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邊走廊的房間里……不止五盞？”

“唔，也可能是我記錯了了。”

“總數呢？”

“我把從一二號房之間的走廊，也就是線段AB上的房間里找到的燈，都轉移到了BC之間的第一個房間，方便符禺從二號房（B1）下來取。

“他應該會拿到八盞……我們先確認一下。”

說著，孟禾光將門開了一條縫。

這個方向看過去，是三號房（頂點C）及其相接的部分走廊。

視野范圍內沒人。走廊的石質圍欄擋住了大部分天井庭院的綠地，稍遠處是對側和斜對側走廊的石墻、木門。

監考官不見了。原先被他單方面暴打的三個考生所在的走廊處于視線死角。

薛曉然正疑惑他要如何確認符·不知所蹤·禺手里的燈，就看見三號房的底端向著上空射出一道明亮的綠光。

這光束分明在建筑的石墻內部，不知怎的，就是能被視覺捕獲。

光束的高度恰好接觸到二樓樓板，但接近尾端的部分有些暗淡，大概是需要另一盞燈接應。

隨后又一束綠光平行地亮起，接下來又有兩束，一紅一綠。

而后四盞燈先后熄滅，似乎是被拔離了插座。燈光再次逐一亮起，還是四道垂直的平行光，三紅一綠。

“嘭！”二人遠遠地看見三號房的一道門被撞開，監考官被重重地扔了出來，而后惱怒地嚎叫一聲，沖進房間。

光束熄滅。房門閉合。

“他確實有八盞燈。”孟禾光關上門，“我從DA段走廊上拿到的四盞燈尚未確認顏色。其余十七盞中，有六紅十一綠……

“你能借此推斷出，該用哪種顏色標記正確答案了嗎？”

如果知道真題的是符禺或孟禾光，答案已經一目了然了。

薛曉然搖了搖頭，“事實上……”

“那你能確定你拿齊了那一側走廊上所有的燈嗎？”

“我確定。”

縱然取燈的時候慌里慌張，時刻擔心被監考官追上、或者符禺沒拖住對方，她還是相信自己不至于在性命攸關的問題上粗心大意。

“好，那就等符禺過來，我們再進陳老師的房間。”

對方對她毫不起疑，薛曉然平白生出一絲愧疚。孟禾光做事如此可靠，真的是他記錯了嗎？

少了一盞燈，二樓四號房的磚塊又推不開，他們來得及在觸發鬼怪狂躁之后全身而退嗎？

“我其實……”

其實不會做這道題。

“哐！”

木門被撞出一聲巨響，隨后又“咚咚”響了兩聲。

孟禾光兩步跨到門口，拉開房門。走廊上閃過去一道人影，依稀認得出是符禺。

“跟上！”孟禾光頭也不回，往右側的一號房拐去。

薛曉然剛一踏出屋門，就瞥見左手邊，監考官正怒不可遏地朝著他們的方向奔來，嘴里不成字句地嘶吼著，仿佛能聽到他體內脆弱的骨頭隨著高速移動咯吱作響。

右手邊，一號房的房門剛被符禺一腳踹開，陳老師坐在屋角，從門外看得見她踏著高跟鞋的小腿。

薛曉然跟著符孟二人，沖進了一號房。

孟禾光迅速關上房門，插上插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