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爺!你又把我腳碾了!
這已經是這位90歲老大爺?shù)贜次把護士的腳碾了。很顯然!賣輪椅的商人并沒有看他有沒有駕駛證應該也沒有給他做過培訓,在醫(yī)院住了快四年不知道碾了多少護士、陪護、醫(yī)生的腳。若是起的早,看到賣飯的阿姨一出電梯門他就會幫著喊:“飯來了,飯來了”喊完后他會很開心,想象是他自己的工作一樣。當然不僅僅是早上,中午和晚上他也同樣‘盡職盡責’。
所幸現(xiàn)在人的生活條件比較好,長凍瘡的幾率比幾十年前低了很多,否則大冬天的重達5、60斤的電動輪椅從長有凍瘡的腳趾上碾過還不得發(fā)出殺豬般的嚎叫?
這位參加過抗美援朝的退役老老兵(畢竟90歲了)對周圍的人要求極高!不論時間,不論地點,只要他提出問題就得立即解決!不然他會開著輪椅、不停的喊著,滿病區(qū)的找醫(yī)生護士。走廊看不到就把辦公室的門撞開進去找。
這位性格強勢的老爺爺對身邊的人要求極高!對子女要求及嚴格兩位兒子長大后去了省城工作、安家,只有女兒在本地。所以他們一家人商量后決定把老爺子的社保卡和銀行卡全部交由女兒保管,每個月的生活費及護工費均從退休工資里取。但隨著物價上漲,五六線城市的消費水平,每月7000塊的退休工資漸漸有些入不敷出。不生病還好,他患有慢性貧血,幾乎每年都要輸一次血。還患有前列腺增生(他這個前列腺增生的問題聽起來像是個小問題,但是86歲的高齡了!又有各種基礎疾病,泌尿科的兩位主任和家屬溝通后認為風險太大仍然選擇在我們科室保守治療。)
好了,介紹完他的基礎疾病后,我再來向大家講一下他究竟有多嚴格!
他在我們這住了塊五年,來的第一年是冬天!家里面的人把他送來后,便回家準備過年的事。有一天早上07:45分他激動又憤怒的找到我:你,你給她說一下我的蛋!說完他就坐在輪椅上。真的是很認真的看著我!
我:田爺爺您說什么?
旁邊一手端碗一手拿著黑色塑料袋的陪護阿姨委屈又無助的和我對視:你快來看看!他非得說這一口袋蛋里面有個熟蛋。天吶!你說這些蛋長的一模一樣我怎么分得出來哪個是熟哪些是生的?!
陪護阿姨說完后,便和這位嚴格的爺爺一起盯著我!我的內心抓狂:給我說?!我是帶有透視眼還是什么?我怎么知道?!
好的田爺爺我在網(wǎng)上搜一下!您不著急!五分鐘過去了!根據(jù)度娘所示:把需要鑒別的蛋放在加有鹽的水里對比蛋是否沉下去。和陪護阿姨兌好鹽水后我們倆自信滿滿把有可能是熟的蛋放進碗里后又拿了一個可能是生的雞蛋放進去。結果對比并不明顯,但又迫于時間緊急!在我倆的注視下共同選出了“天選之蛋”三個腦袋六只眼,一雙手端碗一雙手打蛋!聽著“啪”的一聲頓感不妙!
田爺爺您喜歡吃蛋炒飯嗎?蒸蛋呢?
沒錯!找到的理論知識就猶如黑暗中的一束光!滿懷期待和自信的打開了一個生!鴨!蛋!
可能是耗費時間比較長吧,田爺爺看到兩個人提著一口袋蛋問了這個又問那個又拿著手機嘀嘀咕好幾分鐘就算是生蛋場面也給他做足了!
于是田爺爺難伺候的名聲便在陪護圈傳開了!
照顧田爺爺?shù)呐阕o換了一波又一波,總干不久。現(xiàn)在照顧田爺爺?shù)呐阕o是他們的陪護組長!也不說很有耐心吧,總的來說很對大爺?shù)奈缚凇?
希望我們這位可愛的爺爺早日提升駕駛技術!也保佑我的腳腳不會長凍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