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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先生

正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爭吵的聲音。

“徐二愣子,你這人怎么這般德行!都說我爹很忙,你還硬闖。”

“什么~我來你家做客,你還不高興?”

爭吵聲吸引了劉伯溫的注意,他抬眼一看。

原來,是劉鏈攔住了想要硬闖進來的徐耀祖。

徐達和劉伯溫早年就認識,徐達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劉伯溫對徐家多有照顧,兩家的關系一直不錯。

劉伯溫一個起身,一個眼神制止了兩人,對著劉鏈說道:“客人來了,怎能這般無禮,還不請客人進來。”

“客人~請!”劉鏈只得瞪了徐耀祖一眼,將他請了進去。

但徐耀祖走上前抱拳道:“小子見過劉伯父,今日有要事想請伯父幫忙。”

劉伯溫笑了笑,沒有多在意,只以為徐耀祖有和往常一樣,惹了禍讓家里人生氣,想來自己這里多兩天。

“又闖禍了??”

徐耀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倒不是,這事不方便在這里說。”

劉伯溫搖了搖頭,笑道:“那就進來說吧!”

徐耀祖連忙感謝:“謝謝伯父。”

劉伯溫也沒在意,隨口支開了劉鏈道:“去倒杯茶給客人。”

劉鏈瞪了徐耀祖一眼,拿著茶壺離開了。

“現在可以說是什么事了吧!”劉伯溫隨口問道。

徐耀祖見劉鏈離開,起身兩三步走到了門口,左顧右盼的一會,見四下無人,便隨手將門給關上了。

這一舉動讓劉伯溫有些詫異。

徐耀祖在來的路上已經被下了一挑,這到處都是官兵巡邏,整個金陵城人人自危。

這一打聽才知道,昨晚的事比許平安說的還要嚴重。

不僅劉府門前不僅死了十幾個死士,并且兩個高手還鬧得雞飛狗跳,驚動了數位高官,甚至連皇帝都要派人過問此事。

事情的嚴重程度遠遠超過了徐耀祖的想象。

他有些猶豫,但思索再三,還是來了劉府。

一來是將口信帶給劉伯溫,二來是想問問劉伯溫怎么辦。

眼見四下無人,他小聲的說道:“伯父,有人托我給您帶了楊憲的口信,楊憲說不想讓他的妻兒老小為他報仇。”

“嗯?”

聽到這話,劉伯溫猛然抬頭,眼睛射出精光。

能帶這個口信的人無疑是親眼見過楊憲的人,再聯想道護衛之前說過,兩人打斗經過徐府。

看來,自己猜的不錯,這個送血書的人的確沒能離開,而是藏身在了徐府。

只不過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搭上徐耀祖,還讓徐耀祖送口信。

劉伯溫眼睛微瞇著,一股無形的壓力散發開來:“那人有沒有說兇手是誰?”

徐耀祖被盯的渾身不自在,感覺有些喘不過氣,稍稍遲疑便回答道:“那人說兇手是李文忠和陳寧!”

昨晚劉伯溫覺得奇怪,怎么陳寧會主動協助幫忙破案,現在明白了。

他冷笑了一聲:“難怪。”

“那人還說什了什么沒有?”劉伯溫又問道。

徐耀祖猶豫了一下,想起了許平安的交代,復述道。

“那人已經連夜做了馬車出了城,去了瓊州了,他還說他保證再也不會回來,就當他死了。”

再也不會回來?

劉伯溫見這般神情,一眼就知道他在撒謊,語重心長的教訓道。

“俗話說這世上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

但你看那仵作尚能驗出楊憲是被人勒死的。

可見這仵作尚能讓死人開口,那這世上活人又怎么能保證自己不開口呢?”

徐耀祖的不知道怎么反駁,這話不能說完全對,但這也有幾分道理。

劉伯溫見他不語,一針見血的說道。

“我知道那人就在你府上,如今你卻來替他傳話,你可知其中危險?

你與他相處過多久?可了解他的為人?見過他的親朋好友?可曾想過他可能是利用你?

這些你可仔細深思熟慮過?”

“這···”

徐耀祖愣了片刻,被問的說不出話來。

他和許平安只見過兩面,只是覺得許平安和自己志趣相投,講義氣,哪里想過那么多。

但經劉伯溫這么一說,徐耀祖面色十分復雜,也有些動搖,細思極恐。

劉伯溫面色嚴肅,眼睛緊緊的盯著徐耀祖,語重心長的叮囑道。

“你還年輕,不知世道人心險惡,容易輕信于人。”

說著他頓了頓,轉頭嚴肅的說道。

“此事,牽扯甚廣,事態嚴重,連圣上都派了人來調查,他在你府中是個麻煩。

本該讓你爹妥善處理,但你爹遠在邊疆征戰,你娘也外出經商。

此時你雖是家中老二,但卻是最年長的男兒,是一家之主。

我如今也被人盯上,不便出面,不過我可以教你如何妥善處理,如何?”

