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
路過田野,看著不遠處的村莊,村口有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榕樹。
遠遠的,我就聞到風中有一股似有若無的臭味。
開近了,才看到分開的插枝上,系著根麻繩,一個女人隨著風不停的晃悠搖擺。
長發紛亂,遮蓋的早看不到對方面容,不少小飛蟲圍繞著。
樹桿上,不少的鳥都肚大膀肥的。
尸體不時的有黃色液體朝著地面滴落,惡臭越發明顯。
“我靠真晦氣!這應該就是你家親戚吧。”
陳叔自顧自說著,停下拖拉機。
我下車的時候,屁股不知道被顛成多少瓣,腿不受控制的哆嗦。
陳叔掏出煙,抽了起來,煙霧繚繞。
我也實在受不了這氣味,跟陳叔要了一根,辛辣的煙味在口鼻中化開,胃里翻騰感才被平復。
陳叔一馬當先,先來到樹的下方。
剛才還在樹上歇息的鳥兒瞬間撲騰起來,它們沒有四散飛來,而是朝著陳叔撲過去。
陳叔也不是吃素的,脫了外套,上下飛舞著,將想攻擊他的鳥蟲都給擊落。
原本還準備攻擊的,看到陳叔不好惹,最后不甘心的在我們頭頂盤旋良久后,才散開。
“我去,這些畜牲成精了?!”
“這些東西不至于,聽過人為財死,鳥也食亡嘛?它們純屬護食。”
聽陳叔這么說,我才安心不少。
“作孽,再沒人給她收尸,全尸都留不成。”
陳叔過去從麻袋里摸出剪刀,將繩套給剪斷,不顧尸體的惡臭,一把抱著女尸緩緩放下來。
我反正沒這勇氣過去,在一邊看著。
“啪啪!”
陳叔抬手給了尸體兩巴掌,女尸散亂頭發中露出瞪大的雙眼,眼中滿是怨恨。
“陳叔你這下手也太狠了吧,這么扇她臉,不怕她半夜爬你床上啊!”
“小子,學好了,吊死的都得扇她。”
聽著陳叔的話讓我更困惑了,“不扇會咋樣?”
“吊死鬼最兇,它們怨念很大,沒有理智,必須讓它怕你!否則,第一個盯上幫它解開繩套的,讓你家破人亡。”
“我去,還有這種說法?!”
“別光看著了,你去開拖拉機。”
我白了他一眼,“叔,我可不會開這個,你讓我蹬三輪還行,這個東西我能把它開溝里去。”
“那你來背她。”
陳叔背著尸體朝著我走過來,我趕緊后退一步,“別,我又不是趕尸匠。”
他根本不聽我說啥,就朝著我跟前湊。
“得,陳叔,你在這等著,我進村找人開不行嘛!”我也不等他同意,撒腳丫子就朝村里跑。
跑的急,沒跑多遠,我就撞著一個人。
從地上爬起來,看到被我撞倒在地的,是一個干瘦的男人,雙眼眼窩深陷,沒有焦點。
“喂,沒事吧?!”
我伸出手要扶他,男人反而害怕的后腿著,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你…你別過來。”男人整個人變得狂躁不安。
“兒啊,你這是咋回事?!”一個老太婆沖過來,將男人扶起來。
而我看著這老婆子,正是何芬芳。
“是你?!”
何芬芳聽到我聲音后,看著我先是一愣,隨后朝著我身后看了好半天。
“你們不是說好的明天來嗎?怎么來這么早?!”
“這點事情用不著我奶出馬,我就可以。”我挺挺胸膛,絲毫不示弱。
“行吧,只要能幫我把事情擺平就行,還個就是你小叔叔,快幫他看看吧。”
聽著何芬芳的話,我輕笑一聲,“搞清楚你是讓我來辦事,不是讓我認親戚的,文書你也簽署了,這事辦成,咱倆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
何芬芳被我的話,嗆的說不出話來。
我也懶得跟她廢話,走到男人面前,直接翻看他的眼皮,發現他眼球底部除了密布的紅血絲,竟然還有隱約的黑線。
不過這東西一般人看不出來,就跟氣運一樣。
天生陰陽眼,要么陰陽行當傳承者才能看到。
像我以后就是香婆,從小外婆就給我用特殊的水洗眼睛,每日睡覺前,用棉花沾東西外敷。
視力自然敏銳異常,這眼底黑絲,代表陰魂糾纏,等黑絲生根了,誰都救不了他。
看男人這情況,還不算太嚴重,我也就松了一口氣。
“咋樣啊?”
“沒什么事情,他就是嚇著了,魂魄不全,招個魂就行,唯一麻煩就是女尸得處理了,她怨氣挺重的。”
何芬芳聽著我的話將信將疑的看著我,“你可別糊弄我,怎么可能這么簡單,我之前找的幾個道士、和尚,可都被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