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名字嗎?”

“我叫白沫。”

獸耳娘的聲音帶著幾分清冷，如山間涓涓流淌的泉水般，沁人心脾。

還真有名字？

就從這個名字，他就有些心動了。

杜堯有些好奇，問道：“這是你自己起的？”

白沫緩緩搖頭，對杜堯說道：“這個名字是突然出現在我腦海里的，其實，我也不清楚，這到底是不是我的名字。”

杜堯露出思索的神色，這獸耳娘竟然還殘留著身為人類時的記憶片段。

就是不知道她這種情況是個例，還是依舊有其他和她一樣的人。

“白沫是吧？既然你有人類記憶，為什么還要襲擊我們？”

白沫想了想，說道：“我那時剛恢復一點兒記憶，腦袋渾渾噩噩的。”

“那這也不是襲擊我們的理由啊！”

“你當初身邊的那個小女孩兒，身上散發的力量很黑暗，讓我下意識地產生厭惡，我這才出手的。”

杜堯第一反應是不相信，可兒那么可愛，怎么會讓人覺得黑暗。

隨即想到當時溫可兒當時身上的穿著，暗翼之鎧!

這件鎧甲確實是黑暗屬性，而白沫的能力是圣光，就像水與火一樣，天生屬性就犯沖。

“這么說你后來攻擊我，也是這個原因？”

白沫點點頭，說道：“是，也不完全是。跟她不一樣，你身上散發的力量是邪惡。”

這說的應該是邪王劍，當然，也少不了不祥之刃。

“后來，你夸我尾巴漂亮，我又覺得你是個好人。”

好人還能這么區分？你對好人的鑒別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等等，你既然想起了一些人類記憶，那你發現自己長尾巴，不覺得難過嗎？”

“為什么難過？你不是說我尾巴不錯嗎？”

杜堯這回徹底明白了，白沫確實想起了一部分人類記憶，但同樣也丟失了大部分人的情感和思維。

她不會像普通女孩子那樣，以人類的外表去判斷自己的審美。

或者可以說，只是她現在新形成的性格里，因為那些記憶片段的原因，多了一部分人性。

“既然你覺得我不是壞人了，為什么還要追殺我？”

“我沒有追殺你啊，我只是覺得你人不錯，想要跟著你，沒想到你一見面就對我出拳頭，我自然要還手啊。”

杜堯以審視的目光，在白沫身上，從頭到腳掃了兩三遍。

說實話，白沫的樣子長得一點都不丑，相反，應該說長得還挺漂亮。

唇如胭脂，眉如新月，臉蛋白凈柔嫩，鼻子細巧挺秀，一頭雪發如銀，兩個尖尖的耳朵，毛絨絨的，可愛中夾雜著一種另類風情。

潔白的羽翼，閃耀著圣潔的光輝，碧綠色的瞳孔，宛若翠玉，就是這條長著赤紅鱗片的尾巴，如果換成毛茸茸的就好了。

而且，白沫的最大特點就是長得白，欺霜賽雪，膚如凝脂。

杜堯隔壁大哥的舅舅家的外甥媳婦淹死了，在水里泡了兩天，都沒她這么白。

整的隔壁大哥天天以淚洗面，隔三差五去酒吧買醉。

白沫看著杜堯，問道:”你盯著我不說話做什么?”

“沒什么，你真想跟著我？”

白沫的想法很簡單。

雖然她認為自己是人類，但她也知道自己的長相跟人類有很大的不同。

而那些長相各異的怪物，在她看來就是沒有靈智的野獸，而且這些野獸身上的殺戮情緒和血腥味道，讓她生出不舒服的感覺。

相比之下，杜堯既有人類的外表，又沒有表現出對她的過多厭惡，跟在他身邊，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李拜一化作二十多米高的巨人，水缸大的拳頭，如疾風暴雨般砸在青鱗巨蟒的頭上。

巴掌大的鱗片被砸裂開，巨蟒發出痛苦的嘶吼。

這種幾乎將全身倍化的狀態，對李拜一也有嚴重的負荷。

以他現在的實力，這種狀態也只能持續三分鐘。

三分鐘后他會因全身靈能耗光而陷入脫力，屆時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那就真的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了。

青鱗巨蟒瘋狂掙扎，扭動著蛇軀，不顧身上鱗片的碎裂脫落，向著地下瘋狂鉆去。

就像它的出場方式是從地下鉆出來的一樣，他的退場方式也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恢復到正常體型的李拜一，癱坐在地上氣喘吁吁。

轉頭發現杜堯和那個獸耳娘相談正歡，聊得火熱。

什么情況？方才雙方不還打的你死我活嗎？

怎么就這么一會兒的工夫，畫風轉變這么大。

李拜一坐在地上看了兩分鐘，確認現在的白沫沒有攻擊性之后，起身向著二人走去。

“哎，李兄弟，你打完了？”

李拜一太陽穴處的血管突突跳了兩下，這貨跟這個漂亮的女怪物聊天，根本就沒在意過他。

李拜一的雙手握緊松開，松開又握緊。

來回幾次之后，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說道：“讓那畜生跑了。”

“哦，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

你這貨能不能再虛偽點，你臉上根本沒有一絲可惜的神情。

“杜大哥，這是……什么個狀況？”

杜堯當然明白李拜一的意思。

他笑著說道：“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白沫。”

緊接著杜堯又沖李拜一說道：“她蘇醒了部分人類的記憶。”

李拜一目瞪口呆地看著白沫，他考慮的更多，如果這種現象不是個例，那是不是意味著，這部分殘留人類記憶的，可以嘗試進行招攬。

看著李拜一目不轉睛的樣子，杜堯提醒道：“喂，你的目光往哪兒看呢？這可是我新收的馬子。”

“什么是馬子？”白沫的目光流露出求知的光芒，顯得有些呆萌可愛。

當然，說的好聽叫可愛，說的難聽一點，就是有些傻。

現在的白沫就是一張白紙，很多人類的情感和思維方式，都要給她重新去灌輸。

不過想到她那恐怖的學習能力，相信這個蠢萌的白沫，應該很快就會不復存在。

杜堯輕咳一聲，向白沫解釋道：“古人云，世有伯樂，然后有千里馬。”

“你就是我的千里馬，我杜堯就是發現你的伯樂。在古代，只有非常了不起的人才能被稱子，而你正是一匹非常了不起的千里馬，所以簡稱馬子，明白了嗎？”

“明白了，我要當你的馬子！”

李拜一聽得滿頭黑線。

你明白個啥？這個馬子和那個馬子的發音都不一樣。

這個叫白沫的變異人長相倒是不錯，怎么一張口就給人一種傻乎乎的感覺。

“不錯，不過你是我馬子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不要到處宣揚，這是人類擁有的一種品質，叫謙虛做人，低調做事，懂了嗎？”

白沫恍然大悟，點頭道：“明白了，之前你讓我別私用，就是讓我不能太自私，對吧？”

杜堯一口氣竄到胖子眼，有些慌亂道：“咳，孺子可教。”

看著白沫背后兩只圣潔的羽翼，杜堯尋思著，長了翅膀的千里馬還是千里馬嗎？

這特么是天馬啊！

他如今這配置，應該也算是白馬王子了吧？

腦海中一直有個旋律在繚繞回蕩。

“我身騎白馬，走三關。”

娘的，弄得杜堯現在特別想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