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張律對我說：“幾個綁匪全部毒發身亡。”

死了？

不知為何，得知殺死小安的人死了，我卻沒有任何大仇得報的感覺。

回到家里，我發信息給秦緒：“你在哪里？可以見個面嗎？”

“我在你家樓下。”我走到陽臺，透過玻璃窗向下望過去，看到身著白襯衫的他站在路燈下，正在向我招手。

我緩緩走過去，心底升起一種無法言說的奇妙感覺，欣喜中帶著一點傷感，總之我無法言說這種情緒。

“可以抱一下嗎？”他張開了雙臂。

我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他看我沒有拒絕，于是走上來，緊緊抱住了我：“處理完事情，我就來了，我知道你出院了一定會回來的，你平安我實在太高興了。”

“在舞會的時候，你就一直在觀察我們了？”

“是的，我看到張律出去了，便讓同事跟了上去。”他繼續說道：“張律和佟醫生在洗手間被綁匪打暈了。綁匪還用他的指紋打開手機，給你發了消息。”

“一開始我們沒敢輕舉妄動，當綁匪對你們動手的時候，我要他們務必把車子攔下來。綁匪的車子是特殊改造過的，很輕易就撞開了我們的車。”

“我注意到你給我的定位，于是開著車在后面追，有了你的定位，我們的人一直遠遠地跟著，讓他們放松警惕，所以他們沒想到高速出口那邊的格擋，是車子撞不開的。”

他的聲音很輕，緩緩地敘述著，但是每一個字都好像敲擊在我的心上。

“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但是他們都死了，背后的真兇也許永遠也沒辦法知道。”我聽著他心跳的聲音，一股悲傷在心底蔓延。

“我答應你，一定會追查到真兇。”他繼續說：“我們一直沒有放棄十年前的案子，只是，很多案情不便透露。”

“我知道，你們有規定，我爸和張律知道得應該比我更多。”我繼續說道：“背后是林氏嗎？顧家也參與了？”

秦緒沒有說話，許久，他放開我：“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這些事，交給我們來做吧。”

“十年前，小安用她的性命救了我，十年后，你救了我，但是，真正的兇手一直都在，我不能永遠躲在你們身后。”我看著他的眼睛：“我已經決定了，用三年的時間變得更強大。”

“你準備做什么？”他的目光充滿疑惑。

“我只想有自保的力量，不想再拖累任何人，你，張律，小鄭，每一個我身邊重要的人。”

“你說過，愿我安寧終老。”他說：“其實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話。”他低下頭，我感受到了他嘴唇的溫度。

“我要去執行一項任務了，半年后，我會回來，如果我回來了，你做我女朋友吧。”

“你不配。”張律從樹影下走出來：“你只是一個警察，你們并不在一個世界里。”

秦緒笑笑：“在我世界里，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自然也沒有什么配不配，我喜歡她，她也喜歡我，就可以在一起。”

張律似乎被什么擊中了，臉上的表情也漸漸凝固。

“但我有情感缺失的問題。”我說：“這樣也沒問題嗎？”

“我沒有情感缺失就可以了。”他笑著說：“你愿意等我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