徐耀祖猶豫了幾秒,但他知道劉伯溫是不會害自己的,回答道:“還請伯父教我。”

劉伯溫欣慰的撫了撫胡須道:“不錯,有你父親幾分樣子了。

你回去告訴他,想要活命的話。

記住,家丑不可外揚,不可亂開口,這幾個月務必要留你府中。”

徐耀祖暗暗記在了心里,但這有個問題,連忙:“那···萬一他不愿意呢?”

正在這時,劉鏈的腳步聲傳來了。

劉伯溫笑了笑說道:“那你就妥善安置他,讓他別亂說話。”

“喝茶!”劉鏈遞過一杯茶塞在了徐耀祖的手里。

妥善安置,莫非是滅口的意思?

徐耀祖猜測,有些心不在焉的接過,下意識的抿了一口,卻被燙的齜牙咧嘴。

劉鏈見狀搖頭取笑道:“你這徐二愣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耀祖齜牙咧嘴的抱拳道:“小子先走了,劉伯父告辭。”

劉伯溫好笑的點了點頭,再次叮囑道:“記住,一定要妥善安置。”

徐耀祖回答道:“小子知道了。”

告別劉伯溫之后,徐耀祖一路朝著府中回去,心里一定要將許平安留下來。

他不想解決許平安,但更不希望許平安的存在會給自己家人帶來危險。

如果可以,他不希望任何人收到傷害。

正當他苦思冥想時候,滿臉皺紋的福管家湊上前來,問道。

“二少爺,怎么今天這么早就回來了?”

徐耀祖隨口應付道。

“昨晚金陵城出了大事,街上到處都是官兵,那些人個個都縮在了家里,沒一個出來玩。”

福管家點了點頭,說道。

“少爺,最近城里不太平,還是少外出為妙,多呆在府里更安全些···”

“知道了,知道了。”徐耀祖很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空留下一句‘煩死了’。

“少爺···大小姐和夫人”福伯剛想說什么,但人已經走遠,望著他離去背影,嘆一口氣。

徐耀祖來到了自己的房門前,腳步確實不由的放慢,心想著一定將許平安給留下來。

這么想著,他推開了門,入眼就是許平安酣然熟睡,沒有半點防備。

徐耀祖搖了搖頭,走過去喊道:“許兄?醒醒,醒醒!”

許平安嘟囔了一句:“再讓我睡一會,我都不當官了,用不著上班···”

不等徐耀祖再次喊話,許平安猛地睜眼,戒備的掃了掃四周,看見是徐耀祖之后,放下了戒備。

他有些尷尬的整理了自己一下,回到:“是徐兄啊!這么快就回來了?那話有沒有帶到?”

徐耀祖臉上猶豫著,說道:“帶倒是帶到了,只是劉伯溫也讓我帶句話給你。”

劉伯溫帶話給自己?

這小子一定是暴露了,我就知道他靠不住。

許平安沒有多計較,那畢竟是劉伯溫,瞞不過才是正常的,也只得嘆了口氣,問道。

“是什么話。”

“劉伯伯說家丑不可外揚,讓你別到處說話,這幾個月就安心住在我府上。怎么樣?”

徐耀祖只說了一半,把妥善處理那后半句給瞞了下來。

“家丑不可外揚?不讓我到處說話?”

許平安反復的嘀咕了兩句,心中仔細的思考了起來。

這家丑····莫非指的是李文忠?

是了。

李文忠身為朱元璋的外甥,無論是淮西黨還是浙東黨都斗的多么厲害都不會牽連李文忠。

一來李文忠是朱元璋的親外甥,這個身份根本扳不倒。

二來兩派畢竟是臣子,總有不得勢的時候,說不定哪天就成為了第二個楊憲。

至于安排自己不要離開徐府,有庇護自己的意思,同時也有監視軟禁的意思。

只是這么安排該不會讓自己出堂作證吧?

跑的話,外面那么多官兵追捕,還有死士追殺,自己連個身份牌都沒有,實在是太危險了。

不跑的話,那就得做證人,這個許平安的大號算是玩沒了,到時候只能改頭換面。

只是自己可以多拿一筆錢,這么看貌似也不錯。

衡量過后,許平安還是決定在徐府避避風頭,畢竟外頭太危險了。

他轉頭對著徐耀祖說道。

“那徐兄,我這小命就交到你這里了!”

徐耀祖也是松了口氣,還真怕許平安不同意留下來,連忙回答道。

“放心,徐府大得很,你盡管吃好喝好。”

許平安毫不客氣道:“你要這么說,我可不客氣了。”

正在這時。

門外突然了想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二少爺,二少爺?”

