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了,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入夜了怪冷的。”陳叔不說還好,一說我忍不住打了激靈。
村民一起幫忙下,把趙家父子都給扛回村了,走了一會,陳叔突然停住腳步,走到我跟前,“三啊,我麻袋忘拿了,你趕緊幫我拿一下。”
他說完話直接走人,“嘿,陳叔你特么太不地道了吧。”
“我東西沒啥事,你奶東西丟了,你看著辦。”
聽著陳叔的話,我現在恨不得拔了他的皮,剛才就不應該救他,過河拆橋的主。
罵歸罵,東西我還得回去拿。
一個人走在荒郊野嶺的,像被無數眼睛盯上,又感覺自己已經不知覺中,走進巨獸的嘴巴里。
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嚇的我恨不得拔腿就跑。
來到岸邊,把麻袋還有火石、骨刀都給拿上,我趕緊一路小跑只想遠離這個河邊,可是我沒跑出幾步,就聽到后面有動靜。
嘩啦啦……
我拿著手電筒朝著河中心一照,河中心起了個漩渦。
漩渦越來越大,河水也越發湍急。
“忒,太特么邪門了。”
我吐了口吐沫,頭都不敢回,加快步伐回村,想著一會問陳叔這是咋回事。
一進村,看到村操場有火光。
那里是平日飯后,村里人劇集一起聊閑篇的地方,看電影,搭戲臺,曬谷子也都在這塊。
我過去的時候,這里被架起了火堆,趙玉龍被綁在一顆大樹上,他掙扎著。
陳叔拿著火把靠近趙玉龍,趙玉龍嚇的滋哇亂叫,這叫喚根本不是人發出來的聲,隨著火把的靠進。
我發現他的頭發不斷的融化了,他身下也蔓延開大片的水漬。
十分鐘不到,趙玉龍蔫了,垂下了頭。
陳叔也看到我,“把麻袋拿來。”
我直接丟過去,“自己拿。”
“臭小子,還有脾氣了。”陳叔罵我一句,撿起麻袋,又拿出他的錘子和木釘。
他拿起一個釘子,朝著趙玉龍的腿關節敲了上去,剛才還無聲息的趙玉龍又低吼著瘋狂掙扎。
剛釘進去的釘子竟然開始朝著外面冒,“別看了,快幫忙!”
我顧不上其他。上前按住趙玉龍掙扎的手,陳叔趁機又敲了一錘子。
“噗嗤”一聲,釘子釘進去鮮血噴了我一臉,隨即一股惡臭鉆入鼻腔。
我都來不及吐槽,就吐了。
陳叔手下沒停,又把趙玉龍另外一條胳膊釘上木釘。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陳叔最后一根釘子釘上,趙玉龍抬起頭來,翻著白眼,他嘴里哇的吐出大量的淤泥。
而我發現他口中有一股白氣漂了出來,白氣飄進趙寶強的身體中。
“陳叔,剛才你看到沒,那白氣……”
陳叔沒回話,用胳膊肘捅了下我的腰,“人多口雜的別廢話。”
我只好閉上嘴,還是以后再問吧!
看著趙玉龍,這孩子現在這樣是真的慘,村里人看他鬧過邪祟,沒一個人提幫他辦后事。
“陳叔,趙玉龍怎么處理呢?”
“他只能火葬,還不能埋咱們村。”
村民聽著陳叔這話,連忙說,“要不就趁著這把火燒了吧,省的再有變故。”
陳叔聽了這人的話,臉一沉,“怎么的,都是一個村里的,他還是個孩子,就不能讓他走的體面一點?”
“可是……”
“咳咳咳……”一直躺在一邊,一動不動的趙寶強,突然有了動靜,咳出一堆水后,從地上爬開來。
剛才還準備跟陳叔抬杠的村民,嚇的趕緊閉上嘴巴。
趙寶強眼神迷茫環視四周后,最后停留在那顆樹上。
他連滾帶爬的跑到樹前,伸著手不住顫抖,長大嘴巴哽咽半天,只喊了一句,“兒啊!”
我聽了他那一聲,鼻子忍不住一酸,我不是一個感性的人,可是趙寶強那一聲中的哀痛,觸動了我。
所有人都懼怕趙玉龍會再有變故,只有趙寶強毫無顧忌的將趙玉龍摟進他的懷里。
“玉龍,爸帶你回家,回家就沒事了。”趙寶強抱起兒子準備離開,四周的村民見趙寶強是活人也就不怕了。
“你不能帶他走,陳大霄說了得火葬。”
陳叔急眼了,“特么的,你們敢現在燒尸,絕戶了到時候別找我。”
村民一聽會絕戶,趕緊讓開了道路。
趙寶強抱著趙玉龍回去,而我跟陳叔還是跟了上去,畢竟這中邪祟死的,更容易招邪。
陳叔跟了進屋,我則拿著陳叔給我的墨斗線將趙家大門給纏了一遍,一進屋陳叔又丟給我一堆黑灰。
“這啥玩意啊?”
“鍋底灰,把它撒在大門口,我怕這事情沒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