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變的更加猖狂,豆大的雨點急速的墜落,催著路上的行人四散躲避。
“哥,嫂子。在家嗎?”二良站在門外禮貌的喊了一嗓。
“二良?”王嬌翠和大良兩個人,正在院子里忙活著收蘑菇,聽到聲音后兩人互望了一眼。
“哥,嫂子,你們在家嗎?”二良又急切的喊道。
大良放下手里的蘑菇,跑到大門口去給二良開門。
“二良,快進來。”看著全身濕透的二良,大良不禁嘀咕道“下這么大的雨,你咋還來縣城,這要是感冒發燒可咋辦。”
“你可別嘀咕了,快讓二良進屋,你在給他找身干凈的衣服換上。”王嬌翠又見二良身后站著甄真和齊絹玉,熱情的讓進屋,又趕緊找了兩件干凈的衣服,叫兩個人換上了。
只聽屋外的大雨不斷的敲打窗戶,落地有聲,短短幾分鐘時間院里成河。
“你來縣城干啥來”大良打聽二良的來意。
“沒啥事”二良剛說完。大良又問道“真沒事?娘和奶奶可好。”大良怕二良對他有所隱瞞。
其實大良擔心的是鳳娘身體。
奶奶雖說歲數大但是身體卻比鳳娘健壯。
大良本想著這幾天回家一趟,告訴鳳娘一個好消息。
“嫂子,你是不是有了。”齊絹玉眼尖的問道。
“你這妹子心思真細”王嬌翠微笑著下意識的撫摸著自己的小肚子。
“真的嗎?”甄真換好衣服,湊到王嬌翠身前又說道“鳳娘和奶奶要是知道了,準是要笑的合不攏嘴。”
“俺想著過兩天院里的李子熟透些,俺熬些罐頭帶回去看鳳娘和奶奶,在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們。”
王嬌翠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這一次她喝了不少安胎藥,能這么快又懷上,主要還是年輕,身體底子好,恢復力快。但是醫生囑咐她要時刻小心,因為怕上次滑胎影響造成習慣性流產,所以要格外小心。
“擦擦頭發,你們上縣干啥來了”王嬌翠遞給甄真一條手巾問道。
齊絹玉撇了一眼甄真,露出溫潤笑容說道“甄真和二良哥是送俺回家,沒想到來了天氣,下起這么大的雨。”
“家在哪?”王嬌翠對齊絹玉沒啥印象。
齊絹玉剛想回答。
“你們換好了嗎?俺們進來了。”就聽大良在外屋喊道。
“換好了,進來吧!”王嬌翠回道。
大良和二良進來后,甄真的肚子適宜的做響。
大良看了一眼王嬌翠沒有說話。
“餓了吧!”王嬌翠轉身對大良說道“咱家還有些小米,煮些吃。”王嬌翠又囑咐道“在炸點鮮蘑菇醬,前天采的野菜還有嗎?”
“有”大良回道。
“在弄點菜饃饃”王嬌翠又囑咐道“野菜根弄掉,太硬了。”
“俺知道了”說完大良轉身去廚房做飯。
“俺去幫大良哥做飯”齊絹玉話音剛落。
甄真說道“我去,你歇著吧!”