徐耀祖十分慌張,一手趕緊示意許平安藏起來,同時回答道:“福伯,找我什么事啊?”

藏?這能藏人的地方也就床底和房梁,房梁自己上不去,床底到可以試試。

“二少爺,大小姐和···”

還不等許平安蹲下身,福伯推門而進,一眼就看見了許平安,當即滿臉驚愕。

試問兩個男人共處一屋,其中一個衣服被撕了一大塊,這任誰都會感到驚愕。

“二少爺,這是···老奴是不是打擾到了少爺。”

“他是···”

徐耀祖也有些詞窮,兩眼無助的看向了許平安,這下怎么辦,暴露了!

本不想太多人知道,但眼看著已經暴露了,再考慮到還有住好幾個月的緣故。

許平安索性將錯就錯,連忙行禮道。

“我是你家少爺請來的···教書先生,對沒錯,我是教書先生。”

“教書先生?”福伯顯然不相信,哪有人教書少了一塊衣服的?而且這也未免太年輕了。

眼見福伯起疑,許平安眼神盯著徐耀祖,滿是請求的示意他趕緊接上。

徐耀祖想著劉伯溫的話,連忙附和:“沒錯,沒錯。”

“我姐和我娘一回來一定會檢查我的功課,所以我這才請了一個教書先生,俗話說臨陣磨槍,又快又光,咳~呵呵呵。”

徐耀祖慌不擇言,滿臉的尬笑,任誰都看的出有問題。

福伯滿臉都寫滿了不信:“···”

許平安則是坦然自若,挺直身軀,很快代入教書先生這個角色,開口教訓道。

“是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你又錯了,為師罰你抄寫十遍!”

徐耀祖不敢反抗,眼角抽動,心道總感覺你占我便宜,連聲說道:“是,是!”

看著兩人的互動,福伯皺了皺眉頭,打量了一下許平安,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老奴見過先生,只是先生這般裝束未免有些不合禮數。”

“哦~你說這個啊!”

許平安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思考了一秒,臉色一變,轉頭就對著徐耀祖怒斥了起來。

“一日之計在于晨,方才不過讓你早點起來念書,你這逆徒竟然拿劍砍為師,還跑出去玩耍?哼!這等逆徒不教也罷!”

說著,許平安佯裝生氣,拂袖就要走出門。

徐耀祖愣了一會,這自己該怎么接啊!

拿劍砍老師,這像是二少爺的所作所為,絕不能讓這事傳出去,這可是欺師滅祖的行為。

想到這,福伯連忙攔在了許平安的面前:

“先生暫且留步,方才是老奴誤會先生了。這二少爺雖魯莽,但心腸不壞,看在老奴的份上還請先生留下。”

說著就要給許平安跪下來。

許平安哪能真讓他跪下,連忙扶起,繼續央求徐耀祖,嘴上卻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暫且教你家少爺吧,不過不準他在拿劍砍我了!”

“先生大義,還是先生明白事理!”福伯滿臉激動,連忙感謝。

眼見著應付過去了,許平安和徐耀祖都松了口氣。

但福伯卻開口勸到。“二少爺,怎能做這等欺師滅祖之事,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那如何看徐府?”

沒想到福伯會來這么一出,許平安只好眼神再次央求徐耀祖配合,心里卻想著,這下真是恩情欠大了。

徐耀祖嘆了口氣,行了個禮:“請先生原諒。”

許平安咳了一聲,開口道:“看你誠心誠意,為師便原諒你了!”

徐耀祖趕忙轉移話題道:“福伯你找我什么事?”

福伯開口說道。

“老奴想告知少爺,大小姐和夫人馬車還有三天就回來,如今城內城外不安全,要不要派些人前去迎接。”

“要,當然要!”徐耀祖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那老奴派人去迎接了。”

徐耀祖點了點頭,擺了擺手說道:“去吧去吧,多派幾個人。”

福伯應道:“是!”說著話鋒一轉,滿是皺紋的臉笑瞇瞇的對著許平安說道。

“這位先生,老奴是第一次見,請隨老奴來,老奴給先生您安排住所,總不能讓先生穿這身衣服,實在是委屈了先生。”

“慢著!”徐耀祖連忙叫住了福伯。

“少爺還有事嗎?”福伯一臉疑惑,似乎有些開始質疑。

許平安只得眼神示意他待會再見。

接到許平安的示意,徐耀祖連忙改口道:“快去快回,務必要保證自己周全!”

“少爺放心,老奴告退了!”

說著,福伯領著許平安就往外走去。

許平安也是心里徹底松了口氣,本想學著電影里成為徐耀祖的書童。

但是書童衣衫不整的出現在主人房內,這不更讓人誤會?

