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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上)

  • 天涯又咫尺
  • 豐芝
  • 1423字
  • 2022-06-23 10:58:40

不是吳雅妍的車技不好,而是車太好。提速快,剎車猛,左沖右突到了老胡公司樓下,我一下車就吐了。也怪我,是我害怕讓老胡等太久,讓她快,快,快。

吐得兩腿直打哆嗦的我是被吳雅妍扶上樓的。這小妮子是個人精。

才幾個月沒見,老胡鬢角的頭發(fā)都白了。在我印象中一向風(fēng)流倜儻氣質(zhì)溫潤的男神,一下成了面目灰暗的中年男人,我一時不能接受,愈發(fā)渾身無力直不起腰了。

他問我是怎么回事,我說是暈車。我問他怎么回事,他苦笑,說他最近只是沒有時間染發(fā)而已。

喝了兩杯涼水,我恢復(fù),和老胡還有他助手小楊,以及他們公司的營銷總監(jiān)小朱進了會議室。

打開文件,我和小楊各對一臺電腦,四個人逐條商討修改,效率極高,把整個方案搞完已經(jīng)過了午飯時間。小楊要的工作餐已經(jīng)放得有些涼,我打開吃了一口,才想起把我送上來就被我晾在外面的吳雅妍。

我讓小楊出去找,半天,小楊才笑嘻嘻地進來:“文姐放心,小妹妹在我們公司如魚得水,午飯已經(jīng)吃上了,比你還多個雞腿呢。”

去洗手間回來的小朱也搖著頭進來:“那些單身狗們都瘋了。”

正心事重重埋頭吃飯的老胡,抬頭跟我對視,莫名其妙。我沖他一攤手:“就是剛才跟我一起來的小美女,那會兒你不在,你沒看到,絕對正點的美女。”

老胡故作含情脈脈地看著我,問一句:“比你還美嗎?”

我頓時氣餒地夾起一塊牛肉,指指自己,又指指他:“美人遲暮,英雄白頭,人生的悲哀呀,我們的年代過去了。”

“胡說,要過去也是你過去,我還正當(dāng)年,我明天就去染頭發(fā)。”

“和頭發(fā)有關(guān)嗎?”我撇嘴,壓低了聲音,探過頭去問他:“你一年幾次?我都不問你一個月。”

老胡一口米飯全噴在桌子上。我感覺他噴的不是米飯,是一口老血。

當(dāng)年,我的第一份工作在電視臺的廣告部,是老爸托人給我搞的鐵飯碗,如果我不砸的話。那個部門里大部分的人和我情況相似,有臺長的外甥,廣電局長的小舅子等等,都是一些領(lǐng)導(dǎo)們強塞進去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關(guān)系戶,一群自以為了不起的烏合之眾,其實不過是拿著張雞犬升天牌面只吃飯不干活的的混子。入職后,他是我的頂頭上司,我做了他三年跟班。三年里,他手把手教,我亦步亦趨地跟。可能我是那群不學(xué)無術(shù)的混子里唯一的一支清流,他教得盡心之極。當(dāng)年的他,氣朗神俊,溫和沉穩(wěn),博學(xué)多才,我仰慕他,愛護他,敬畏他,我把他當(dāng)成我的神。他也欣賞我,欣賞我勤奮好學(xué),做事拼命的勁頭,欣賞我大大咧咧不計較不驕情的性格。

三年后他辭職,我也跟著辭職。

我和他的關(guān)系什么時候開始變的呢,也許是在我們相繼離職后,我們的身份開始平等,在我們一次又一次的合作中,一年一年我長大后的心態(tài)里。現(xiàn)在的我,可以說是他塑造的,做事風(fēng)格,行事方式都有他的影子。

“流氓!女流氓!什么最可怕,最怕流氓有文化,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老胡面紅耳赤,驚恐不已。

“我一直都這樣,只是在你面前偽裝至今而已。”

“裝,你一直裝下去嘛。”

“很累的呀,再說,我都已經(jīng)遲暮了,我想活得真實一點。”我看了看表,把熱茶推他面前,“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該走了,我知道你的車今天也限號,我給你找了個帶司機的車,放心,比你那破商務(wù)強多了。”當(dāng)年我選車牌的時候,特意選了和他的車牌相同的尾號,這也造成今天說限號,兩人的車都開不了的局面。

老胡喝了口茶,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拍拍我的肩:“有你在,我最安心。”

如果不是房間里還有他小楊和小朱,我真想握住他放在我肩上的手,感受一下他手掌那干燥溫暖的溫度。我下意識地咳嗽一聲,提醒自己不能失態(tài)。這么多年了,我們這種亦師亦友的感情已經(jīng)升華,不能再奢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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