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氣不錯。”瑾華帝突然道,眾臣不明所以。
真的,今上的心思你不要猜!
你真的猜不著!
“可惜,梅花已凋零了。”梅花,那是子雅南瑾最喜愛的花朵,梅花香自苦寒來,是他最常說的一句話,是他用來教導莘莘學子的一句話。
眾臣都沒有話說,精神緊繃。
“顏大理寺卿出言不遜,鞭責八十,罰俸一年。”話音急轉!
鞭責八十!
景朝行刑的鞭子是特制鞭子,五十鞭便已是極高的懲罰,更不必說八十!
曾經在先帝時期,一位自命清高的少年人因出言不遜,同樣是被責八十鞭,然而五十鞭時便已命喪黃泉,可行刑并未結束,直至打完了這八十鞭!
顏虞松了一口氣,再次叩首,“臣叩謝陛下隆恩!”這挨罰的人疼不疼,全看這行刑的人如何做。
眾臣聽到后面這句“罰俸一年”便知道陛下也不過是讓她受點兒皮肉之苦給大眾看罷了。
“蕭總統領,你親自行刑。”瑾華帝勾了勾唇,尾音有些上揚,還帶著幾分趣味。
蕭墨染下意識地單膝跪地領旨,等瑾華帝賜他起身,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接了什么旨!
東宮
“姑母,所以您現在可以陪錦弦了嗎?”太子眨眨眼望著子雅南風,唔…好像穿上裙子的姑母更好看。
只是,父…父后是怎樣的呢?
子雅南風翻看著太子的作業,果然比兄長還要更上一層樓,“自是可以的,只是‘太子三太’已經全了,且他們教的很好,錦弦學的很好,我無其他可教。”彎眸輕笑著。
“想必今日過后,錦弦便會有自己的伴讀了,景朝地大物博,江山秀麗,錦弦若是有空大可一覽風華,更得心境舒娛。”
“我會的,姑母!”太子堅定點頭。
雖說似乎子雅南瑾一直都在京城呆著,可實際上幾乎每年都有兩三月的時間子雅南瑾是隨著鏢局的人一同游覽山水,開闊視野。
子雅家族經久不衰的原因,這便是之一。
理論與實踐并重。
“看來辭顏和太子談得很開心。”矜貴清冷而帶著幾分溫和。
子雅南風起身望去,瑾華帝身旁有著四個孩子,兩男兩女。
“北瑜哥哥是給錦弦找好伴讀了。”同樣是輕松的,即使臉上帶著幾分病弱也并不妨礙她的愉快心情。
殷西洲站在瑾華帝身后,為什么?
言微才和陛下見了幾次?
就一口一個“北瑜哥哥”?
瑾華帝看到殷西洲那表情,勾了勾唇,“不久阿瑾便會加封為‘后’,因而辭顏,我不介意你喚我一聲‘嫂嫂’。”
在場之人除了子雅南風,無一不驚呆帝皇的話。
殷西洲只是有些奇怪,在他看來南瑾在上面很正常,不過太子是南瑾所生,不明白。
子雅南風低聲笑了笑,“嫂嫂。”她并無意外,兄長和瑾華帝的事兒,她多少知道一些。
瑾華帝臉上笑容更濃,“樓慕安,藺之秋,秦玖,南宮堯。”
尚書令之女、天策上將軍之女,暗宮宮主之子,皇商之子。
文武商、明暗均有。
四人齊齊行禮,“見過宸王殿下,太子殿下。”四人聲音稚嫩,可卻不失大家之風。
太子還禮,“起身吧。既以后四位是孤的伴讀,隨性些便好。”太子的嗓音同樣稚嫩,卻帶上了幾分威嚴而又不失清和。
“謝殿下。”
整個景朝官場都知道,他們沒有選擇,瑾華帝只會有這么一個孩子,宗室又被瑾華帝壓得狠狠的。
“辭顏,隨我來。”瑾華帝留出時間給太子。
“嗯。”子雅南風笑著點頭,殷西洲也跟著離開,殿內只剩下五個孩子。
“西洲,你去旁殿等等北琰和北玥。”顯然瑾華帝是在刻意將殷西洲避開。
殷西洲淺淺蹙眉,他怎么不知陛下與言微何時這般熟稔了?
雖已經知曉“姜宴”不過是子雅南風的假用名,然他還是習慣稱呼她為“言微”。
他認識的是茂林修竹的姜宴,是運籌帷幄的言微公子,而不是神秘無人知曉的子雅二公子。
“是。”退出去的腳步猶猶豫豫,恨不得三步十回頭!
瑾華帝見此只是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