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蕓暖找來了草繩,速度極快的用馬蹄扣把趙長林綁了手和腿。
“祈煊大哥,把你的匕首借給我用用。”蘇蕓暖伸出手。
祈煊不知道蘇蕓暖葫蘆里賣得是什么藥,把匕首遞過去站在一旁,拉出架勢看熱鬧了。
蘇蕓暖提著匕首進了柴房,從柴房里抓出來一只兔子提在手里,叼著匕首把兔子吊在墻上,看了眼趙長林:“記得我教過你怎么殺人吧?”
趙長林緊張的吞口水,死死的盯著蘇蕓暖,看她一手拿著匕首,另一只手抓住兔子耳朵,匕首尖頭淺淺的刺/入兔脖子里,輕輕一挑鮮血就涌出來了,蘇蕓暖提這兔子耳朵,兔血落到下面的盆子里。
“傷口小,兔皮就值錢,這只兔子的毛色不錯。”蘇蕓暖看了眼趙長林,笑問:“對吧?”
趙長林身體僵硬,面無表情。
蘇蕓暖不在說話,放血后順著兔唇開始剝皮,整個動作行云流水,剝好的兔皮放在一邊,又涼颼颼的看了眼趙長林,匕首順著兔子的骨縫開始收拆解,一塊塊兔肉,一塊塊兔骨都被分割下來。
“趙長林。”蘇蕓暖突然出聲。
趙長林眼睛一翻就昏死過去了。
“嫂嫂,趙長林嚇?biāo)懒恕!迸擞駥毢尥噶粟w長林,在旁邊摩拳擦掌半天了。
蘇蕓暖手里多了一根銀針,在趙長林的人中穴上下針,片刻工夫猛地提出銀針,趙長林怪叫著睜開眼睛,真?zhèn)€人就像是蛆一樣在地上挪蹭,想要跑出去。
“想走不難,你記住了我的話,讓你做什么就去做,不然我就把你當(dāng)成這兔子分成一塊一塊的,拼都拼不起來,扔山里喂野狗。”蘇蕓暖輕聲細(xì)語的說完,用匕首挑開了趙長林身上的草繩。
趙長林爬起來跑出去沒兩步,腿軟的跪在了地上,一轉(zhuǎn)身咣咣給蘇蕓暖的方向磕頭:“姑奶奶饒命,我一定聽話,我一定不找事兒了。”
蘇蕓暖嗯了一聲,才說:“滾吧。”
趙長林沒反應(yīng)過來,真的倒地開始滾了,看著他歪歪扭扭的滾到門口,爬起來撒腿就跑的樣子,蘇蕓暖沒忍住笑出聲來。
她笑了,祈煊可笑不出來了,他從小就聽姨母說各種各樣的人,其中有一種人叫刑官,蘇蕓暖剛才的所作所為,只怕也不比那些刑官差到哪里去,這是個何等心狠手辣的人啊。
“給你匕首。”蘇蕓暖把匕首遞過來。
祈煊沒接:“你留著防身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蘇蕓暖看看手里的匕首,古樸沉穩(wěn),有點兒不起眼,但非常鋒利,剛才宰兔子的時候相當(dāng)趁手。
出了一口惡氣的潘玉寶湊過來:“嫂嫂,放走趙長林太便宜了,應(yīng)該在他昏過去的時候踹幾腳。”
蘇蕓暖搖頭:“玉寶,趙長林還是好對付的,留著他能讓你和玉虎都安全。”
“他還有這本事?”潘玉寶撇嘴兒。
蘇蕓暖往屋子里走:“玉虎有傷在身,抓壯丁肯定不用去,但是抓紅眼了的話,別看你才十歲,也很有可能被抓走了,趙長林經(jīng)過這件事后,肯定不敢得罪咱們家,所以你和玉虎都安全了。”
潘玉寶撓了撓頭發(fā):“嫂嫂,你想的真周到。”
蘇蕓暖笑了笑沒說什么,她現(xiàn)在擔(dān)心趙長林說的話,如果李開山這些人開春后要回去龍門關(guān)的話,那就不太妙了。
