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題記,心思不需要提及記憶,因為它的主人都會自己忘了它。
前世今生,不過一場夢幻,如果有一個你愿意追逐的話,不妨輕輕微笑,執拗地水中撈月、輕觸泡影,哪怕下一秒會蕩起漣漪啪地破碎,微笑就好了。
“嗯吶。那落下的雪真的好美呀!真想現在還在那里,捧起那雪,揉成團,砸上你不開心的臉,唔啊,你瞬變的臉色,就是拿棉花糖也不換!”
“噗呲。”
旁邊的人一笑,口中的果汁便自嘴角溢了出來,也不在意,咽了一下,殘余在口中的果汁便停止再往外冒,至少嘴邊略微濕潤了些。
她看著不爽,用紙巾溫柔地給那人擦了擦,道:“果汁干了的話會黏糊糊的很難受的。好了,擦干凈了!”她一笑,好看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窗外的雨都好似在這一刻凝滯了,發不出一點兒聲響。
她的臉是轉向他的,她就坐在他旁邊,此時他為了配合她,臉是微側著的,恰好能看到世界上最美麗的景色。如果可以的話,他愿意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只不過時間是不會在乎人的心思的,這不,噠噠噠,雨敲打窗戶的聲音又響了。
“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
見他看著自己愣神,舒兒莫名有些慌亂呼吸都不由變輕。
“沒,”笑笑,將其攬過,低頭輕靠在她的肩膀上,“就想這樣靜靜地嗅著你的氣息沒有期限。”
感受著他帶來的感覺,舒兒愉悅的瞇起了眼,輕聲回應了一個好字,便調整自己的姿勢讓他靠得更舒服。
雨,滴滴答答的;桌上的兩杯果汁輕晃,蕩起一陣陣漣漪,在天花板上的微黃的燈下,仿若銀河流轉世界旋還。兩個人輕輕地呼吸,輕輕地感受著彼此來的愉悅舒適讓人眷戀想到就很開心的感覺。
他想不到要用什么來描述此時的狀態,他有很多小心思,想吻她、想撫摸她的臉、想緊抱她、想拂過她的每一寸肌膚、想撲倒她等等,可他只是把頭輕靠在她的肩上,微閉眼眸輕嗅著她身上的氣息。心思如閃電雷霆劃過雨天的夜空般猛烈,也如那江南三月的細雨般繁富,卻不愿動哪怕一下,就只把頭輕靠肩上,隨這愉人的氣息侵襲。
余光看著他的側臉,看著他迷醉的神情身心放松的樣子,舒兒的嘴角不禁生出幾分笑意。一直這樣也挺好的,能一直這樣看著他,看著他放下所有戒備所有武裝的模樣,看著他愉悅地趴在自己肩頭,也挺不錯的不是嗎?如果能更壞點,就……誒,誒誒,想什么呢?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了,到時候不是他動手,成自己動手動腳了。
舒兒的臉微紅了下,側過頭,在他的側額輕啄了下。安靜的臥室,除了刻意讓傳進來的雨敲窗聲,就只有她這個吻的聲音。角度不好而且還是偷偷親的,事情不在預料之中很正常嘛!舒兒在心中寬慰。
他的眼睛睜開。
笑了笑,舒兒抓來一杯果汁,也不知道是她的還是他的,桌子不大,“喝口果汁,雨天聽著雨聲看著雨落,喝一口冰冰涼涼的果汁,嗯唔——”她的眼睛先是瞪大,然后享受地閉上。
他是喝果汁了,可以也一口吻上了她。
果汁杯自個兒麻利消失,那小桌小凳也一樣,自個兒躲貓貓去了。
頭頂的微黃的燈在旋轉,形似落地窗的窗戶也在移動著位置,地板忽地在天上忽地在身下,臥室上唯一的床也一會兒在背部一會兒要仰視它的床沿,白色的被單垂落而下,拂過臉頰與發梢。
噠——
似一個響指的聲音。
床緩緩傾斜,隨墻退去;窗一開一合,化作無垠空間;天花板地板,各自拉遠,星光從天穹灑落哦不,是四面八方都是星辰閃爍,此間為無垠宇宙。
兩個人浮在空中,仿若以銀河為床、滿天繁星為被。背部是氣流般的浮力,眼中是略顯暗色的無垠星空。
心念一動,身后的浮力便緩緩將他扶立而起。頭頂無數星辰,腳踏無垠宇宙,星光垂落,從舒兒的角度來看,他就像遺世獨立的真神。
穿著她為他設計的服裝,一個念頭,輕風吹拂,那衣角隨風而動,笑意在嘴淡淡縈繞。即便他不是神不是仙,舒兒也覺得他就是自己心中唯一的神。
“啊,內宇宙嗎?”
