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嗎?你準備什么時候動手?”樂正其啃著不知其名的果子,懶洋洋的躺在草地上曬著太陽。
君楠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把補全牧潯魂魄的東西找齊了,這還只是第一步,后面還需要她開啟一個禁術,用自己一半多的靈力將東西融合,到時候就是她最弱的時候。
要是被人突然偷襲……
“嗯?”君楠懶洋洋的閉著眼,整個人昏昏欲睡,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什么什么?”
“什么什么?”樂正其也沒有反應過來,順著她的話說道。
君楠突然就有精神了,坐了起來,“什么什么?你想什么呢?還什么什么。”
樂正其回過神來,搖頭晃腦,“什么什么?”
君楠和樂正其對視一眼,不由笑了起來。
好一會,君楠才回答,“再過段時間,過一個月桃子就熟了。”君楠再次躺下,陽光有些刺眼,她不禁微微瞇起眼睛。
樂正其側過頭,好像看到淚痣恍然一瞬間紅了起來,一睜眼又恢復正常。
“行,記得給我帶兩個,不對,帶三四十個吧,不甜我不要?!睒氛淅碇睔鈮训恼f道。
“甜的沒有,愛吃不吃。”君楠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誰給你的膽子對我獅子大開口的。還三四十個,美得你,有一個就不錯了?!?
“不給我,難不成你自己一個人吃一樹桃子?”樂正其挑眉,“你不膩?”
“我樂意?!本吆邇陕暋?
“記得到時候和我說,萬一那些名門正派的來了,我還能幫你擋擋,省的這么多年的心思白費。”
樂正其嘲笑道,“到時候沒有我,恐怕你撐不過一刻鐘就死了,萬一有人嘲笑我的眼光怎么辦?”
“放心吧,就算你死了,我都活得好好的。”君楠拍了他一下,“還有,你就不知道念著我點好的?”
“這不是相信你嘛?!睒氛滏移ばδ樀?。
君楠再次翻了個白眼,“我信你個鬼。”
兩個月前。
君楠看著面前這個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沉默了一會兒,目光復雜的看著他,“尉遲封,你一個人來這里干什么?找死?”
“我帶你走?!?
尉遲封一鳴驚人。
君楠就跟看傻子一樣,“腦子壞了?”
“想死直接說,我又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成全你還是可以的?!?
尉遲封絲毫不為所動,極其認真的看著她,“我想帶你走,面對我們這么多人,你是不可能離開的?!?
君楠一時無語,這時候她還不知道樂正其已經把她賣了,尉遲封也沒有說。
“為什么?”
君楠不明白,就算他們之前是好友,但是她可是殺了尉遲封全家唉,尉遲封居然還想救她?鬼都不信。
“我喜歡你。”
尉遲封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睛。
君楠愣了一下,微微歪頭,面露怪異,“你喜歡我?喜歡我什么?殺你全家?”
“與這些無關。”尉遲封抿了抿唇,“你做的一切都沒有關系,我不在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君楠哪哪都感覺不對,什么時候尉遲封這么奇奇怪怪的了?
她突然想起之前偶然聽得到消息,在尉遲家的葬禮上尉遲封一滴眼淚都沒有掉,許多人都說他冷心冷肺。
她聽過一句話,不是在沉默中爆發,就是在沉默中變態。
所以……尉遲封這是……變態了?
“尉遲封,你知道你在說些什么嘛?”
君楠難得生出一絲對昔日好友的良心,好心提醒了一句。
“和我在一起可是會遭到天下人的追殺的?!?
“我知道?!蔽具t封點頭,死性不改的樣子,“天下人誰敢攔我我就殺誰,就算是仲山老祖也不可以!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楠兒,你相信我。”
君楠抽了抽嘴角,越發覺得尉遲封是腦子出了問題,仲山老祖可是尉遲封的師尊啊,哪有直呼自己師尊其名的,當然,她自己不算。
君楠突然就笑了,面帶嘲諷的看著他。
“尉遲封,你敢讓世人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嗎?你敢讓所有人知道你正義凜然的背后到底做過什么嗎?尉遲封,你真讓人惡心?!?
君楠突然想起了當年她偶然發現了尉遲封好像殺瘋了的樣子,渾身都是血,看起來像極了地獄里爬上來的惡鬼。
尉遲封回來和她解釋,他意外得到了機遇,那些人都想對他下手,他迫不得已才殺了那么多人。
君楠沒有完全相信,但是這是人家的私事,她就沒有深究,反正跟她沒有關系。
如今看來,恐怕尉遲封從始至終都不怎么正常,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心中千回百轉,君楠面上不露聲色,只是冷冷嘲諷。
“就你?連我都打不過,還想保護我?什么時候垃圾也會癡心妄想了?”
尉遲封不因為她的話語改變,執拗的看著她,“跟我走,算我求你了?”
君楠冷笑一聲,“就你,也配?”
君楠懶得理腦子有點不正常的人,轉身就走。
尉遲封想要攔著她卻被一巴掌扇飛,君楠目光滿是不屑,好像在說“什么垃圾”。
尉遲封咬了咬牙,站在原地看著她離開。
與此同時,遠處遙遙相望的微生年與尉遲封對視一眼,齊齊移開視線。
意料之中。
*
在君楠掉下懸崖后失去了意識,呼吸漸漸變弱,最后消失。
而在黑漆漆的崖底,猶如一個破布娃娃摔在地上。
時間不停流逝,照不到地底深處,帶不來一絲光明。
崖底的人卻沒有一絲變化,只是身上已經積滿了灰塵。
一聲輕嘆回蕩在崖底,幽幽回響。
一轉眼空蕩蕩的崖底變成了一個極為寬敞的山洞,山洞簡簡單單什么都沒有,只有正中間擺著一副棺槨,而君楠干干凈凈的躺在木棺槨里。
“咔!”
一聲響,棺槨被緩緩合上,一道屏障微微亮起,又迅速退去,其中再沒有動靜。
許久。
聲音的主人或許早已經離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日月更替,時間也不為凡人所靜止,但山洞的景象就像是被世界遺忘,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而這里,終于迎來了第二個客人。
男人目光復雜的走上前,站在棺槨旁沉默良久,最終在棺槨上刻上了遠古的封印咒文。
良久。
或許是不忍,男人轉身離開之時回過頭來,再刻上了往生咒的咒文。
兩者互不干擾,又相互制約。
男人終于放下心,轉身離開,最后隨手設下一道保護屏障。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不久,他留下的屏障悄無聲息的被一道光吸收,最后回歸平靜。
除了棺槨上的咒文能證明來過人以外,山洞中與往常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