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大不了的。”

符禺開始旋轉(zhuǎn)桌上擺著的鋼筆，修長的指節(jié)靈巧地晃動，眼神反倒添了幾分認(rèn)真。

“沒干掉，但新道具搶回來了。”

“小禺，你能不能少冒點(diǎn)險？你這樣以后我見到衍明怎么交代啊？”

程亦樂故意尖聲尖氣地帶著哭腔，繞過桌子湊向符禺身后，依依不舍地要給出一個上司的擁抱。

或者是“母愛”的擁抱？

薛曉然看不懂，心中胡亂品評著。

符禺再次反手一推，摁著程亦樂的額頭和她拉開距離。

“特殊功能是？”

“如履平地。”

符禺白了她一眼。

“真的，我從來沒騙過小禺的嘛。”

程亦樂委屈巴巴地從長得近乎拖地的袖口中抽出一支手杖，通體漆黑，光滑地反射著燈光。

這不就是監(jiān)考官手里那支？

之前被符禺給了陳老師，當(dāng)做換取合作的籌碼。

符禺接過來，像轉(zhuǎn)筆一樣在手里晃悠了一圈，又站起身走了兩步，自嘲般地笑了笑，把手杖拋還給了程亦樂。

“小禺啊，你悄悄告訴我，為什么這玩意兒不是跟著你出來的，而是在小孟和曉然的房間里呀？”

符禺“嗤”了一聲，不予理會，收起桌上的一疊資料往門外走去。

“我先走了。”

孟禾光倒像是恍然大悟一樣看向薛曉然。

程亦樂舉著手杖，點(diǎn)向薛曉然的額頭，“完美匹配！”

哦。

薛曉然揉了揉額頭，圓形的紅色印記隱隱作痛。

所以她并不是運(yùn)氣好才撿回一條命。

而是某做好事不留名的家伙，在跟陳老師斗毆的間隙覷著時機(jī)甩出了一棍子，把她掀回了房間里。

連帶著把道具手杖也留在了她所在的“密閉空間”內(nèi)，一并帶回中轉(zhuǎn)站。

“哎，我也是第一次見這么雞肋的道具，你拿著玩玩不？”程亦樂把手杖遞給薛曉然。

握在手里還不覺得有什么異樣，但站起身來之后，似乎……站得更穩(wěn)了？

副會長鼓勵道：“試試平地摔！”

薛曉然配合地向前倒去，卻跟不倒翁一樣，晃了晃又站直了。

雖然但是，感覺確實(shí)奇妙。

……

宿舍樓也在記憶中的位置上。校園東側(cè)，食堂后方。

一幢樓劃給了外來人員，也就是那些并非S中學(xué)出身、也沒加入青萍協(xié)會，意外被傳送過來的人們。

薛曉然漫無目的地穿行在另一幢樓里。

跟隨著肌肉記憶，她在某扇門前停下了步子，門沒鎖，她進(jìn)屋后開了燈。

是一間溫馨的四人寢。上床下桌，碎花床單，淺色蚊帳。桌旁擺著幾只空書包。

其中一只看起來很眼熟，大概是自己高中時期用的。

剛才在樓道里穿行的時候，沒看到其他人，倒有一些對著走廊的窗口亮著燈。

想來這會兒大家都回屋休息了。這間宿舍并沒有其他人居住。

洗漱之后，她熄了燈躺在床上。難得安寧的夜晚，卻久久未能成眠。

她當(dāng)時是為什么住校來著？以她的家境，在學(xué)校附近買套房子走讀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為什么她的記憶里會有學(xué)生會的海報？

還有……如果程亦樂說的不錯，為什么符禺會對自己懷有深刻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