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時候啊,生完孩子的土根娘微閉著雙目,側躺在在床上,靜靜地養神呢。
她就像一個剛剛卸下包袱的背包客似的,那感覺,頓時四肢都解放了,一身輕松。
你想想啊,這懷胎十月,土根娘多不容易啊。
整天挺著個大肚子,干啥都不方便。
這會兒子,孩子生下來了,那心里頭的一塊大石頭可算是落了地。
她現在就想好好地歇一歇,啥也不想,啥也不做。
土根娘躺在床上,感受著這難得的寧靜。
她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疲憊,但也有一抹欣慰。
這孩子,就是她的希望,就是她未來的盼頭。
她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里曾經孕育著一個小生命,現在雖然癟了下去,可卻留下了滿滿的回憶。
她回想起生孩子的那一刻,那疼痛,那緊張,現在都還歷歷在目。
但看到孩子那可愛的小臉,一切都值了。
土根娘微微地笑了笑,她知道,從現在起,她的人生又有了新的使命。
她要好好照顧這個孩子,看著他長大成人。
她要給他最好的愛,讓他過上幸福的生活。
土根娘就這么靜靜地躺著,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
她知道,等她養好了精神,又得開始忙碌的生活了。
但她不怕,因為她有了孩子,有了奮斗的動力。
“孩他娘,你看,又是一個白胖小子。”
接生婆看著這個哇哇墜地的小胖娃,一陣贊許。
“這小家伙長得還挺俊,頭發黒亮,濃眉大眼,誰見誰喜歡。”
接生婆這利落勁果真名不虛傳,一會功夫,就把這個小家伙擦拭干干凈凈。用一個薄薄嬰兒被裹好后,輕輕地放在土根娘胸前。
土根娘緩緩地睜開眼睛,發現有一雙炯炯有神小眼睛,正在和自己對視。
好像有許多心里話要對她說:娘,我沒讓您失望吧,您看我這小模樣還算可以吧!
此時的土根娘根本高興不起來。
本來快生之前已土根娘和孩他爹商量好,如果這次生一個丫頭就留下,如果是一個娃子,就堅決送人。
只要是生活富足缺兒子的家庭就行。
說真的,她真怕兒子將來說不上個媳婦。真到那時候,當爹娘的該有多發愁啊!
此時,那雙小眼睛還在看著她,似乎在揣摩土根娘的心事:娘,千萬不要把送給別人,那樣您一定會天天想念我而傷心難過的。
再說了,別的人家也未必會對我好。
土根娘此時真有點舍不得了:孩子,娘決定不再把你送人了,能養四個也一定能養五個。真的現在把你送人了,娘將來還不眼哭瞎,想你想死……
“孩他爹,你聽好了,從現在開始不要給你婆娘喝涼水,吃生冷不易消化的東西。盡量多給她吃些柴雞蛋加紅糖,她身體太虛。”
接生婆對土根娘的男人囑咐道。
“中,我記住了。”
土根娘的男人答應道。
“孩他娘,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
接生婆一邊說一邊起身,就要往外走往外走。
”您先別走,把這個拿上,幫了半天忙,連口水也沒有來得及喝!”
這時,孩他爹急忙站起身,從上衣兜里,掏出一個用紅紙包好的小紅包,往接生婆手里塞。
“這我可不能接。你兩口子多不容易啊,留著給你老婆子割幾斤肉補補身子吧!”
接生婆推開孩他爸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望著接生婆遠去的背影,土根娘的男人頓覺鼻子酸酸的,眼眶漲滿了感激的淚水。
你看看,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在土根娘男人的精心照料下,土根娘的身體恢復的挺快。
那個小胖娃娃,也開始沖著人兩眼瞇瞇笑,變得愈發討人喜歡了。
“咱家老五都過一百天了,連個名字還沒給起呢,你說這愁人不?”
土根娘一邊用扇子給小胖娃納涼,一邊對蹲在門口抽煙的男人說。
“這事還用愁?給咱娃子起名字的人,我早就替你物色好了。”
男人瞟了一眼土根娘,故作神秘說道。
“物色好了?誰呀?快說給我聽。”
土根娘擺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這個人你肯定認識,經常往咱村轉悠的……”
“娃他爹,你就別擱這耍貧嘴了。趕緊給我說說,這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值得讓你給鼓搗得神神秘秘的。讓人心急上火。”
土根娘拉著臉說道。
“孩他媽,你記不記得有個叫‘瞎子老張’算命先生,由一個老太太用一根竹竿牽著,經常在咱街里轉悠。聽說他是咱這兒十里八村,給小孩起名字高手。”
娃他爹一看老婆要發火,趕緊抖出了謎底。
“原來是算卦老頭瞎子老張啊,我當誰呢。”
“瞎子老張我當然知道了。娃他爹,從今往后你給盯著點。”
“等他他再來咱村里轉悠時,攔住他,也請他給咱三娃子起個響當當的名字。”
“中,孩他娘,我一定照辦。”
打這天開始,土根娘的男人一有空兒,就站在他家門前那棵大槐樹下,尋覓著那個神秘的算卦先生,像一個執勤巡邏的哨兵。
有詩為證:
在這岸寂寞的渡口
你可否看到
我含羞的枝丫在向你招手
走近我吧
不要憎惡我臨時的丑陋
請把我的卑微
貼近你溫熱的胸口
暖化我清冷的憂愁
請松開你猶豫的暖流
看吧
我已伸出翠嫩的小手
我已綻放嬌羞的花眸
我搬來了一山璀璨敬意稠稠
我叫來了一湖翠波邀你同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