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江亭嘆了口氣，對厲江白說，“小白，母親的心情，是不是關系到父親的病情？”

這是個沉重的話題。

他說出來，就看到小白點了一下他剛才掐過的花枝，“母親沒有明說，但我猜測，就是這樣。”

像這朵花，雖然沒徹底斷，但也是要萎敗了。

厲江亭說，“父親自己知道嗎？”

小白攤手，不言而喻。

厲江亭說，“我是擔心，如果父親不知道自己的具體情況，我去我現在回來陪他，他會不會猜到，如果他猜到了，會不會影響母親預定的治療方案。我……算了，我都已經回來了。”

人都在這兒了，還想這些，委實是有點兒馬后炮。

“放松點兒，你不想去問，我可以幫你問啊。”小白拍了拍他的肩。

兩兄弟身高差不多，一米八七和一米八八的差別，可以忽略不計。

小白確實是和母親的關系，更好一點兒，因為他從小就乖，和上面兩兄弟相比，更讓江黎省心，所以她偏愛。

……

“媽，您辛苦了，快歇歇吧。”

厲江白一進去，就找到在廚房的江黎，忙把人扶坐下了，“這些都有人去做，您不用親力親為了。說實話，吃不出來的。”

江黎還帶著圍裙呢。

她解下圍裙，說，“這不是吃不吃的問題。”

“我知道，是您需要找個寄托。”小白又洗了水果，直接坐在她面前削，“您現在也不能外出，散心都沒有時間。真是太辛苦了，要不然，您和那些醫生，再會診一下，給我爸安排專業的醫生吧。”

江黎沒想到他會來勸自己，還勸的這么實在，頗有點兒‘不孝’的意思。

她說，“你爸他習慣我的照顧了。”

“可這對您不公平啊，您又不是為了照顧他而生的。”厲江白把芒果削好，切塊，去核，端放在母親面前。

江黎笑了，“或許，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為了照顧他而生的呢？”

厲江白：……

他頓了一下，有點兒無話可說。

但不說話又不合適，他就只能干巴巴的說，“那，也挺好的，我爸好幸福啊。”

“只你爸一人幸福？”江黎呵了一聲，“你們作為這個家庭里長大的孩子，你們不幸福？”

“額，我們當然也是幸福的，但父親有您，這是極其幸福的。”厲江白說著，試探著問，“那我爸現在的狀況，真的沒問題嗎？我二哥不用回來陪著了吧？畢竟父親最看重的，就是他了。”

“他愿意就陪，不愿意，就算了，強求不來的。”江黎半點兒沒透露具體狀況，只說，“都知道你爸看重他，他呢？可有做什么，讓你爸滿意的事？”

這話就有點兒嚴重了。

厲江白點頭，“明白。”

“你明白什么了？”江黎覺得好笑，“你們要是真明白，就不會在我面前遮遮掩掩的了。”

你說他們大了吧，辦事這么不成熟，說他們還是孩子吧，小白年齡最小，也二十四了。

厲江白起身，“媽，我這就讓他親自來問，不遮掩，以后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就問，只要您別覺得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