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雨公主說:“好,我陪你演這場戲,好讓她重新找到自己的幸福。”
六阿哥感激的點點頭,紫雨公主道:“那之后,你的幸福可以交在我的手里嗎?”
六阿哥決絕的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
淮孟站在窗下,太陽的光照在他的身上,那雙指節分明的手,交相彎成一半的月亮,嬤嬤正在幫子規梳妝。
淮孟的眼神有些焦灼,子規走在他跟前,嬤嬤也瞧出了端倪,為二人關上了門。
子規嬌嗔道:“嬤嬤怎么回事,我們待會不是要出去嗎?”
淮孟沒有說話,子規以為他出什么事了,握住了那雙不安的手,兩人四目相對,又雙雙移開,這讓子規想到前些年在淮孟的生辰宴會上。
她笑得很甜,如果沒有那么多規矩,他會是她愛上的第一個人。
淮孟的手撫上她的臉頰又放了下來,子規甩了下頭,是的,兩人就是這么沒有開始便結束的。
子規因為太陽的光有些刺眼,瞇著眼睛,她說:“太子殿……”
溫熱柔軟陌生的感覺從嘴唇傳到她停止的心,子規轉過頭,溫熱的感覺延續到她的左邊的嘴角直到消失。
子規的眼淚一滴一滴落下來,淮孟一句話也說不出,他無助的叫道:“子規……”
子規撲到淮孟身上,抱住了他,她說:“我只是還沒做好準備。”
淮孟松了一口氣,撫摸她的頭發,說:“傻瓜!”
子規承受不了所有人都離他而去,子規害怕淮孟消失,她仰頭看淮孟,淮孟擦了擦她的眼淚,子規踮起腳尖,片刻后,她把頭抵在他的肩上。
淮孟抱住了她,對她說:“你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嗎?”
話一出,淮孟有些后悔了,他也后悔今日他還是太過莽撞了,淮孟捧著她的臉頰。
子規乖巧的點了點頭,應道:“好,您什么時候傳可欣進宮呢?我好想她。”
淮孟啞然,還是笑著說:“我明日就傳她同你作伴,好不好?”
子規喜得又抱住了他,她有一點迷上他的懷抱,家的溫暖。
有人敲了敲門,子規立即松開,淮孟不讓,子規嘟著嘴,淮孟刮了刮她的鼻尖。
又親了親她的嘴角,兩人才站到一旁,淮孟喊道:“進來吧!”
門后的人反而遲疑了,子規抓緊自己的胸口,跑到門前,打開了門。
門開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愣住了,六阿哥,他回來了!
六阿哥往里看了下淮孟說:“看來我擾了你們的好事。”
子規漲紅了臉,那是事實,對吧?她說不出一句話,淮孟看了下子規,走到她跟前,對六阿哥說:“這些日子,你都到哪去了?所有人都找得你好苦。”
六阿哥展開雙手,子規后退了,六阿哥細細的瞧著害怕的子規,他走到了淮孟的跟前,抱了他。
六阿哥蹭著淮孟的肩膀,說:“皇兄,我好想你。”
六阿哥的眼角瞥向子規,她的身子在發抖。
其實,六阿哥也沒有什么好指責的,只是止不住的痛。
他邁著大步伐,淮孟對他的背影喊道:“你又要去哪?”
六阿哥的聲音帶著哭腔:“本王去見父皇。”
淮孟又回到剛剛那兩個字,說:“子規。”
子規有些緩不過來,她抓起淮孟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六阿哥撐不住了,他躲在墻后悶聲哭。
子規緩緩向后倒下,淮孟抱著她放到了床榻。
淮孟想要起身讓人去找太醫,子規拉住他的衣袖,淮孟在她的榻邊坐下,把被汗水沾濕的鬢發捋好,她說:“讓我見見可欣吧。”
淮孟輕聲說:“你再睡一覺,好嗎?醒了,可欣就來。”
子規搖了搖頭,又感覺到熟悉的液體在涌出,便頷首,她閉上了眼睛,淮孟替她把被子蓋好,過些日子再說吧!
門關上后,子規起身,捂住嘴,血悄無聲息的流出,她起身,換了條帕子,再換一條……
許久許久,她慶幸沒有人再來,她剛不是害怕淮孟離開她嗎?
不知道,她沒有氣力在想了。
她拖著病弱的身子,把那些血帕收拾好,頭好暈,她躺下了。
真好!他還是出現了!
太后娘娘一直抓著六阿哥的手,她留著喜悅的眼淚,說:“哀家的心肝啊!你終于回來了。”
六阿哥跪在太后娘娘的膝下,太后娘娘摸著他的頭,又捧著六阿哥的臉仔細瞧瞧,說:“瘦了,瘦了,比子規還瘦!”
六阿哥垂下了眼,太后娘娘擦了擦眼淚說:“去見子規了嗎?她心里還有你。”
六阿哥把頭抵在太后娘娘的膝蓋上說:“母后,兒臣哪也不去。”
太后娘娘說:“哀家得去謝謝菩薩,總算把你帶回了,你跟哀家講講這些日子,你是不是都在受罪。”太后娘娘摸著六阿哥滿是骨頭的背。
六阿哥抬起頭,泛紅的雙眼,太后娘娘心疼的說:“好孩子,都過去了。”
又命人給六阿哥準備了他愛吃的食物,六阿哥說:“不必了,兒臣連夜趕路很困乏。”
太后娘娘說:“那你快去休息,休息好來見母后。”六阿哥頷首離開。
到自己宮殿的時候,望眼欲穿的空云立即跪了下來,跪著到六阿哥的跟前,抱緊他,六阿哥抽也抽不出,空云哭的很慘。
六阿哥微笑威脅道:“再哭!本王要換侍衛了!”
空云哭得很傷心了,說:“只要您平安就好。”
六阿哥還是嫌棄的推著他的頭,空云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他再次往門口望眼欲穿,六阿哥說:“你傻了?本王不是在這嗎?”
空云站了起來,說:“怎么沒和子規小姐一起?”
六阿哥陰沉著臉,坐在桌前,說:“你怎么還叫她小姐?”
空云兩眼冒光,一說就懂,他改口道:“是是是,空云真笨,六王妃!”
說完他跪著來到六阿哥跟前,六阿哥的酒噴在了他的臉上。
空云閉著眼睛,伸出衣袖擦了擦,還是一臉笑容,調侃道:“您至于這么高興嘛!”