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扣押人越來越多,思追躲在角落,指尖緊繃到發白,頭上冒出冷汗,不知為何,頭有些昏沉沉的。
“全殺了!”只聽青山吼了一聲。
(不行,死一個百姓都對不起我對女帝得洗白。)
“慢著,我有你們要的東西!”思追從屋檐下走出。
青山的手懸在空中,“東西?能換他們的命?!”
“金簪,腳環,我都有,你把無辜的百姓放了,我們做個交易,我可以把這兩樣東西都給你。”
“我憑什么信你?到時候我把他們都放了,你又跑了,我該怎么辦?”
“嘖,一起給!”思追擰著眉頭,對一旁人道,“等會他放過你們,就跑,明白嗎?”
百姓們害怕的說不出話,只能點頭如搗蒜。
“還有你溫修。”
思追蹲下身,將腳脖上的腳環取下,又將金簪從頭上拔出。
雨下的很小,小到不看,思追都可以感覺到青山對手心里刺裸裸的炙烤。
青山給手下遞了個眼神,他們的手隨時準備放開。
臉上止不住的興奮和野心,思追把兩樣東西交給了他,為了女帝,為了洗白,回家,值得。
青山立馬吩咐喊話,“放人!我一向遵守信用。”看了兩眼思追。
“去,報信。”低低對手下說聲,青山有恢復了一臉驕傲。
百姓們爭先恐后的跑了,頓時街道上空蕩蕩的,“回家,溫修。”
“讓一個出賣你的人回家,哈哈哈。”青山的心情好到白日夢,嘲諷著。
思追不解,不解他為什么不跑,不解。
“飛鴿傳書,他背叛了你,臭丫頭哈哈哈哈,不過你怕是不知道,臭丫頭被我們滅滿門,一路毛栗追殺于此地。”后半句青山注視著溫修,桀桀笑著。
“滅滿門,蘇思追……”溫修低下頭,自言自語,他抬起頭,瞳孔地震,滿門…為什么…不是我想的那樣嗎?
思追濃墨眼下,更是不解,“所以昨晚的信鴿是你放飛的?”
溫修對上她的眼睛,一掠驚慌失措,徹底讓思追看的清楚。
“所以說,臭丫頭看人要看準。”譏諷的笑意,傳進思追的耳朵。
(我演的像嗎?)
思追臉上披上了冰霜,眼底閃過一絲冰冷,“臭丫頭?說誰?你也配?!”
思追扭下頭,“在我面前,你敢放肆。”
青山察覺不對,臭丫頭的冷意,不斷的釋放,不斷的壓迫,那恐怖的眼神不帶有一絲感情。
思追空手赤拳,一腳踢飛幾米遠。
(速戰速決,我快困死了!)
青山拿刀沖上去,不料自己太小看思追,刀被思追的手指,“咔嚓”一聲,捏斷了,青山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思議。
未能反應過來,他的脖子被思追狠狠掐著,仿佛下個時間的下一秒,就會窒息而死。
“你們敢過來,我就掐死他。”思追曉得,擒賊先擒王的道理。
奄奄一息的眾手下:殺了吧,無力阻止。
見無人過來,思追一陣發昏,青山被舉在空中,一蹬腿,人不動了,思追以為人已經死了,僵硬的手指松開了。
(我殺了人。)
(可他該死。)
(他是紙人。)
“……”思追在心里不斷安慰自己。
腦海中浮現一些場景——
5歲的思追,在房間凄慘的叫聲,她被爸爸用皮鞭子,狠狠抽打,思追不懂,她只能默默受著,因為媽媽出差了。
爸爸一喝酒就發泄與她,抽得她滿背皮綻肉開,沒有一點好肉。
媽媽回來了,她很溫柔,思追將這些事情都告訴了媽媽,媽媽不信,但有次思追被抽得后背出血,媽媽才知道。
為了思追過得幸福開心,媽媽阻止他的行為,可爸爸喝酒了,我被媽媽拉上車,爸爸把溫柔的媽媽,拉下了車,我看到。
看到……爸爸拿刀子一刀刀捅著她愛的媽媽,也是爸爸說自己愛的老婆,媽媽在地上叫她不要下車,她倒在了血泊中。
可爸爸還在……我被豪華的黑轎車接走,思追沒有掉一滴眼淚,她患上了自閉,茫然的她只能看向媽媽離自己越來越遠。
她來到了一個小叔家,小叔長得很禁欲,不喜歡她,她也不懂,不明白,她開始叫小叔的爸爸為爸爸,小叔成了她的哥哥。
爸爸很寵愛思追,會親自下廚,會陪伴他……
思追回想過去,回想壞爸爸捅死溫柔媽媽的那一刻,自己的心好疼,如今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時的痛,為什么自己卻流不出一滴淚,如果那時自己也會哭就好了。
低頭抱頭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
“小心后面,思追!”溫修的聲音很是擔憂。
思追立即躲開,眼淚模糊了她的雙眼,等到掛滿后,順著臉頰滑落進了溫修的心里。
“殺了你,為民除害。”思追見青山沒死,就知道看來自己掐的不狠。
原以為他死了,可笑。
(這不過是個游戲,回到過去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自由的身體,在我的世界自由奔跑。)
她想開了,她不放過,殺了溫柔媽媽而做幾年牢的畜生!