這一夜很安穩(wěn),多少讓人有些意外,蘇蕓暖一家不挨餓,李開山那些人不挨餓,可不代表別人都有飯吃,連死人都要搶走吃掉的他們,能忍得住不來搶吃喝就有些奇怪了。
一大早李開山帶人過來,挑著擔(dān)子去永固縣送肉,蘇蕓暖讓潘玉雙在家里照看著玉竹和養(yǎng)傷的潘玉虎。
她帶著潘玉寶跟李開山他們過去,送肉之外也是要看看酒樓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永固縣比青牛縣要大一些,縱橫兩條主街把整個城區(qū)分為四個區(qū)域,整個縣城的中心點是最繁華的地段,登仙酒樓對面已經(jīng)掛起來了匾額,匾額上罩著紅布,香草在門口往這邊張望,看到蘇蕓暖的時候一溜小跑過來:“我家小姐起了個大早過來,就知道你今天一定會來。”
蘇蕓暖擦著額頭的汗:“幸虧我們早早出門了,不然翻山越嶺的,到這里都天黑了。”
香草深有同感的點頭:“我們那些天都是寅時出門的,走吧,我家小姐在后廚等著蘇姑娘呢。”
蘇蕓暖從潘玉寶手里接過來背簍,背簍里放著的是調(diào)味包,大部分的菜今天得下料。
穿過大廳到后廚,陳瑜看到鄭飛鳳正在切肉,穿著圍裙的她和所有廚娘的打扮一樣,這讓蘇蕓暖有些佩服,鄭飛鳳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大戶人家小姐做派。
“蕓暖快來,幫我考教考教這幾個廚子。”鄭飛鳳到旁邊洗手,拿著軟布擦手,用下巴往廚房里邊指了指:“我爹給我請來了十幾個廚子,說咱們的廚娘的能耐太嫩了。”
蘇蕓暖笑了:“九小姐受寵可見一斑了,鄭大人真是個好父親。”
“別那么生分,你叫我飛鳳,我叫你蕓暖,走吧。”鄭飛鳳伸出手拉著蘇蕓暖的手要進廚房。
香草趕緊提醒:“小姐,那些獵戶送不少肉來了。”
鄭飛鳳頓了下腳步:“讓梅姑姑去計數(shù)。”回頭問蘇蕓暖:“一共給他們結(jié)算多少銀子?”
“三頭豬都處理干凈了,頭蹄下水沒帶過來,二十只野兔和四十只雞,一共是五十五兩銀子。”蘇蕓暖說。
鄭飛鳳點頭:“香草,準(zhǔn)備好銀子,今天送貨來的人都發(fā)二十個饅頭,算腳程費用。”
香草應(yīng)了聲去辦事。
鄭飛鳳看了眼蘇蕓暖的背簍:“料包多少?”
“三十包,應(yīng)該夠用一陣子了。”蘇蕓暖剛說完。
鄭飛鳳就把一個荷包掛在蘇蕓暖的腰上了:“這里是一百兩銀子,扣除料包的十五兩,剩下的你收獵物用。”
“這不行。”蘇蕓暖趕緊摘下來荷包塞到鄭飛鳳手里:“咱們這是買賣,錢財都落在賬面上才行,賬目不清不楚到最后咱們再生分了,那我可吃大虧了。”
鄭飛鳳還要說話,就聽到身后有人笑道:“沒想到蘇姑娘是個如此通透的人,怪不得飛鳳整天在我耳邊念叨。”
蘇蕓暖回頭看著個清瘦的中年人從灶房里走出來,那神態(tài)可不像是個廚子。
“爹,你別嚇到了蕓暖。”鄭飛鳳趕緊過去拉著鄭唯德的衣袖輕輕地晃了晃。
好家伙,爹都上陣了啊?這買賣不火都沒天理了,蘇蕓暖心里這個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