他只好占徐耀祖的便宜,做他的老師了。

“敢問先生大名?”福伯在前面領路,隨口問道。

許平安沉吟了片刻,開始隨意的編造了起來:“姓許,名叫許···許仙。”

“原來是許先生吶,方才我家少爺多有冒犯,還希望許先生莫要介懷······”

福伯領著許平安一路走著。

這徐府果然不愧為豪門,房子多的都數不清,難怪自己會迷路找不到北。

一路上亭臺樓閣,庭院小謝,假山林立,木橋九曲十八彎,流水潺潺,再放眼看去更有滿園花草,香氣逼人,樹木景秀,綠蔭層層。

這真是繁華似錦,富貴無雙。

許平安前世收入也不低,也見過一些家里有別墅的土豪,但和這一比,真是不可同日而語——真是劉姥姥進了院子了,開了眼了。

一邊走著,福伯給許平安講了一些府內的規矩。

比如先生的工資,又比如不能在外頭胡亂的說府內的壞話,要盡心盡力容忍二少爺的脾氣。

還有家中的主要成員,比如家主徐達,徐夫人,大小姐徐妙云,二少爺徐耀祖,三小姐徐妙錦,四少爺徐敬祖,徐增壽,徐添福……等等。

很快,福伯便帶著許平安來到了一出偏僻的院落。

院落相當于一座小別墅。

院外種著幾顆綠竹,有幾個石桌椅,十分雅致。

屋內十分的齊全,像是文房四寶,像是書籍,該有的都有。

福伯開口問道:“先生此地可滿意?”

許平安真是被這福利嚇了一跳,這比自己當官的福利還好:“滿意,十分的滿意!”

“滿意就好,滿意就好!”

福伯意味深長的看了許平安兩眼說道。

“老奴就在隔壁,要是缺什么,少什么,先生盡管和老奴說,絕不會虧待先生的。”

許平安哪里計較這么多,連忙開口道:“不用了,您忙去吧您忙去吧!”

福伯點了點頭:“那老奴告辭了!”

“府院走上一兩刻都看不到頭,這才是真正的大戶人家么?將來等我有錢了,我也得建這么一座宅院···”

正當許平安憧憬的同時,卻渾然不知福伯卻是快步的走出了門,來到了一家酒肆。

掌柜的見到福伯,兩人一對視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掌柜的連忙領著他進了內房,開口問道:“查到了什么?”

福伯緩緩開口道:“你們要找的那胡漢三就在徐府。”

“什么?”掌柜的震驚了,這么大的消息,連忙問道:“可曾確定?”

福伯點了點頭說道:“昨晚,有賊人闖入了徐府,我而聽到胡漢三在二少爺的房里,迫于四周有人,便沒有推門而入。

今早上時,見二少爺早早的出了門,本想將這事回來稟告。

但卻碰見二少爺剛從劉大人那里回來,并且劉大人帶給胡漢三一句話。”

那掌柜的連忙問道:“什么話?”

卻見福伯閉口不談,似笑非笑的看著掌柜的。

掌柜的心知肚明,從后邊的小盒子中,掏出了一錠金子放在桌子上:“這下可以說了吧!”

福伯搖了搖頭,閉口不言。

掌柜的深吸一口氣,咬牙又拿出了兩個說道:“這可以了吧!”

福伯還是搖了搖頭。

掌柜的有些怒了,直接將那裝著金子的小盒子,砰的一聲摔在他的面前。

“全都在這里了!”

福伯依然不為所動。

掌柜徹底怒了,聲音陡然拔高。

“你別忘了你的身份,福祿!”意識到自己失態后,低聲說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福伯臉色十分平淡的說道:“此事過后,我再也不會與你聯系了,你也別來找我了,當我們從不相識。”

掌柜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譏諷道:“你難道忘記大人曾經救過你么?”

福伯笑了笑,臉上的周圍如水紋撥動,長嘆了一口氣到。

“大人只不過救了我一時,但家主和夫人卻幫了我一世。大人的恩情我也該還完了。”

“你~”掌柜的無話可說,只得威脅到:“你不怕我去揭發你,告訴徐達么??”

福伯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道。

“你看我鬢發斑白,皺紋橫生,都這把年紀了害怕什么?大不了一死。”

“你!”掌柜見他這般態度怒了。

說完福伯起身轉身朝著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

既然威脅一個都快入土沒什么用,那索性威脅他的兒女。

掌柜的盯著他,陰惻惻的說道:“你不怕你的兒女暴病而亡嗎?”

“若是你們敢打這個主意,我拼了這條老命也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福伯沒有轉身,但話語間充滿著同歸于盡。

掌柜的又驚又怒:“你這么做究竟是為什么?”

他淡淡的回答道:“夜里睡不著,大夫說我心生不安,我來此求個心安,那劉大人說家丑不可外揚。”

“心安?你個老不死的,看的那個大夫?”

福伯頭也不回的離去,只留下氣急敗壞的怒罵的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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