他低頭和她對視。
“不是。這是WWT計劃中的核心動力系統。”舒兒躺著,和他對視,笑著回答。
“WWT嗎?”輕喃了句,龍偉自虛空抽出黑色長刀,緩緩抬起,一刀劈下。
黑色的刀芒轟碎無數星域,最終消弭于無形。
“很厲害。動用了言靈·審判我也拿它沒辦法。估計可以和三十重天的強者相媲美了。”
“那是自然。這WWT計劃可是我們一起提出并一步一步完成的。對了,還得感謝那個叫洛清淺的送了我一塊特別詭異材料,不然我要完成這一步不知道要多花費多少時間呢。”
講到這個,舒兒就格外有精神,WWT計劃就和她的孩子一樣,不僅是因為花了大量的經歷,還是和他共同的作品。為了這件可以徹底拉平人和神之間巨大差距的作品,即便是面對崔洛關于虛空引擎研究的多次邀請,她都是拒絕。只是為崔洛她們小隊在技術上提供幫助,并沒有真正參與研發制作。
“呃,誰啊?”龍偉一臉懵,跨過的時空太多,他已經忘了洛清淺這個人了。
“噗嗤。”舒兒站起身來,走近他,轉身,和他并肩,朝虛空一指,“別人可是記了你幫解開血統枷鎖的恩直到現在呢,你到好,轉頭就忘了!”
虛空中出現了洛清淺的影像和信息,卡塞爾學院畢業生,S級混血種,起初為路明非小隊成員,不能使用言靈,后因不明原因進入空域,回來后可使用多種言靈,實力突飛猛進。
大腦突然一痛,久遠的記憶如開閘的三峽水庫般洶涌而來。空域。核心。胡青青。洛清淺。言靈。線頭將零碎的珠子連成一串串,記憶也明晰起來。
“哦,是她啊。那一次死亡我模糊了很多記憶,沒想到竟然把她給忘了。”虛空引擎啟動,以前的備份資料全都解鎖,“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我有一點資料要傳給你,希望能對你研究WWT的最后一個階段有所助益。”
“好啊。不過研究什么的先放一邊去。我們一起來感受一下這WWT系統神奇的造物能力。”
言畢,只見林舒兒一個響指打下,腳下的銀河便如真的水面那般,涼涼的軟軟的,踩在上面還會蕩起圈圈的漣漪。
暗沉的天際,一輪明月高懸,水與天一色,站在銀河上,就仿佛站在天空,明月在腳下又恍若高懸頭頂。
忽地,似有風雪聲,銀河化作一汪不見邊際的池水,池中有著藍色的精靈在游弋,細看是一群群泛著藍光的魚,它們的光很是明亮,即便是普通人也能看到水下兩三米的各種生物。
水下,藍色的魚群像是街燈一般,照得水底世界亮堂堂的,一片藍。那些發著微弱紫光的水母,也無端被染上一身的藍。在更深的水下似有著巨大的生物一般,因為經常能看到有巨大的黑影一閃而過。
他和她站在池水中心,水面應該收縮了,此時不僅能看到皚皚白雪鋪就的岸,還能隱約望到岸邊有幾叢低矮的花,至少和一旁的冰樹比起來矮。
輕嗅了下,一股藥香淡淡縈繞鼻尖,他問了一句:“雪蓮的味道?”
