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們這是在弄什么啊?”落月一臉生無可戀。
二人用帕子捂住口鼻,白慕挽也怕那東西傷到落月,就叫落月躲得遠遠的。
聽到落月問的,白慕挽腦海飛速運轉。
“我們在做綠礬油。”在古代,稀硫酸就叫做綠礬油,白慕挽走訪了城中各大藥鋪,才找到的這些綠礬,可惜設施簡陋,沒有很好的效果不說,還容易傷到自己。
綠礬油這個概念對于那個世界的人來說還是比較陌生的,雖說都穿著古裝,可白慕挽來到的那個朝代她可是聽都沒聽過,顯然也不能以白慕挽對已知古人的思維去推斷這個世界人們的生活。
“綠礬油能拿來作甚?”果不其然,落月一臉懵,白慕挽也不指望她能知道這些,道:“綠礬油具有極強的腐蝕性。”一想到他們沒有現代人的思維,白慕挽又道:“比如說,我現在倒一滴綠礬油在你手上,你的手就會潰爛,如火燒一般撓心抓肺地疼!”
落月眼睛放大,嚇得不敢說話,白慕挽微微一笑,“你放心,這個東西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也不會用的。”
她不僅僅要制作綠礬油,她還要制作火藥。
高中的化學真沒白學!白慕挽大學學的專業和化學不沾邊,她只能憑借著高中僅有的化學知識制作,好在她天資過人,折騰了一晚上,總算是做出來了。
次日清晨,白慕挽興沖沖地搖醒身旁睡得正香的落月,頂著一雙黑眼圈,但她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疲憊的樣子,笑意盈盈地道:“落月,我成了!我做成了!”
落月一睜眼便看見白慕挽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姑娘,你沒事吧?”
白慕挽擺擺手,她昨晚一晚上做了許多火藥,也制成了許多綠礬油,導致她現在有點嗨。“我沒事,我去睡會兒,若是有人敲門或者找我,你就把我叫醒。”
落月瞧著白慕挽的樣子,有些放心不下,“是,姑娘快去歇息吧,我在門守著。”
有落月在,白慕挽自然是放心的,也不知為何,她就是那么放心落月,也有可能是放心風離澈。
白慕挽的一覺時間可真夠長的,足足從早上睡到了晚上。
準確來講,白慕挽是被餓醒的,院里傳來一陣香味,白慕挽揉著惺忪的睡眼,慢悠悠地來到庭院,發現是落月做了一大桌美食,不知怎地,白慕挽心中一陣失落。
夜予之,你真的是風離澈嗎,若你當真是他,為何又要不告而別呢?幽王那邊在得知我劫走了君詡晨后,也沒有絲毫反應,這又是在作甚啊?
緩緩從懷中拿出那枚從風離澈身上順來的令牌,眼神呆滯凝視,“你還好嗎,對不起,我食言了。下次見面,我一定會與你真誠道歉的,我發誓。”
與落月共進晚餐后,白慕挽又躺回了床上,明日便是執簪賽,說實話,她現在內心緊張至極。
她要摘得花燈,她不能讓白慕挽的一世英名毀在她手上。
夜幕悄然散去,清晨如期而至。
“本次執簪賽與往年賽制相同,以擂臺方式進行,墊底者自行滾出枯水閣!”說話的人是副閣主顧裴仕,顧旻汕坐在高處,冷眼看著這一切。
這執簪賽,美名其曰是切磋,比武之人每人不用武器,僅用一根簪花,贏的人可以摘得花燈,憑借著花燈向閣主提一個條件。但實質上這就是一場上司檢驗下屬的功夫是否達標,沒有達標的人通通稱為墊底者,墊底的人立馬就要收拾東西走人,說的是走人,可枯水閣的長老卻會在此時出動,在寂靜無人的地方,親手了解那些離開枯水閣的人。
枯水閣不允許毫無用處的人存在。
前幾年,花燈得主皆是白慕挽,她拿著花燈卻沒有向閣主提要求,一個要求也沒提。
“根據抽簽,第一位出戰的是懷世新!”
懷世新是個美少年,剛柔并濟,是真的可以用美這個字來形容。
他身著黑衣,一臉冷靜。
“在下懷世新,有誰愿與在下一戰?”
比賽規則就是這樣,抽簽抽到戰那個人就是第一個擂主,下面的人紛紛上去挑戰,每個人都得上場打,但有一點好處就是,不是擂主選人打,而是你挑擂主打,這個擂主你不想對上,那就等著這個擂主被打敗,和下一個擂主打。
也可以重復打,你在這個擂主這里戰敗了,下一個擂主你照樣可以上場,唯有一點要求那就是,每個人都必須上場,不上場就意味著棄權,就意味著悄無聲息地死去。
一般來講,白慕挽上場后,敢應戰的人少之又少。
比賽一觸即發。“第一場,懷世新對戰楚河劍!不論生死,只論輸贏!”
白慕挽看著自己手上提著的一大筐東西,她沒想著要奪人性命。
她原本執意要回來的直接原因就是因為夜予之,她想知道夜予之到底是不是風離澈,可直至今天,她都沒看見夜予之。
原抱著一絲期望等著夜予之會來這執簪賽,可是竟連這一絲期望也沒有了。當然,她來參加這執簪賽也不全然是為了找夜予之,最重要的是她要拿到花燈,然后向顧旻汕提要求。
大戰很快結束,那楚河劍很快就敗了,還受了很嚴重的傷。
接下來又是幾個不知名的小嘍啰上場,無一例外都被那懷世新打得不堪入目。
這懷世新是個狠角色啊,人長得那么美,做起事來怎么這么狠?
白慕挽不禁在心里暗暗吐槽。
中途上了好多個人皆是如此,懷世新在枯水閣中名號亦是響當當的,但要是君詡晨在,也輪不到他在擂臺上耀武揚威的。
“第五十場,懷世新對戰卿萇珞!”
卿萇珞?
白慕挽抬頭就見一名橙衣女子站在了臺上,不禁心里吐槽道:她怎么這么喜歡橙色的衣服,每次見她,她都是這一身配色,實在是有些審美疲勞了。
臺上二人迅速打斗起來,卿萇珞執一根流蘇玉簪,懷世新執一根紅珊瑚簪,上面還在滴血。
二人打斗的場面要比前二十多場要有看頭,但就是還是缺了一點感覺。
雖然精彩,可卿萇珞始終不及懷世新,打了許久,被懷世新抵中脖子,輸了。
懷世新對女子要比男子溫柔一點,男子的話,懷世新不管怎樣都會讓對方出點血,可女子就不一樣了,女子他就是見好就收,按照這樣的說法,他還算是個憐香惜玉的人。
“白大人,如今只有您沒有迎戰了!”臺上的懷世新望著白慕挽,白慕挽這才注意到待上場的那一列除了她,再無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