。
笛卡爾自然是明白眼前這個少年的想法,只是略有深意地說了一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不是嗎?你為了尋找答案前進。而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心中的想法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難以預料。但你應該知道,我所做的大多是為了她”說著笛卡爾的眼中竟流露出一絲傷感。盡管這只是一瞬間,畢竟笛卡爾這種程度的人要是不能很好抑制住自己的情感,顯然是一種很不現實的事。
但他這一瞬間的破綻還是被凌零給捕捉到了,不排除這是笛卡爾故意留下的。可。。。不知道為什么,凌零覺得在關于他母親的事上笛卡爾是可信的。
“我知道你現在并不相信我,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也許能找一個花園那樣靜謐的地方好好談談”他又笑了,而這次的笑卻有些童真。
凌零看著此刻真誠的笛卡爾,只是轉過身來,留下一句“我會看著你的”便離開了。
也是從現在全員都上車了。
對此,笛卡爾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的人怎么都怎么有心機了,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突然一個空靈的女聲在笛卡爾耳邊響起,“我看最有心機的那個人是你吧”自然這聲音只有笛卡爾能聽到,笛卡爾聽到這話,只是呵呵說了句“也許吧”
外面的環境經過一場大站之后可謂是殘破不堪,就連空間都變得不大穩定。
“創造”
可笛卡爾僅僅是揮了揮手,萬物開始再生,空間開始愈合。大地與天空也恢復了原來的色彩。
在笛卡爾上車之前,一件可以被稱之神跡的事情便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