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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皓月在千里,幼年皆如此

這時,另外一張八仙桌旁邊的四位,其中一位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起身從黑色長袍內掏出四枚銅錢放在了桌子上,大聲喊道:“小二,結賬?!?

“來嘍!”隨著他的一聲叫喊,只在片刻便出現在他們四個身前。

這名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指著八仙桌上的四枚銅錢道:“拿好,我們走!”話罷,看著身邊的另外三位一同起身離開了這里。

“客官慢走,下次再來??!”小二拿起四枚銅錢,微笑的向茶樓的管家處走去。

看著未曾消停的雪花,這名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轉身看著身后的幾位小聲道:“一刀,老二,上官博,你們剛才聽到了嗎?劍仙青木真的殞命于青城山上?”

一旁的上官博身材魁梧,一副瓜子臉,眉宇間英氣逼人,腰際處的一把天云神劍更是和他完美契合,他有所疑惑緊皺眉頭道:“劍仙青木論劍術也算的上是整個大陸無敵手了吧!不可能就這樣被殺!師尊您看呢?”

這名體態瘦小的中年男子,也微微點頭道:“我蒼松存活于世亦百余年,也只知道劍仙青木道人修為皆在我之上,怎么可能被這凡間俗物所傷?難道是…………”

看著自己的師尊蒼松真人如此驚訝,又緊皺眉頭的模樣,一旁的月老二小聲道:“您怎么了,師尊?”

蒼松看著眼前的月老二輕聲道:“難不成青木道人擅闖青城山禁地——流云洞!”

月老二聽后有些無趣道:“聽聞那流云洞有烈火麒麟鎮守,里面有本叫做天幕流云的秘籍,凡是得到此秘籍者,便可一統江湖,叱詫山海。不過好像終究是傳聞。”

一旁的柳一刀身材消瘦,臉色蒼白,仿佛是多年犯病一樣,腰間斜挎一把彎月刀,更顯鋒利。他輕咳了一聲道:“天幕流云也只能是有緣人才可以得到,而最近這些年,覬覦秘籍的人還少嗎?無一不是死于烈火麒麟的錚錚鐵蹄下。只是今日有些驚訝的是劍仙青木道人也命喪九泉,實乃可惜呀!”

月老二體態肥胖,個子也不高,臉上的肥肉橫生不少,聽到柳一刀這么一說,他笑道:“師兄,你還是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我們又不是什么名門正派,難道你不希望青木道人早些歸西嗎?他不死能有我們這些人出頭之日嗎?”

兩次的反問,柳一刀被說的啞口無言,一旁的上官博拍著月老二的肩膀道:“好了,別說了,師尊還未開口,你老在這胡言亂語什么?”

這時的蒼松真人看著眼前的月老二輕聲道:“我們本就不是什么名門正派,你說的沒錯,但是所謂的名門正派落得什么下場?如今你們三位各個身處掌門幫主之位,切記不可魯莽?!?

“弟子謹記?!?

月老二也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為師今日也該回去了,你們幾位也都散去吧!若有要事,記得及時回蒼松府知會我一聲?!?

三位弟子雙手握拳,低頭恭維道:“是,恭送師尊?!?

蒼松真人微微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這里。

這時的月老二看著眼前的上官博小聲道:“老博,你門派下女子眾多,我也想去你那里多住幾日?!?

“咳咳咳……別叫我老伯,我沒那么老,還有別惦記我門派女子,你也不配!”

“好你個上官博!要不是念在我們同門師兄弟的份上,早就派我的斧頭弟兄上門去了!”

“你敢!你也太小看我天云閣的天云劍陣了!”

見他們兩個要吵起來的樣子,一旁的柳一刀趕忙勸架道:“師尊在的時候吵,不在的時候還吵!有意思嗎?如今青木道人生死未知,我們何不前去偷偷打探一番?”

一旁的上官博無語道:“剛才不是聽那砍柴夫說過了嗎?那還能有假?”

“耳聞不如一見,還是去一趟吧!”

見柳一刀這么一說,上官博也微微點了點頭,月老二也欣然接受,一同向青城山上走去。

深夜,明月當空,躲在叢林深處的月老二看著雪地上躺著青木道人的身影,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神形,一代劍仙竟然也這樣隕落了!

