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微的手,剛放到門上準備拉開,隔壁便是一陣輕微的響動。
“知啦!”
門被拉開,白明微望去,便只見一道背影。
那道背影就算化成灰她都能認出來——元五。
身后的蕭重淵開口了:“可是元詢?”
白明微給出肯定的答案:“正是,也不知他在這里是故意還是巧合。”
“應當是巧合,”蕭重淵應了一聲,神色中透著一絲狡黠,“我們剛到這雅間時,他已在隔壁了。”
白明微睨了蕭重淵一眼:“明明隔壁有這么個人,你倒是半點都不準備提醒我停止,是故意讓他聽到剛剛我們的對話?”
白明微自是知道隔壁有人,也根據經驗推斷出,這人沒有威脅。
可后來響起的氣急敗壞的捶砸聲,她已隱隱猜出隔壁是誰。
但她知曉,重淵比她敏銳。
既然重淵沒有提醒她,那么她也就并未說什么。
眼下看來,面對元五,重淵卻有一肚子的小九九。
聽了白明微的話,蕭重淵唇畔勾絲:“那是自然,他要是沒有聽到剛才我們的談話,怎知我們如此恩愛?”
白明微自然知曉他那點小心思,上前勾勾他的手指:“大醋缸,這是吃味了?”
蕭重淵抿著唇:“自然是吃味了!第一個和你定親的人,我都沒有讓他活太久,這元詢還活著,當真是我的格外開恩。”
白明微將他的手指輕輕握住:“醋壇子,別醋了,我都被你腌入味了。”
蕭重淵唇角又緩緩挑起:“好,不吃味了,這天下可沒有任何人能比我幸運,得到你全心全意的喜歡。”
說罷,他整了整身上的衣裳,大手一握,將白明微的手握住,隨即輕聲開口:“我們回家。”
白明微笑著看了一眼,也就任由他去了。
兩人一同來到前面的鋪面,元五就在那里。
雖然已經過去多日,但他的面色依舊憔悴,很顯然尚且沒有徹底恢復過來。
他也實在倒霉,先是被白明微重傷,后又被蕭重淵打傷。
可見,他的八字實在與這兩人相克。
看到兩人牽著手出來,元五的目光,死死盯在握緊的手上。
他冷哼:“光天化日,竟這般膩歪,有傷風化。”
蕭重淵沒有理會,只是握住白明微的手輕輕舉到唇邊。
那吻沒有落下,但要表達的意思分外明了。
白明微亦沒有理會,只是告訴一旁縮成鵪鶉的掌柜:“煩請您等會兒把那些東西都送到白府。”
掌柜連聲應了:“是,大將軍請放心,一定會辦妥。”
如此,白明微也就沒有說什么。
他笑吟吟地偏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輕聲開口:“走吧,祖父等著我們回家吃飯呢!”
蕭重淵柔聲應道:“好,我們回家。”
兩人旁若無人,就這么牽著手離開了。
元五瞇起眼,凝著兩人的背影。
他似笑非笑地開口:“掌柜的,你也做了這么多年衣裳了,肯定有一身丈量人的本事。”
“你說說,這駐國大將軍未婚夫的身形氣質,像誰呢?像不像一襲黑衣,戴著一副面具,曾經從你店門口招搖過市的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