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張氏聽從云念的安排,重新進(jìn)入那家綢緞鋪采買,估計(jì)著時辰差不多了,張氏深吸了一口氣,從綢緞鋪中走了出來。
果不其然,她剛從綢緞鋪中走出,就被一個人快速抓住手臂,左拐右拐進(jìn)入到了一個巷子中。
“誰!”張氏被嚇了一跳,突然的黑暗和不知是誰的禁錮讓她忍不住屏息。
“母親,是我,云天啊!”云天抹了一把臉,笑著對張氏說。
張氏愣了愣,而后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云天?你怎么成了這幅模樣了!”
云天撇了撇嘴角:“能怎么樣,當(dāng)然是沒錢了啊!”
說完,云天看著張氏錦繡華服,露出了貪婪的笑容:“娘,我好歹也是您兒子,怎么您闊綽了,不想著兒子我啊?”
張氏沒想到云天一上來就說這種話,第一時間就想反駁:“我不是,我沒有……”
云天白了白眼睛,逐漸喪失了耐心:“嘖,您別說了,我不想聽,把錢給我就行了!”
“不行!”畢竟這錢不是自己的,張氏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荷包,露出警惕的神色向后退。
云天見此,立刻伸手去搶。
女子和男人先天的體質(zhì)壓制在此刻展現(xiàn)。
張氏怎么可能擰得過云天這樣一個成年男子呢?即使他已經(jīng)好幾頓沒有吃過飽飯了。
“住手!”突然,云念的聲音響起。
隨后,一道身影挺身而出,將云天的手腕一掰,而后一轉(zhuǎn)身,將他的手壓在了背后。
“謝了!”云念看著被百里楠制服住的云天,道了一聲謝。
百里楠抬抬下巴,表示接受她的感謝。
張氏愣在一旁,像是沒想到能有這樣的變故。
“云天……”從沒想過,自己的兒子會這樣對自己,張氏的嘴巴張張合合,終究是沒再說出一句話。
“好啊,我沒想到娘你居然和云念勾結(jié)一起背叛我!”云天被壓制在地,仍不服輸?shù)睾鸬馈?
百里楠立刻又打了他一拳。
云念對他笑了笑,并不想理他。
“云念,別忘了我可是你的親兄弟,你就不怕我一個沒忍住,說出去壞了你的名聲?”云天撇著嘴笑,像是絲毫不怕云念會對他做出些什么來。
“呵!云念有沒有兄弟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你現(xiàn)在要去衙門走一趟了!”百里楠用一根繩子從后綁住云天的手,將他提起來,狠狠地向前踹了一腳。
云天想要去看云念的反應(yīng),卻發(fā)現(xiàn)她依舊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有些慌了:“你怎么可以這樣?我又沒犯法!”
“強(qiáng)搶他人財(cái)產(chǎn),怎么能算沒犯法?”云念對上他的目光,笑著道,“百里楠,辛苦你押送他走一道了。”
百里楠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踢了云天一腳,帶著他出了巷子,奔著衙門的方向走去了。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云天會變成這樣?”張氏看著這一切事情的發(fā)生,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怔愣地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地重復(fù)著這幾句話。
云念冷笑,并不打算開導(dǎo)她,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等等!”張氏突然回魂般大叫,拽住了云念的衣角,見云念冷眼瞥自己,又立刻松開了手。
“怎么了?”云念有些不耐煩,皺著眉說道。
張氏吸了吸鼻子,猶豫著說:“云天他以后會怎么樣?”
聽到這話,云念頓時無言,翻了個白眼:“自然是去牢獄里帶上一陣子,然后再出來自己找出路。”
張氏突然跪了下來,滿眼期待地看著云念道:“那,可不可以請求你在云天出獄后給他安排一份工作?”
云念有些不耐煩了。
“我保證,我等他出來后,立刻帶他走,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不再讓你看見,也不再煩著你,只求你給他尋一個工作!”張氏眼里滿是哀求,甚至有些淚花。
“我們母子以后不會再給你添亂了!只這最后一次了,好嗎?”張氏姿態(tài)低下,哀求道。
這樣也好,云念的本意也是這兩人從此再也不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如此也算是變相的達(dá)成了自己的愿望。
這么一想,云念松了口風(fēng),點(diǎn)點(diǎn)頭道:“可以,不過,管好你的兒子,也記住你說的話!”
“我會的!”張氏見她同意,連連點(diǎn)頭。
沒有張氏和云天的日子過的格外愉快,云念這兩日坐鎮(zhèn)都覺得精神了許多,似乎一點(diǎn)也不覺得疲乏,因而救治了更多的病人,也更加由衷地開心。
不過好景不長,今日,醫(yī)館里就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堂堂高門千金,竟要和這些平民百姓擠在一起排隊(duì)看病!”云念正在為病人診脈,卻聽見了蠻橫無理的聲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我將藥方寫下來,您去藥房取藥,稍事調(diào)理就好了。”云念皺著眉頭寫完了藥方交給病人,然后讓后面的病人稍微等待,就向醫(yī)館外走去。
只見趙書瑤坐在下人搬來的椅子上,頭上有下人撐傘遮陽,旁邊有仆從用扇子扇風(fēng),卻滿臉嫌棄的樣子,還用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也就是這種小醫(yī)館才會這么不懂禮數(shù),見到本小姐還不快快迎進(jìn)去,竟然敢讓我在外面等待!和這些平民百姓同行!”趙書瑤面容嬌好,話語卻是惡毒尖酸,“真是辱沒了我的身份!”
云念雖說心里不快,但表面上還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不好意思,這是我們醫(yī)館的規(guī)矩,所有病人一視同仁,不分貴賤。”
趙書瑤冷哼一聲:“我是什么身份?他們是什么身份?要是我的病情加劇了,你們承擔(dān)的起嗎!”
云念深吸了一口氣,欲要說話,卻被打斷了。
“不知趙小姐得的是什么病?要是嚴(yán)重的話,請去找御醫(yī)吧,那里的大夫想必才可以診治趙小姐這驕縱蠻橫的病!”不知何時,顧辭突然出現(xiàn),面容嚴(yán)肅地說道。
這話,明面上是擔(dān)憂且提出更好的方案,實(shí)則是諷刺趙書瑤身份不夠請御醫(yī),卻來這醫(yī)館擺架子。
趙書瑤自然不傻,聽懂了其中的含義,一時被嗆住,不知道該說什么,跺了跺腳,趁著自己和云念的距離近,站起來就要打云念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