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成臉色鐵青的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番,順便告狀。
“趙庭這樣做實在是欺人太甚,讓我下不來臺,他根本就是沒有把我們放在眼里?!笔Y成憤憤不平的說道,“如今,倘若不能夠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恐怕很快就要騎到我們的頭上去了。”
蔣成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著蔣嬪妃的臉色,聲音也就變得越來越小,然后消失。
蔣嬪妃滿臉不贊同的看著他,隱隱有些怒意。
“這種時候你為什么偏偏要去惹他?這對你我又有什么好處?”蔣嬪妃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蔣成。
她自來都知道,兄長并不是一個當官的料,他想等事情,難免會有些簡單,可他也只有這一個兄長,除他之外,也沒有人能夠把家族撐起來了。
“你這樣做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嗎?所有人都知道,你看他不順眼,對你有什么好處?”蔣嬪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次問道。
蔣成頓時有些傻眼了,啞口無言的看著她:“我只是想要給他出個難題而已,未曾想太多?!?
正是因為他想的太少,所以才會讓所有事情都顯得格外難辦。
“罷了,事已至此,我們現在想要改變也來不及,只能是盡量挽回吧?!笔Y嬪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宴會上提起尉遲將軍的舊部?!?
這只會讓他們產生更深的芥蒂而已,如今,想要挽回實在是困難。
“趙庭只是手術做的比較好,但是這些醫治的都是內外傷,對于那些疑難雜癥并不一定有很好的治療效果,所以我這樣做其實并沒有什么錯處。”蔣成仔細想了想,又開口說道,“我總覺得此事一定還有機會!我們當然也能夠抓住時機!”
蔣嬪妃頓時哽住,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手指顫.抖的指著蔣成:“兄長真是糊涂!”
蔣成如今依舊倔強的認為這算不得大事,他倒要看看,趙庭后面該如何挽回。
只要他這一次治不好這個病,那么后面他就可以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到時所有的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趙庭并不知曉他們的盤算,不過對于這件事情確實真的放在了心上,第二天又重新上門找尉遲敬德詢問情況。
尉遲敬德知曉他的來意,心里面也是激動的不得了。
“趙大夫果真是仁善之人,醫者仁心,換成別人,恐怕早就已經逃之夭夭了。”尉遲敬德感慨著說道。
“尉遲將軍還是趕快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吧,我也想知道這里究竟有么問題。”趙庭十分誠懇的開口說道。
尉遲敬德在聽到這番話之后,也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點點頭,有些無奈地開口了。
他的不想,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身上出現了一塊又一塊的白斑,經過多方治療,求醫問藥都好不了,甚至長到了臉上,看起來極為瘆人。
這正是因此,從戰場上下來之后,便榮養起來,沒能入朝為官,這也算是一個很大的遺憾了。
如今這般情況,尉遲敬德也覺得惋惜,如果能有機會治好他的病,那便再好不過了。
“只是不知道這會不會為難趙大夫?!蔽具t敬德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也是心中猶豫不決,誰知道竟然會被蔣成提起。”
說起這個,尉遲敬德一生氣的不得了,早知道他還不如自己說出來,免得被人做筏子。
趙庭仔仔細細的聽完對方的形容,這應該也是白癜風了,他之前也收治過類似的病人,這應當也算不得太嚴重。
“我必須要見到本人之后才可以再下定論,眼下不好多說。”趙庭搖頭,他不可能一開始就打保票。
尉遲敬德得到這樣的回答,就已經覺得謝天謝地了,連忙答應下來,并且商量好了,明日下午一同過去。
不過話說回來,蔣成這般作態確實令人惡心,還有房玄世,尉遲敬德也是在后來才知道,究竟發生了些什么,一時之間便是惱怒,也無處發.泄,畢竟宴會已散,而且無從指正。
尉遲敬德也知道趙庭和長樂公主關系很好,猶豫了片刻,還是很隱晦的提醒了一句。
“長樂公主的婚事如今就像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心病一樣,一日不解決,便一日懸在頭上,早不知道有了多少人選?!蔽具t敬德斟酌著說道,“房玄世作為房玄齡的長孫,自然也是其中一位?!?
趙庭聽她忽然提起這個,也愣了一下,隨后便明白了,恍然大悟的看著他,點點頭:“多謝尉遲將軍提醒。”
不過這件事情他似乎無能為力,長樂公主有自己的堅持,那便好,倘若堅持不住,在他這里,同樣無話可說。
畢竟皇家公主的婚事,他一個大夫又怎么能插得上手呢?
不過,房玄世此人確實不是良配,希望陛下知曉,千萬別把長樂公主往火坑里推就好了。
趙庭也沒有閑著,回去之后便提前準備好了一些藥,白癲風這種病,可以說是常見但又不普及的疾病,除了身體之外,還會給患者造成很大的心理壓力。
他之前已經醫治過這種病癥了,現如今自然是不會覺得有何不妥。
剛巧這個時候,藥童又來了,之前那個從屋頂上摔下來,差點去見閻王的病人,現如今已經清醒了許多,也知道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卻在醫館隔三差五的鬧自殺,今天又搞了這樣一出。
這已經是。最近這段時間的第四次了,所謂事不過三,前面三次趙庭都忍下來了,這一次變沒有了耐性。
趙庭站在病房門口,冷眼旁觀著三個藥童都差點按不住床上的人,對方情緒激動的尋死覓活,無法控制。
“都讓開?!壁w庭聲音有些冷冰冰的說。
可能沒想到它會來的這么快,一時間大家都愣住,鴉雀無聲。
“把他放開?!壁w庭邊走邊說,“攔得了一次兩次,攔得了一輩子嗎?不是想死嗎?隨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