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給我講講這次考試的數學卷子吧，從……第八題開始我就不太會了”梵水說出這話顫顫巍巍的，其實第七題也是連蒙帶抄的他都沒好意思說。

“第八題——你確定前面七個都會？”對于梵水平時的學習狀態，會的不寫不會的連蒙帶猜，懂了就懂了，不懂就不懂，老師教多少他能負相關加倍還回去……黎倫實在不敢茍同梵水的自信。

“額，好吧，第七題我也……不太懂”

os:我就知道——

“你要是真想學，就必須實打實的來。你不會就是不會了，不是說好了我教你嗎？我又不會笑你，以后，必須跟我說實話，不然我教你有什么用？”

梵水覺得黎倫這回真的很認真，不管平時黎倫是怎么裝小混混的，就數學而言，黎倫怎么考也沒有不及格過，雖說也沒考到什么一百一以上，但起碼比自己好太多了。

“好，我知道了。”

“來，先看第八題，這個題一看出現了三角函數，首先你要想到最常用的三角函數公式——————”

“最后，再回到原來的式子上，所以答案是根號三，懂了嗎？”

“額——你說的太快了，我好像沒聽太懂”

梵水以為黎倫肯定覺得自己太笨了，肯定會嘲笑自己，可是黎倫二話沒說就直接講了第二遍。

“沒關系，我會教你到你懂為止。”

os:他——怎么一點都沒有反應——不覺得我——笨嗎

“所以，懂了嗎現在？”

“額哦哦哦懂了懂了”

“真的？”

“真的”

os:總算是懂了，我去，沒見過腦子轉的這么軸的，這要教到什么時候……

梵水os:黎倫……其實有時候挺好的

“那好，晚上我還睡床”

“什么？！憑什么啊”

“除非你數學考到一百以上”黎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本事絲毫未減。

“可是這明明是我要求你的？你怎么反過來要求我了？”

“我現在是你的一對一輔導老師！你得聽我的，不然你怎么考一百？”

“聽你的就能考一百了？你怎么那么自信？！平時前二十名我都沒見你進過……”

聽到這話，黎倫沒有說話。梵水以為自己把話說重了，剛準備道歉說自己不是有意的。

“哼——老子那是不稀罕！”

os:嘿我真是服了——誰給他的主角光環啊……

梵水道歉的話到嘴邊了也沾了沾吐沫星子硬生生咽了回去。

“怎么？覺得我不行？”黎倫看見梵水質疑自己的表情問道。

“我是沒見你行過”

這話雖說平淡，但細細咂摸卻有種莫名其妙開了黃腔的感覺——

os:他在說什么！！！他竟然說我不行？！！！！

黎倫氣不打一處來。

“你特么……明天我讓你看看到底誰不行！”

晚自習最后一節。

“嘶……這個成績單……怎么……怎么回事……”

楊豪晚上就已經收到了聯盟那邊發來的成績一覽表，雖然還沒有整理，但多少可以看到自己的學生。

不過讓楊豪意外的是……這個聯盟成績排行榜第一的是……黎倫？？？

os:雖然知道這小子以前是塊兒料，但這小一年的擺爛躺平……平時都是拖后腿的成績……這回怎么……難不成有水分？

晚自習放學了，趙義棠早早就等在了梵水班的問外。

“趙義棠？找我有事？”

“啊，我這回找黎倫的，他人呢？”

“怎么了？找我什么事？”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過黎倫的趙義棠還以為他人間蒸發了，宿舍里就剩自己一個人了怪恐怖的。

“哎呦兄弟，你可算露面兒了，怎么回事兒最近，你上哪兒住去了？”

“我——他家”

黎倫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邊抬頭東瞅西看，一邊指著梵水。

os:嘶！什么——情況——

“梵水，你沒跟我說啊？”

“啊？我——這——這有什么好說的”

突然被cue到，梵水也很慌啊。

“好啊你們，還拿不拿我當兄弟了？！我生氣了啊！周末要去你家宰你一頓你等著！”趙義棠氣鼓鼓的鯊了梵水一眼，又干巴踢了踢黎倫的腳后跟。

“嘶，干什么你”被騷擾到的黎倫覺得趙義棠猥瑣的表情好像誤會了什么，但又沒啥好解釋的，畢竟，連個什么事實都沒有，有什么好掩飾……哦不，解釋的？

“我先去洗澡了”黎倫丟下書包，把自己的手機放在了梵水的床上，好像去餐廳吃飯拿了雙筷子提前占位兒一樣。

梵水懶得跟他爭，反正每次也爭不過。他坐在床邊，掏出手機，點開消息框。

“今天很開心，覺得自己開始上進了。朋友教會了我很多題，我覺得自己進步了好多。”

剛關滅手機，那邊黎倫的手機叮咚一聲就響了。

“有人給他發信息嗎？”

os:算了算了，不能管這么多，那是別人隱私。

稍微找了些東西和換洗的衣服，梵水打開的床頭的那本《且聽》

os:他怎么會知道這本書的——

“我洗好了！你可以去洗了，我已經把里面弄干凈了”

os:弄干凈了？？？他身上，很臟嗎？

“你好像天天都有洗澡，還天天都需要弄干凈嗎”梵水不解的問他，明明天天第一個洗澡，還這么臟嗎？

“什……什么？”穿著浴袍拿著毛巾正在擦頭發黎倫不知道梵水在問什么。

os:！他該不會是以為——我，我在里面那什么了吧——所以我才會說弄干凈？我嘞個去——這什么——腦回路啊

“你，你能不能正常點！說什么胡話呢你？趕緊去洗洗你的腦袋吧啊”

梵水：……

黎倫回到臥室，看到桌子上那本《且聽》被壓在了其他雜志下面，又順手抽出放回了第一個。

os:他跟凡生……到底什么關系呢……只是跟我一樣是讀者嗎……

想著黎倫又順手翻開了這本書，按照昨天看的頁數的順序，往后又翻了一頁。

“人們都想要花兒盛開，可是開在路邊的花兒，卻總是被人親手摘下來。好在有的地方還按了柵欄，可是我也總是看到柵欄的釘子掉的滿地都是，我想我走過去一定會被扎到腳，就算是穿了鞋。

我看不到盛開的花兒了，嗅不到花兒的香味了，就像商場里的碎花裙子，我看到小女孩兒們看了又看卻還是沒有買下來。”

os:他在說t市燒烤店的事……

凡生的心思一直都這樣，被流浪漢追趕著罵，在學校里被同學孤立，家里有家暴的父親……這些，看似都是常人難以忍受的事，他卻……一直經歷著……

黎倫慢慢合上書，又放了回去。

躺在床上，打開手機，發現他發來了消息，就著急忙慌的趕緊回復。

“是嗎？！那很好啊。

不過好巧，今天，我也教了我同學一些數學題，他腦袋可軸了，我教了好幾遍才學會。”

黎倫關了手機，靜靜的睡下，根本沒有管正在洗澡的梵水死活。

“阿qiu”梵水在浴室打了個噴嚏。

“我不會洗感冒了吧……”

算了算了，梵水擦了擦就趕緊出去，拿了小被子就躺在沙發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