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公主雖然不在宮中,但長孫皇后也時時派人給她傳遞消息,自然也知道王美人的舉動。
第二天去了醫館之后,立刻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趙庭。
“我總覺得這王美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她這樣做恐怕真的很有問題。”長樂公主眉頭緊鎖,卻又很苦惱,不知道究竟是何問題。
趙庭也很意外,他以為王美人對腹中胎兒如此在意,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隨意走動,可沒想到,居然還想著興風作浪?
實在讓人有些看不懂,王美人對這個孩子究竟是在意還是不在意呢?
“總不會是王美人從哪個太醫那里得到的消息,懷的是…皇女吧?”長樂公主冷不丁地說出了這樣的猜測。
這并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畢竟之前也有過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宮中,皇女自然是沒有皇子重要的。
女兒養大了,也很有可能會被送去和親,所以與其去過提心吊膽的生活,倒不如從一開始便沒有出生。
身為公主,對著其中的感悟,自然也是最深刻的。
只能說長樂公主絕對屬于運氣好的,身為嫡公主,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和其他公主自然是不一樣的。
趙庭在聽到這話的時候,也覺得有些奇怪了,想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也不得不說,這種事情確實有可能發生。
“王美人這胎還不滿三個月,根本不可能看得出究竟是男是女?”趙庭搖了搖頭,說道。
他知道,民間中醫或許是有些手段可以看得出男女的,但是能有這樣手段的絕對少之又少,更何況還沒有成型的胎兒,又怎么可能看得出來呢?
說不定這王美人是被誰利用了,還沾沾自喜。
“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她不算計到你頭上,我們也沒有必要去搭理。”長樂公主搖了搖頭,說道。
至于這是男是女,那就看王美人的命如何了。
趙庭點點頭,心中也有些感慨,這王美人一番操作下來,李世民就不覺得鬧心嗎?蹦噠的太歡,恐怕距離失寵也就不遠了。
如今發生了這么多事,趙庭還以為可以稍微安靜幾天,安安心心的在醫館抓藥治病,可沒想到,王美人身邊的小太監忽然來訪。
這可真是奇了,趙庭都不知道這王美人究竟要堅持到什么地步。
“趙大夫,我家美人有請,希望您行個方便,給個面子吧!”小太監客客氣氣的說道恐怕也是知道前面發生的事情了,當然也有可能是王美人刻意叮囑的。
“我倒是不知道,需要給什么面子?”趙庭故作驚訝的看著他,“難道你們王美人又動了胎氣嗎?若果真如此,應該去找太醫才對。”
小太監臉上的笑,一下子就變得僵硬,有點不知所措,全然不知如何應對了。
他心里面也是苦逼的,很作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太監,也只有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能夠輪到他了。
“趙大夫就不要為難奴婢了。”小太監哭喪著一張臉說道。
趙庭十分淡定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小太監雖然職位不高,但在宮里混的久了,能活到現在,都是人精,又怎么會不知道趙庭的意思呢?
糾結片刻,小太監最終還是上前一步,很小聲的說道:“趙大夫莫急,王美人,別無他意,只想詢問腹中皇子是否康健…”
這話說的實在隱晦,趙庭若是不了解王美人的舉動,恐怕根本猜不出。
“你倒也是個聰明的。”趙庭贊嘆一句。
“趙大夫就不要打趣奴婢了。”小太監有點著急的說,“您如果不去的話,到時候受罰的肯定是奴婢,您就可憐可憐奴婢吧!”
趙庭也沒有要刻意為難誰的意思,但是更不會以身犯險。
倘若這兩者相沖突的時候,當然是要以自身的安危為主了。
“放心吧,這個時候,王美人不會對你怎么樣的,怎么也要為肚子里的孩子祈福才行。”趙庭有點意味深長的說。
小太監頓時明白了,可是如果趙庭不去的話…
“趙大夫,這…”小太監有些不安的說。
“你先回去吧,告訴王美人,倘若有空的話,我會去的。”趙庭說完之后便淡定的擦了擦手,扭頭離開。
小太監還準備跟上去,卻被后面的藥童阻止了,只能就這樣回去復命。
如果王美人在聽到這番話之后,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有些難看了。
這分明就是在和她做對!
“趙庭不過區區一個大夫居然敢如此無視我的命令!真以為有陛下護著,就不能把他怎么樣嗎?”王美人有些咬牙切齒地摔了茶杯。
王美人動怒,身邊的人立刻下跪勸說。
她自己也知曉,即便是為了腹中胎兒,也絕對不能情緒激動。
“罷了,我暫時顧不上他,等回頭…趙庭…”王美人瞇著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過這王美人一向是個能作妖的,長孫皇后當天晚上就聽到那邊宮中傳來的消息,聽說又動了胎氣,而且還把李世民從周嬪妃那里請過去了。
“這宮里是越來越熱鬧了。”長孫皇后放下一句,這樣意味深長的話,便又睡下了,也不管那邊鬧得如何天翻地覆。
蔣成這一種人自然也聽說了這個消息,他雖然如今賦閑在家,但是宮里那點事情卻關注的異常到位。
“這王美人實在是蠢不可及!”蔣成忍不住拍著桌子怒罵,“我怎么能選擇一個這樣的蠢貨呢?這般折騰下去,陛下恐怕再無憐愛!”
男人喜歡嬌弱的女人,但絕不喜歡嬌柔造作,惹事生非的女人!
再這樣折騰下去的話,恐怕肚子里的孩子以后都是別人的了!
發.泄了一番怒火之后,蔣成也終于冷靜下來,仔仔細細的想著這件事,卻又覺得王美人這班子似乎又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這事情究竟如何,還需要細細考慮才是…
只是沒想到,這個時候,房玄世忽然上門了,蔣成更是大吃一驚:“你不是在外任職嗎?什么時候回長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