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應對一個醉酒并且吵著要洗澡的女孩,程朗是毫無經驗的。
徐圓坐起來就看見程朗穿著淺灰色的寬大浴袍,短發沒擦干還在滴著水,他屐著拖鞋,朝她走來的時候能隱約看見精壯的腰腹。
徐圓沒看見旖旎風光,腦子里想得都是憑什么這家伙可以洗澡?
有些生氣,爭強好勝的心氣上來,她扯著他的浴袍,纏著他要洗澡。
毫無經驗的程朗甚至已經沒有辦法分辨這個人是醒著還是醉著了。
他總是扛不住這家伙撒嬌,只好帶她到浴室,翻出自己的短袖T恤,拉著她認左邊是熱水右邊是涼水,哪個是洗發液哪個是沐浴露。
徐圓好像是醒了一樣,聽得認真,末了還一臉嚴肅,鄭重其事的同他說:“你可以出去了,我全都曉得了。”
程朗哭笑不得,只好給她關上門,自己去吹頭發。
醒酒湯煮的差不多,程朗盛出一碗來晾著。
回頭就看見小姑娘擦著頭發,穿著他的短袖T恤,兩條白生生的細腿在寬大的短袖外面露著。
如此沒有防他之心,程朗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生氣。
拉住懵懵懂懂不知道要走去哪里的徐圓,先是推著她到臥室,讓她坐在床邊,小姑娘此時聽話的很,坐在床邊,脊背挺得直直的,像個小學生。
程朗一手拿著吹風機,一手撥弄著柔軟潮濕的發絲。徐圓聽著吹風機的轟鳴聲,不知不覺又困得厲害,頭就要往程朗懷里靠。
一偏頭,領口寬大的短袖就從肩膀上滑落下去,露出半個柔和細膩的香肩,小巧漂亮的鎖骨再往下,是旖旎的風光。
程朗內心默念不能在她醉酒時占便宜,就老老實實把她扶正,繼續吹頭發。
好不容易吹干頭,見她沒有醒的打算,也就不管醒酒湯了。只把她橫抱起來放回床中間,拿了被子蓋好。
草莓糖在門口晃著尾巴,黑溜溜的眼睛盯著主人,不過主人這回可沒讓它進門,它也只好悻悻的回自己的窩躺著。
小姑娘睡得不老實,有碎頭發戳到眼睛,她擠眉弄眼掙扎了好久,程朗坐在床邊替她攏好剛剛吹干的蓬松頭發,這才側著身子,安分下來。
程朗捏捏小姑娘的臉,準備起身去客臥休息,馬上就被人拉住手。
“程醫生,別走好不好,陪陪我好不好。”
她閉著眼,神情哀慟,像是做了不好的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清淡的眉毛擰在一塊兒,我見猶憐。雖知道她多半是撒嬌,可程朗就是挪不動步子。
他拿了被子,在她身側躺下,親了親她的眼睛。她周身都是他慣用的味道,他用的洗發液,他的被子,他的衣服。不知道是她沾染了他的味道,還是他的世界里多了草莓甜絲絲的香氣。
“我不走,晚安。”
最后他只好妥協,關了床頭燈。
第二天起床,哪怕是喝了酒,徐圓依然保持著一周四天早八的當代大學生的良好生物鐘,不到七點,準時睜開眼睛。
頭有些昏昏沉沉,眼皮也撐不開,想掙扎著坐起來,卻發現自己被人摟在懷里。
徐圓第一反應是被人下了藥賣到村子里給村霸當小媳婦了。
“村霸”也醒了,第一句是問她頭疼不疼。
徐圓覺得不對,這村霸怎么和程醫生長得一個樣呢?
雖然反射弧慢了些,總歸腦回路正常。
所以徐圓發出了人生中醉酒初體驗的第一個迷惑:怎么就到程醫生家里來了呢?
徐圓有些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