沒有回答,天刮起了雪,從池子的四面八方呼嘯而來,像極了在雪山之巔,你知道有風,卻不知風自哪來。
冰雪落下,水面開始蒸騰起了氤氳霧氣,月色并不出色,只因一半的池水已被染得橘紅一片。
霧氣騰騰,朝陽褪下幾分濃墨,雪山被潑繪成了溫暖的油畫。
兩人緩緩上升,岸邊雪鹿飲水,打了一個飽嗝,甩了甩頭,在橘紅的光里,那一頭輕顫的毛發別樣好看。
“景色很美,不過我用‘天地與我并生,而萬物與我為一’也可以做到。只是這樣的話,還沒法驚倒我哦!”
“放心啦。重頭戲還在后頭呢。你不覺得這里很熟悉嗎?”
“你是說……天池?”
“是也不是。還記得我一直說《星火而焰歌》太過哀怨了嗎?”
“哦。你有佳作。”
“哪有追著自己老師要作品的,你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兩人說話的時間,太陽高懸中天,暴風雪肆虐橫行,那只雪鹿不得已跳入池水中,岸邊的冰樹穿了一件雪做的厚厚冬衣,那一叢叢的雪蓮嘛,不知有多少被壓斷了腰肢,墜落在雪中,霎時被冰雪覆蓋。
“怎么回事?我體內的君焱?”
“稍安勿躁。看,來了!”
朝舒兒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團團火焰飛撲而來。
焰火飛馳而來,自四面八方,狂暴的風雪仿若不存在,竟不能熄滅其中一朵。
焰火過處,風雪消弭,那幾叢被覆蓋的雪蓮,突地燃起幽藍色的火焰,池水似有一朵巨大的血色蓮華即將破水綻放。水汽氤氳而上,如同奔騰的野馬,欲一躍踏天!
體內的君焱在以奇怪的旋律跳動,龍偉沒有強行控制,因為他能感到其在緩慢地提升,雖然慢,但沒幾個大帝強者的生命精華是做不到的,也就是說,他站著什么都不做就如同吞噬了好幾個大帝一樣。
現在他才開始真正重視起了WWT計劃,在之前的設想中,其只不過是一個高戰力可量產的戰爭兵器,現在看來,還沒有徹底完善的它已經大大超過預期了。研究有時候就是這么奇怪,你研著研著,發現其實已經跟你最初的設想不是同一個東西了,可它偏偏又可以達到你的要求超標往往家常便飯,當然失敗也是常有。
焰火聚在池水上空,兩人的頭頂是一大團赤色的烈焰。如果這時掉一朵火焰下來,不知道兩人的頭發還能不能保住?
腳下的水霧一點一點地朝四方倒開,在中間出現了一大片空白。水池中心氣泡一個接著一個上升破裂,速度越來越快,面積越來越大。忽地,一個破水聲響起,一條銀白色的小魚跳出水面,翻了一個滾后落下。啪啪。咚咚。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越到后面越是密集,最后一直沒有斷過。
魚群一個個自水面跳出落下,仿佛是某種祭祀前的舞曲,看了一眼舒兒,龍偉在心中暗道,沒想到你還這么的有儀式感。
仿佛讀懂了他的眼神,舒兒笑了笑,不說話。
魚舞開始后,天上的焰火匯聚速度更快了,君焱的提升速度也加快了很多。能提升實力,還可以和她一起看這獨特的風景,其實還是挺有趣。當然,和她一起,即便不能提升實力,也是很愉悅的事情。之前吐槽不過是期待WWT的奇特之處,想快點見到罷了。
而且這WWT也是他的手筆之一,他要真瞧不起也是瞧不起他自己,在二十六重天之前都是他和舒兒一起開發一起研究的,之后和眾神發生了戰爭,他就只能將研究的事擱淺將其都推給了舒兒。也沒有完全脫離研究,時而不時也會將在戰場上以及一些禁區收集到的數據同步給舒兒。
算起來,崔洛的虛空引擎有不少的數據也是他提供的。因為舒兒給他安裝了超級芯片,致使他能快速學習并掌握新知識,因此他也幫崔洛她們解決不少虛空引擎研究中出現的問題。甚至他也研發了一套自己的小型虛空引擎,不過送人了。
崔洛她們的是那種解析整個太陽系都輕松無比的大型虛空引擎。WWT計劃的研究也少不了虛空引擎對暗物質解析的巨大算力支持。