她蓄力將內力,全用在掌心中。
青山也照做,臭丫頭不會比我內力還高的!
雙掌齊下。
一掌…………
兩掌……………
三掌………………
兩人各退三步,溫修面露難色,他的眼睛里只有真摯和擔憂。
思追和青山吐出一口鮮血,“再來!”青山不服。
“退一步死!”思追大喊。
思追用盡全身力,融入進去,閉上眼,睜開。
“啊————”青山仰天大吼,痛苦的神色,思追聽見了,青山雙臂骨頭碎裂的聲音。
思追決定乘勝追擊,最后一掌——讓青山的五脹六腑撕裂,“彭!”
小水洼里的水升起又降下,青山在震驚與恐懼中倒下。
躺在血泊中有個手下,恐怖的觀察著這一切,青山死了!他要告訴廖從去。
他站起身,思追和溫修注意力不在這邊,他跑出視線,溫修撇了一眼,“跑了沒關系。”他從青山衣袖里掏出兩把鑰匙,決定重新送給思追。
思追沉重的眼皮得到了一絲緩解,她身子向后仰昏倒在急忙過來的溫修懷中。
“對不起。”溫修看了一眼她,輕聲道歉,將她抱起。
*
“你說青山拿到了兩把鑰匙,特此讓我來報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手下,有能耐,吩咐他的事也能準時完成。”廖從躺在鶯鶯燕燕的美女中間,眼角笑出了褶子。
“必須賞!而且要大賞,特賞!哈哈哈。”廖從狂笑不止,喜悅,喜悅。
“有人要見你,三當家。”一個前來上報的小丫鬟。
“可知是何人?”廖從隨口問。
“是…虞瑤憐姑娘。”丫鬟有些顫顫巍巍,看得廖從心煩意亂。
“帶上來。”話音剛落,虞瑤憐便走了進上前,身后有三妻四妾的家君,仔細數數正好7個,少了個夜寧。
“不用,我自己可以過來。”
“見過廖從三當家,我虞瑤憐,后面是我的家君,莫要介意。”
“……”
“都下去吧。”廖從見事情不對,對著他那群女人說道。
女人們都應了聲,直到空如外人,虞瑤憐才開口,“路上見三當家的手下個個高興,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接著她認真說,“我來是合作,與三當家一起合作,你拿你的八把鑰匙,我報我的仇。”
廖從瞇起奸詐的眸子,走下臺階,“此話何意?讓我如何信任你。”
“憑我是枷連城的女帝……”話未說完,只聽“報!”
一個手下滿身血跡,一個噗通就跪在廖從膝下,還警惕看了看虞瑤憐等人。
猶豫著說還是不說。
廖從見他污跡斑斑,還在心情很好,“不是外人說。”
“青山被那個……女子用手掐死了!我親眼所見。”
“報!”一個手下,沒管眾人,直接開口,“我看到那個女子把青山一掌拍死了!”
“………”空氣中最可怕的尷尬。
“拖下去,斬了!”廖從大喊,“還有那個假報喜訊的人,一并斬了!”
廖從揉了揉眉心,仿佛在天堂的他,一下就被打入了十八城地獄。
怒氣火中霄,額頭青筋直“突突”跳。
“自然有證據可以讓你相信我,我是枷連城的女帝,你居住在這,也不過是枷連城一條河水,我們都是“一家人”。”
廖從果然看了一眼她,“一家人?你的仇人是誰?”
有同仇才是一家人。
“思追,那個丫頭。”
廖從仔細盯著她的眼眸,眼睛是不會騙人的,廖從看到了憤怒的恨意,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相必思追早已經躺板板了。
虞瑤憐說出這句話時,故意將底線透露,因為這樣,魚兒才好上鉤。
“我要的就是思追的一條命,活的,我要她生不如死,我也會幫你,幫你拿到八把鑰匙,打開寶箱。”
“只有合作我們才能共贏,你不是一直想要稱霸做第一高手?”
廖從愣住,這女帝不簡單,猜的也全是對的,任憑他想糊弄也糊弄不了。
“好,那你可是什么辦法,說來聽聽。”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