另外二位也驚訝了片刻后,三人雙目對視了一眼,悄悄的從樹林深處沿著山間小路極速走了回去。

青城山南行千里外,名為南蜀之地,此處地勢險惡,常年大旱,農村莊家時常顆粒無收,靠天吃飯奈何老天爺不賞臉,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收的只有是泥石子,沙子。

如今已是寒冬時分,難得這一年能下一場雪,翟家莊幾十戶及張家莊和李家莊一共在這里加起來不到百戶人家,然而他們的命運卻是相同的,饑寒交迫,比起那些朱門酒肉臭,這里連塊臭肉都見不著。

南蜀山上,獵物也不多見,前幾年還有獵戶上山打獵能遇到野兔子,如今有幾家也離開了這里。

大雪剛停幾日,張家莊內的小孩子張浩月是村莊里出了名的調皮鬼,附近幾個村莊里聽到他來這里,仿佛像是遇到掃把星一樣,說起來就晦氣!

雖然年僅只有八歲一點,但論敗家的本領,只要他稱第二,沒有人敢說第一。

他的獨門絕技——拆!遇床拆床,遇房拆房!之前老人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一天不打,房瓦全垮!這種無償拆遷他視為自己喜好之一。

如今此刻的他,又面露喜色的盯著翟家莊的一處院子輕笑道:“這家院子這么好?不拆豈不可惜了?”

剛踏進院門,院內大雪已清,他瞬間從地上撿起一小塊石子砸在了玻璃上,只聽咔嚓一聲,玻璃碎裂,隨即又撿起一塊石子,正要砸過去時,從旁邊另一個房間內,走出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女孩童,身穿破舊衣物,蓬頭垢面,奶聲奶氣訓斥道:“張皓月!我們附近幾個村莊里都不歡迎你!你趕緊走開!再不走,我就要喊我爹爹了!”

瞬間,張皓月慌了神,他爹爹前幾日剛剛拿著木棍收拾了他一番,隨后又為自己壯膽道:“我才不怕呢,他又不在!”

當下正欲起身砸玻璃時,后面一只大手一把將他拎了起來,皓月抬頭一看,大叫一聲,“叔!我不是故意的!那個……”

還未等他說完,一只碩大的拳頭狠狠砸在他弱小的后背上,“上次打你不長記性啊!給你飯吃你不吃,原來是想吃拳頭??!你也不早點和叔叔說!”

接著又是狠狠一拳,才緩緩將他放在地上,后背挨了兩拳,皓月瞬間做個鬼臉轉身跑著離開了這里。

這個孩童緩緩來到此人身前,柔聲道:“爹爹,還好你回來了,要不然咱家玻璃可都讓他砸完了?!?

看著眼前的女兒,這位身穿虎皮大衣的中年男人摸著她的小腦袋說道:“有爹在,別怕!”

此刻的孩童眼睛有些濕潤,眼色通紅,呢喃道:“我想娘了。”

這一句話,這名中年男子緊緊抱住了她,小聲道:“孩子,你娘害了病,只怪爹爹無能救治,如今,這幾年大旱,也是苦了你,要不我們也和那幾位獵戶一樣,離開這個村莊吧!”

此刻的女孩說道:“爹爹,我們不能走,娘親離開這幾年,我哪也不想去?!?

“也好,那就和爹爹在一起?!碑斚?,他拉著孩童回到了屋子里,自己拿著掃帚開始收拾起屋內散落一地的玻璃渣子。

猛著跑出百米外,皓月氣踹噓噓的向后扭頭看了幾眼,雙腰一插,生氣道:“還吃拳頭呢?老子吃饅頭它不香嗎?你這個死翟老頭!等我長大后,非的讓你嘗嘗我的拳頭,就是把你錘在地上的那種?。?!”

話罷,皓月又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隨后稍作歇息后,他開始大搖大擺的向自己村莊內走去。

半路上,看著地上余留的殘雪,他蹲在地上團了一個雪球,就這樣一路把玩直到回到家中。

此刻,已到中午時分,皓月的爹娘已經坐在了飯桌旁邊,飯桌上放著三個饅頭,及幾碗清粥,一盤牛肉倒是顯得分外特殊。

皓月也是毫無顧忌的開始吃了起來,片刻后,飯飽之余,看著眼前的皓月,他摸著他的小腦袋輕聲道:“這頓飯應該是這幾年最好吃的一次吧!爹爹明日就要離開這里,你娘親會好好照顧你,別在外惹是生非,記住了嗎?”

“額,知道了,沒什么事,我要出去玩了?!?

“好,你出去吧。”

皓月瞬間起身跑著離開了這里,看著屋外奔跑的皓月,她看著眼前的丈夫輕聲道:“外面多加小心,記得出海打魚的時候,注意天氣?!?

他點了點頭,小聲道:“如今房屋簡陋,待我歸來時,再好生布置吧。”

“好?!?

她緩緩起身走向屋外,看著眼前的茅草屋,又想了想愛搗亂的孩子,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看著茅草屋外身穿破舊布衣的妻子,他起身躺在了旁邊的木板上歇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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