此時他看著天空中的焰火匯聚,虛空引擎也一直開著,除了看表象,他還得對WWT的運行開啟實時監測,以便下步的更新完善。
舒兒估計也是。除了通過ai對WWT程序進行控制,她也不可能不找她自己的茬的。整個WWT計劃其實就是在初步構想創建應用實驗反復監測改進,靠一次次的在某個方面沒問題,接著增添各種各樣復雜條件,直到滿足為止。
不過初步設想時,人類對暗物質暗能量的認知非常的貧乏,理論、技術可以說非常粗糙,因此設想也是隨著各種研究的發現而不斷地進行著改進,使之符合已知的暗世界物理規律,并嘗試用已知的物理規律解釋研究時遇到的問題,解釋不了的,便只能暫時擱淺。
這也是崔洛等人為什么那么執著收集數據的原因,就是希望能在大千世界中尋到那存在著的真理,雖然有碰運氣的成分,但次數多了也總有那么點希望出現。因此,就是在這樣的人的推動下,人類的科技已達到了近乎所謂神明的地步。
轟——
只聽一聲炸響,便見火燒的云綻開,片片火瓣飄落,點燃飛雪,點燃池水,魚兒仍悠閑水中游。幽藍色的蓮狀火焰在漫天墜落的赤色焰海中,傲然挺立,萬法不侵。
永燃之焰,仿佛設定好了,墜落而下的焰火熊熊燃燒,雪地上,風雪中,池水上,不見熄滅。天上的火云消散,那一碧如洗晴空一下映入眼簾。
砰!砰!
天幕下起了花雨,血色的花如刃而落,如曼珠沙華于彼岸凋零,在蕭瑟的西風中,直朝無辜的行人卷去。
水中的血色蓮華一閃即逝,想必是見了漫天呼嘯的血色花刃,便知到了再雍容華貴的花朵,也不抵現實殘忍,故也覺不必開什么花了。
舒兒輕揮手,花刃成龍卷朝她襲來,不見再有什么動作,只輕笑,便見靠近其的花刃龍卷瞬間被一張大口吞沒。是一只巨大的鯨魚,可一只鯨魚就怎么從雪山天池下一躍而出這種蠢問題我是不會好奇的,只是這鯨有二十九重天的威勢,雖然是因為其有主場優勢,但他還是很感興趣。
還有,那花刃龍卷少說也有二十四五重天威力;再說,那一閃即逝的血色蓮華,竟蘊有恐怖的咒術之力,很隱秘,要不是我最近陽陽秘術大成再加上虛空引擎的略微異常也發現不了。至于那永燃的赤焰,我體內的君焱就是它們的原型。
“如何?”
她笑著問。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噗嗤!”她一笑,說,“我可是你老師,再說我本就很厲害好伐,你用士別三日刮目相待,禮貌嗎?”
“誰知道呢。”他凌空虛點幾下,白晝瞬換星空,腳下是一眼看不到邊的神魔戰場,“看一下收集了那么久神魔尸骸的研究成果怎么樣了。”
“好啊。給你授權了。”
“咦。最高權限?你真的舍得啊?”
“連你都是我的,有什么舍不得的?況且我們可是平級誒,你也不能用它對付我,至于其他人,和我有什么關系呢?”
真是很自信啊!笑笑,龍偉下達指令!
只見原本死寂的無垠曠野,霎時地動天搖,兩人都被晃了一下。舒兒瞪了他一眼,繼續安靜看著。
大地破碎,煙塵四起,狂風怒號,一只只或染血或殘缺或奇形怪狀的手臂噗地自泥土中蹦出,緊接著,一聲聲炸響不斷,一頭頭兇猛的怪物出現這無垠曠野之中,足足有三四十萬。
揮揮手將激蕩而來氣血之力擊碎,那些怪物的數據瞬間映入眼簾。
“哦,竟然有三千六百七十二尊蒼天霸體、五萬六千八百尊大成荒古圣體、五百尊大成混沌體、七千尊神魔戰體、兩萬尊先天圣體道胎……,戰力的話,比身具一樣體質的氣運之子稍弱一些但不多。”
“那是,WWT的造物能力可不是蓋的。區區特殊體質而已,只要有其數據,給你搞個十萬八萬的,輕輕松松。”
“呃,也就是說成本很低。”
“你個財迷。”笑罵了句,舒兒繼續介紹,“拿荒古圣體舉例,別人的荒古圣體即便沒有天地枷鎖,所耗費的資源也足夠我們培養兩三千尊大成荒古圣體,更別說不在特定時期荒古圣體是不可能沒有天地枷鎖的。”
“你也太節約了吧!”