“俺去”二良對甄真說道。
“誰都不用去,你們走了大半天的路,都歇著吧。”王嬌翠攔著二良說道。
“俺不累,俺正好跟俺哥說說話。”王嬌翠一聽不在阻攔。
雨一直在下,雨點變的柔和細小。
灰白的天空朦朧寂靜。
“啊”齊絹玉驚呼一聲。
“咋了”“怎么了”甄真和王嬌翠幾乎同時尋問道。
就連在廚房做飯的兩個人也跑進來問“咋了”主要是大良擔心自己媳婦,他不想這次在有啥意外。
“翠兒咋了”大良走到王嬌翠身邊擔心的問道。
二良也盯著甄真問道“出啥事了”
甄真看著齊絹玉又問了一遍“咋了”
齊絹玉用顫抖的手指向窗外。
四個人又同時看向窗外。
一只黃鼠狼和一條花青蛇在雨地里打架。
五個人整整齊齊的站在窗戶前看熱鬧。
黃鼠狼仗著自己身姿柔軟,上下左右竄跳好像在逗旁邊的花青蛇玩。
花青蛇則冷靜的觀察黃鼠狼,伺機而動。
黃鼠狼身子細長靈動,看起來嬌小玲瓏,實際卻是個暴躁兇猛的存在,只見它又發起進攻。
敏捷的身軀在花青蛇面前虛晃一下,隨后張開大嘴,想一嘴定輸贏。
花青蛇蠕動身體,有驚無險的躲過黃鼠狼的攻擊。
沒想到黃鼠狼一回身,又措不及防的來了個回殺。
花青蛇反應倒是靈敏,又驚險的躲過一劫,但是長約兩米的身軀反而成了累贅,險些被黃鼠狼咬上一口。
花青蛇現在完全失去優勢,只能守。
黃鼠狼也停止了進攻,和花青蛇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過了一會兒,黃鼠狼又動了起來,它在試探花青蛇。
花青蛇不為黃鼠狼的虛晃所動。
細雨輕輕落下黃鼠狼的皮毛上,黃鼠狼抖著抖身上的雨水。
雨水似石打在花青蛇的額頭。
這時,花青蛇受驚,突然發出攻擊。
一蛇一鼠,一個異常敏捷靈便,一個體大冷靜,它們的纏打只在一瞬間。
最后因為黃鼠狼的疏忽大意,被花青蛇一口咬死。
花青蛇高傲的扭動著勝利的頭顱,用容軟的身體纏住黃鼠狼,張開大嘴將黃鼠狼吞噬。
二良捂住甄真的眼睛,他怕甄真看見這么血腥的場面,晚上會做噩夢。
大良也早將王嬌翠拽到一邊說“別在嚇到孩子”
“嚇啥,俺又不害怕。”王嬌翠白了一眼大良。
“啊”齊絹玉只能自己捂著眼睛驚叫。
“沒想到黃鼠狼和蛇還有一拼”甄真不可思議道。
“呦,俺熬的米粥。”大良聞到了糊焦味,著急的向廚房奔去。
幾個人喝著糊粥,吃著菜饃,都想著剛才的一幕。
甄真卻忘記黃鼠狼戰花青蛇那一幕,甚至印象模糊的質問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
雨停了,天也黑了。王嬌翠留三個人住下。
第二天一早,齊絹玉向王嬌翠道了謝,想先走一步。
“你要偷偷溜走嗎?”甄真起身責怪齊絹玉的不辭而別。
“看你睡得香就沒叫你”齊絹玉說道。
甄真執著的拉起齊絹玉說道“我們去找滿業哥,問問有沒有往你們那個方向走的馬車。”
“不用問,天黑之前俺就到家了,路上要是碰上了,俺自己也能搭車。”
甄真看著齊絹玉突然有些陌生,張開嘴巴忘記自己要說什么!
這種感覺真的讓人特別抓狂。
齊絹玉在臨走的時候對二良說道“俺總感覺甄真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回去你多觀察觀察。”
“俺知道了。”二良回道。
“俺走了”齊絹玉不舍的對甄真說道。
“路上小心”甄真對齊絹玉有了一些距離感,客客氣氣的說道。
目送齊絹玉消失在自己的眼中,甄真回頭對二良說道“你還欠我兩只兔子呢?”
二良想著在外圍碰碰運氣。
甄真卻吵著要進山里。
兩個人手牽著手,一步一步的走進深山。
山間里的陽光明媚不燥,無風自涼。
唧唧哇哇蟲鳴鳥叫。
甄真想起了捉野豬,傻狍子時的……。
當時發生了什么?
記憶在一點一點抽離發生的一切。
甄真莫名的害怕起來,緊緊的抓住二良。
怕二良也會跟著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