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舒舒服服的躺在座椅上,伸個懶腰,正想閉上眼睛睡一覺,突然想起什么來。
我轉頭看著正玩游戲的猴子,問道:“崔志把錢給你沒有?”
猴子連忙掛掉游戲機,笑出一嘴的大白牙,“給了給了,還特意多給了我一些,說是交個朋友,嘖嘖,幾天的時間就能掙到二十萬!這錢真好掙!”
我舔舔嘴唇,想著三百一天的磚廠打工,再看著面前將投機主義發展到極致的猴子,這個錢確實蠻好掙的!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不公平的。
有人動動腦子說幾句話就能掙到十萬二十萬,有的人面朝黃土背朝天,累得半死一年到頭來的收成也只有兩三萬。
我內心雖然傷感,但依舊笑著點點頭。
“行,既然他說話算數給了你錢,那我就不管了。”
“表哥,要不要給你點?”
我扯開自己的小被子,躺在椅子上,荒唐的笑道:“我需要扣你那么點錢?”
猴子嘿嘿笑著,跟著躺下,“我知道,我也只是意思意思,我知道方哥肯定不缺我這點錢,但我對方哥的感謝是不足以用金錢來衡量的。
謝謝哥給我這個機會。
等到下次,等到下次再有這樣的活,一定要通知我,我肯定給您辦的漂漂亮亮的。”
他說完,又猛地想起什么,“對了,我害怕田潤生真的有那么大的權勢,不會輕易的判刑,所以我通知了當地的幾家媒體,關注追蹤這件事。
近來,掃黑除惡嚴重,當地有關部門一直想要抓個典型,田潤生就非常的夠格。
有了媒體的介入,就算是田潤生想要花錢找后門的話,也不可能的。”
就田潤生那個腦子以及做事畫風,就算真的有靠山,靠山也肯定躲得遠遠的,生怕他拖累了自己,不可能的!
雖然心里這么想,但我還是挺佩服猴子的做事能力。
心細如發,又能蛇打三寸,夠狠敢玩,又講義氣,又會說好聽的話。
怪不得宋西門會認為他當表弟,一直帶著他。
相比之下,我家的那個表弟簡直成了木頭。
不給我添亂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對了,盧東最近在做什么?”
“嗷嗷,東哥出去自己單干了,他在裝修圈里打出去了名聲,自己帶了一部分,現在在南環建材市場那邊開了一個小店,干的挺紅火的。
而且,前幾天喝酒的時候還聽說,好想找了一個當護士的女朋友?”
我嘴角笑著,“還挺好。”
躺在座椅上,我閉著眼睛,想著閉目養神,旁邊的猴子說道:“那個丁歡的電話號碼和聯系方式,我都刪除了?”
“嗯,最好拉黑,或者用別的手機號,他找不到人肯定會騷擾你的。”
猴子也是從丁歡的位置爬上來的,頗有幾分共情的說道:“咱們這樣做,真的好嗎?!”
“不好,但他罪有應得。”
誰說我不會騙人的,讓他來采訪采訪丁歡!
我騙起人來,簡直是殺人誅心!
能把人騙到原地崩潰,懷疑自己,整個人生都要暗淡兩年。
我安慰自己道:“我給了他兩萬塊錢,算是報酬。”
猴子嘲諷的笑了笑,“丁歡感覺自己傍上了我們,未來肯定會有更大的錢掙,所以不會把這兩萬塊錢當一回事的。
可能兩三天就能揮霍完了。”
我平靜的說道:“那就是他的事,不是我的事。”
……
鄭市。
在天上航行了將近半個小時,落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猴子掀著自己的白短袖,手扇著風,抱怨道:“哎呀,我去!怎么鄭市都這么熱!我看新聞說才三十五度左右,這溫度,差不多都要超過四十度了!”
他轉頭看了眼我,我身上穿著深色系的肥大短袖,下面配了一個短褲,還穿著一雙運動鞋,再加上叮叮當當的裝飾品,乍一看,整個人都特別的滿。
猴子關切的問道:“方哥,你穿這么多,不熱嗎?”
“心靜自然涼,淡定淡定。”
我拉著行李箱往外走的時候,遠遠地,看著外面有一塊行走的煤炭在向我招手。
胖胖的,全身漆黑襯托出了一雙非常明顯的棕色瞳孔,熱情的向我打著招呼,甚至想要翻過欄桿來找我。
我看了幾眼,什么情況?!
我現在已經出名到這種地步,回家都有接機的粉絲了?
不對,我還沒走bs的紅毯,也沒有開始進行宣傳,怎么就有粉絲了?
怕不是個神經病!
我這么想著,故意調轉方向,想要離這位神經病遠一點,去另一個登機口。
然而,猴子一把拽住我。
“方哥,那邊?!”
我嫌棄的搖搖頭,“為啥?”
猴子一臉懵逼,看看我,又看了看那個方向,疑惑道:“額,羅哥來接你了!你不想他來接你?咋的,你們吵架了?”
“哈?”
我腦子一蒙,下意識到的反問道:“羅源,在哪兒?”
猴子眨眼,跟著懵逼的指出一個方向。
我順勢望去,只見那塊胖胖的大型煤炭終于翻過了欄桿,氣喘吁吁地朝著我跑了過來。
我……
我真的是……
我摘掉墨鏡,不是稍微無語,而是非常無語的看著羅源跑到面前。
我上下打量著他,不敢相信的后退一步,“羅源!你現在太丑了!你站在我身邊,我都感覺你拉低了我的顏值!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你是不是被人誆騙到深山老林里挖煤去了,我天!你黑的都開始吸光了!”
本來興致沖沖前來接我的羅源,一聽這話,頓時翻了兩個白眼。
因為現在長得黑,所以翻起白眼來格外的明顯。
他扯著嗓子,陰陽怪氣道:“哎呀,現在方老師是真的成大明星了!看看這身娘里娘去的打扮,就開始嫌棄我了!
我的黑怎么了,又沒有吃!你家大米,我黑是陽光曬得,我黑代表著健康!
你要是嫌棄我,那我走?”
我好笑的笑著,一直機場外面,說道:“行,那你走!”
羅源:“……”
兩人見面互損了兩句,都發自內心的嫌棄彼此現在的模樣,然后,上了羅源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