“我們擁有這些特殊體質的數據,經科學的分析計算,再加上不少的實驗,能讓資源合理利用不是很正常嗎?不過有點可惜的是,工廠式的特殊體質很難像那些將資源一股腦堆的方式產生異變,我們給了其最合適成長的資源,也扼殺了其異化成其它特殊體質的可能。”
“確實。不過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們就預料到這樣的結果,也沒什么值得可惜的。創造特殊體質的計劃很燒錢吧?”
“三天兩頭就炸一次,想不燒錢都不行啊!”
“正常,特殊體質要異變本就千難萬難,每一個成功的人身后都是皚皚白骨。我們要憑空創造出那些強大體質,也不過是花一點錢是,比其他人要拿命拼,賺了!”
“噗嗤。”她噗嗤一笑,吐槽道,“快樂是建立在別人痛快之上的吧你?”
“沒辦法。比起其他人,我們實在幸運太多。你是林家嫡女,我是九嶷少君。我是天命東君,你是命定凰主。身世、氣運、稟賦,無一不是此世頂尖。”
“你沒說我還沒注意到,確實是你說的這樣。”頓了頓,她繼續道,“我們沒有別人那么慘,也沒有要像別人那么卑微,但是啊,我們也沒有那么高高在上不可戰勝,他們有他們的對手,我們也有我們的。完全不一樣的人強行拿來比較,是一種很愚蠢的事情。”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我從來不懂你,你也不懂我,所以呀,”舒兒直接撲向他,“我要你!”
兩人翻滾在影院放映廳的地板上,周圍的椅子麻溜地一個接著一個消失。
燈光略暗,電影開場了,舒兒將他壓在地上,笑意盈盈地看著他,道:“是一部二十一世紀的電影,猜猜,猜對了有獎哦!”
視線都被舒兒擋住,電影才剛放片頭時電影公司的logo,隔了那么長的時間,他哪里記得啊?于是就直直地看她,和她好看的雙眸對視。
電影結束,兩人坐在座位上交談。
“天氣之子,沒想到我會和你一起看這個吧?”舒兒笑問。
“好不容易來了杭州,卻一直在下雨。”
“噗嗤哈哈哈!”舒兒被他的模樣逗樂了,笑了會兒,她裝模作樣道,“給你,別告訴別人哦!”一個爆米花桶遞來,聲音很溫柔,一個大姐姐關心可憐小弟弟的樣子,比天野陽菜的中文配音還要天野陽菜。
他演她也演,不過誰怕誰啊。于是影廳就被什么“走!”“對前輩要用敬語哦!”之類的東西充斥。在超強的記憶力和學習力下,兩人越玩越入迷,即便是最后在床上睡著了,口中還是在囈語著“這是一個只有我和她知道的,關于世界的秘密的故事。”“我可是晴女耶!”……
人有很多心思,好的,壞的,付諸的,放棄的,一秒千萬個念頭誕生千萬個念頭毀滅!
杭州夜雨,特別是這詭異復蘇諸神降臨黑科技滿天飛的22世紀的杭州夜雨,如果能打著油紙傘,走過這高樓大廈的街,在梧桐樹下,任葉子的水潑在傘上,伸手輕觸那冷雨,風吹起發梢,閉上眼睛,多么妙的感覺呀!
雨刷刷地下,在青石板上發出鐺鐺鐺的脆音。一把傘,紅色的紙傘,開著,自天空緩緩飄落,在要落地時,一只玉手握住了傘柄。
紅紙傘在雨夜中緩緩行進,忽地停下,忽地行走,像是在找人,也像只是在欣賞這杭州夜雨。
叮鈴!叮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